第66章 子嗣

  午後去往蘇家報平安的蘇楚歌，在安撫了蘇澈和許苒之後，回宮時，帶上了星歲。

  不知為何她越來越不想星歲單獨接近林家，不知道是不是上一世陰影太深，總怕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馬車上的星歲，向蘇楚歌匯報著，她不在這段時間林家發生的事情。

  現在林家也已經開始光明正大的，開始派人尋找蘭姨娘。

  林珩文已經徹底脫離林家，自從大殿之上檢舉自己父親後，就再也沒再出現在眾人視線里。

  林茹茹的孩子是被林宰輔打沒的。

  當星歲說到這裡的時候，倚靠在軟墊上的蘇楚歌睜眼看向她，只需一眼，星歲就明白過來什麼意思。

  「林宰輔被關押刑部後，大長公主將自己先皇所賜令牌歸還陛下，才將人帶出刑部。緊接著關於蘭姨娘和林茹茹身世的傳言就傳了出來，林茹茹不知為何直接回家質問林宰輔，再出來的時候就直接昏倒在林家門口。」

  

  一段娓娓道來的話，讓蘇楚歌明白了，當初皇帝力排眾議留下林宰輔的命，原來皇帝在打，懷寧大長公主手中，那枚先皇令牌。

  「記住改口，現在朝堂之上已經沒有什麼林宰輔。」

  蘇楚歌出聲提醒星歲。

  宮內不比宮外，在宮內星歲一旦說錯一句話，都會被人抓住把柄。

  星歲重重點頭。

  再次回到宮中，找到藍玉後，蘇楚歌將星歲親自交到藍玉手中，讓她務必在宮內和星歲寸步不離。

  把人帶到後，蘇楚歌轉身就想走，卻被藍玉叫住，「小姐，辰王殿下在後院的蘭溪亭等您。」

  「好。」

  沒有讓藍玉和星歲跟隨，蘇楚歌獨自來到蘭溪亭，發現亭內已經放置好棋盤。

  「陛下說了什麼？」

  蘇楚歌徑直坐下，執起黑子。

  「南景皇帝突然駕崩，讓父皇更加有意立儲。」

  蘇楚歌說起剛從藍玉那裡聽說的事情。「賢王妃懷有三個多月身孕。」

  「恩，我也已經聽說。」墨辰央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驚訝，「這個皇孫很讓父皇期待。」

  最後的話聽似沒有什麼問題，蘇楚歌卻想到皇帝會不會為了這個皇孫立賢王，畢竟賢王也有這個能力。

  「你說陛下……」

  蘇楚歌剛開口，就被墨辰央打開，「不會，皇家子嗣要考慮得太多，能不能出生，是否可以平安長大，是否聰慧。」

  聽完墨辰央的話，蘇楚歌執棋子的手，停在半空，棋子遲遲沒有落下。

  她突然想到，被遺忘的一件事情。

  上一世，她被皇帝賜婚後，賢王妃因不慎小產，導致身體從那以後都很虛弱，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林茹茹進入賢王府為側妃。

  「想到了什麼？」墨辰央看著面前呆愣住的蘇楚歌。

  蘇楚歌將手中棋子，落在本想落下的位置，搖頭，「沒有，只是感嘆皇家子嗣都來之不易。」

  「你隱藏的事情太多。」

  蘇楚歌抬頭看向對面的人，本以為會被追問，可沒想這句話後，墨辰央卻轉變了話題，「二哥向父皇表明無意太子之位，甚至是以後的帝王位。」

  「你如何知道的？」

  「正好在龍翔宮碰到。」墨辰央面上露出無奈的笑，搖搖頭，「最後的結果就是被訓斥一頓，我們都被趕了出來。」

  「那就提前祝賀王爺了。」

  「為何你自始至終都認為我要帝王位？」

  「恩？」墨辰央的話讓蘇楚歌開始不解。「那你最想要的是什麼？」

  「天下。」

  重如千金的兩個字，沖入蘇楚歌耳中。

  是啊，從墨辰央對南景和北文的布置，和提前打入的人手來看，他又何止只是想要東林的皇位。

  「王爺這麼直白地告訴我，我又知道許多事情，要是你我反目會如何？」

  等待許久沒有等來墨辰央的回答，蘇楚歌再次開口，「王爺會殺了我嗎？」

  「你與其有時間想這些無用的事情，不如想想你想將林家如何。」

  蘇楚歌選擇了沉默，相較起來墨辰央是一個比林家眾人難纏的對手。

  待棋盤上落滿棋子，二人也沒有分出輸贏。

  「就這幾日，林耀的事情終會有一個結果，林家多年的勢力才是最麻煩的。」

  說完這句話，墨辰央就起身離開涼亭。

  已經走出涼亭的墨辰央，不曾回身，背對著蘇楚歌，沉聲道，「跟在大將軍身邊多年，我是在你的故事下長大，雖然不及二哥陪伴在身邊，但你十幾年成長中，任何一件事我都不曾錯過。」

  並沒想著得到答案的墨辰央，說完後不曾看蘇楚歌一眼，人就消失在蘇楚歌面前。

  被震驚當初的蘇楚歌，是被尋來的藍玉驚醒的。

  藍玉見蘇楚歌完全不在狀態內，「小姐怎麼自己坐在這裡？娘娘讓您去用膳呢！」

  「好。」應了藍玉的話，也沒有管二人，而是直接起身往皇后那裡去。

  一路走來，好不容易找回點思緒，當步入屋內的時候，發現墨哲彥和墨辰央居然也在。

  「怎麼出去一趟回來和丟了魂一樣。」

  沒有理會墨哲彥的打趣，而是直接看向墨辰央，見對方一副得逞得笑。

  看到這個笑，讓蘇楚歌反應過來，他要看到的就是自己震驚，不知所措的樣子。

  想明白這點，心中微微的怒氣壓下了震驚和詫異。

  「我要是丟了魂，殿下豈不是見鬼了？」蘇楚歌看向墨哲彥，回嘴道。

  「你們兩個湊在一起，就沒有不吵鬧的時候！」皇后在旁讓蘇楚歌趕緊入座。

  一頓飯下來，不管墨辰央說什麼，蘇楚歌都沒有接一句話，甚至他將話題引到她身上時，蘇楚歌也只是選擇沉默。

  最後墨哲彥都已經看不下去，向蘇楚歌湊近一些，在她耳邊輕聲問，「怎麼他是欺負你了，還是拌嘴了？」

  見蘇楚歌只是看了自己一眼不曾開口，墨哲彥再次開口，「告訴二哥，二哥替你做主。」

  要是單聽這句話，忽略墨哲彥的語氣，那絕對是在抱不平，可加上語氣內那絲幸災樂禍，和看熱鬧的狀態，就需要讓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