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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大義滅親

2024-06-29 04:42:40 作者: 魚幼薇

  江風止半眯著眼,點頭道:「嗯。還有,立個案,江一宏強搶民女,先奸後殺,此女是慶陽街三七號徐屠夫的獨女,去將徐屠夫找來錄口供還有安排人保護起來。」

  江風止坐在梨木黃花椅上,雙腿自然分開,半靠在椅背上,神情慵懶,雙指併攏輕叩著實木桌面,好像只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而不是將自己的弟弟一來就判個死刑。

  大理寺卿有些糾結,世子不敢得罪,可國公爺更不敢得罪,他試探地問道:「世子,這是國公爺的意思?」

  江風止坐在靠門邊的地方,一縷陽光從樹葉間打在他的臉上,落下三五光斑,看起來近乎妖孽,「我的意思那便是國公的意思。」

  大理寺卿還是皺著眉,「這畢竟事關國公府,我還是請示一下國公爺吧,世子你看也不差這一會兒不是。」

  江風止站起來攏緊了官袍,「不用了,我去將證人帶過來,這件事你就當正常流程來辦就好,至於國公那邊。」他淡淡地笑了,「五弟本來就是塊爛泥,扶也扶不起來,我這個當長兄的,自然要幫國公教育一下了。」

  姜意歡不知道多久醒了,正撐著頭在那看卷宗,江風止掃了一眼頁碼,發現還是三十五頁沒有動過。

  「姜寺丞,有個案子,跟我一起去找一下證人了解情況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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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意歡瞬間來了精神,「走!」,跨步走出了大理寺的大門她才後知後覺問道:「抓人?不對吧,刑部才是負責抓人的,我們只是覆審啊,這找證人關我們啥事?」

  江風止輕笑道:「三司會審在天堔帝開國元年就廢除了,目前只有大型案件才會啟動三司會審。現在三司都有獨立完成案子的能力,不過大理寺跟都察院要兵的找北鎮撫司去借。」

  姜意歡:「大理寺這麼大個部門連兵都要去找錦衣衛借......」

  「沒關係,姜姑娘一人可抵萬軍,我跟著你不用兵。」江風止笑眯眯地看向姜意歡,眼底滿是傾慕,姜意歡白了一眼他,「你身體感覺好點了麼?」

  江風止搖著他的一把通體黑金的摺扇,「好多了,應該還能陪姜姑娘玩兩年。」

  姜意歡:「呸呸呸——打住啊你,我說了你好好吃藥、複診就死不了,別這麼晦氣。」

  「哈哈哈哈哈,你關心我?」

  兩人嬉笑間來到了慶陽街,一條蜿蜒的菜市口小巷子,他們找到了三七號,正在小巷的中部,門口一個木板上碼著一排整整齊齊的豬肉,各個部位都有,瞧著粉嫩的肉還冒著血氣,姜意歡皺著鼻子走了過去。

  「徐屠夫?」姜意歡試探地問道坐在木板裡面的一個發神的漢子,瞧著臉也就四十來歲,頭髮卻是獨屬於老人的灰白色。

  無人應答。

  江風止用這把帶著鐵的摺扇敲了敲一旁的木凳,「徐思挽,是你女兒嗎?」

  漢子突然來了精神,先是用眼神掃過一圈周圍,然後目光從姜意歡身上又落到江風止身上,「思挽......思挽,是。」他站起身將江風止從上到下瞧了一遍,又看回江風止那張清雋的臉,「你是?我們是不是見過?」

  江風止微笑著從懷裡摸出大理寺少卿的腰牌,他偏頭看向漢子,「我來是為了調查你女兒前幾日莫名遇害的事情,如果想為她鳴冤,那就麻煩跟我們走一趟吧。」

  漢子眼底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希冀隨後又成了古井不波的黯,他垂著頭站在原地,「沒用的,思挽......惹了個,惹不起的人,我就算告到了皇上面前也沒有用啊......」隨後他撐著頭望向頭頂的魁樹,眼睛亮晶晶的,像忍著淚般,良久慢慢吐出來一句:「這個狗世道......天子犯法,庶民有罪。」

  姜意歡的心有一絲絲觸動,十年前,她何嘗不是這個想法?狗世道,那就掀了吧。她聲音冷冷的,「大理寺少卿就在這裡,你也不信?」

  漢子搖頭。

  江風止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大哥,我叫江風止,是江一宏的哥哥,我才從鄉下老家回來,便聽聞了他做的這件齷齪事情,可我不想護著他,雖然不可能真的將他傷筋動骨,但至少我做主,能給他帶來一點懲罰,也能給你們爭取一些賠償。」

  江風止一番話說得誠懇,真的將漢子打動,然後三人很快回了大理寺。

  晚間的時候,姜意歡帶著北鎮撫司的兵出現在了國公府門口,門房一看這個架勢哪裡敢耽擱,飛奔似的去給國公爺傳信。

  一刻鐘後,二房陳阿嬌靠著國公爺哭得悽慘,江一宏站在他娘背後,手有點顫抖。

  江國公雖不喜這江一宏,可對會撒嬌又美麗的陳阿嬌寵得很,他冷眼看著姜意歡,意外地將她來上下打量了一遍,心裡暗嘆國師的審美標準就是高,怪不得之前往他那裡塞得美人都原封不動退了回來。

  江國公想到國師護這女子那股勁,也不敢真的甩臉子給她,只問道:「姜姑娘,新官上任三把火都燒到我這老頭身上了啊。」

  江風止從錦衣衛隊伍里慢慢走了出來,燭火倒映在他俊秀的臉上,神色晦暗不明,「父親,我們接到報案,口供指明了江一宏故意強姦又殺人的罪名,請讓他跟我們去大理寺一趟吧。」

  陳阿嬌怨毒地站在檐下,「老爺!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鄉下來的小白眼狼,你給他一個四品的官袍,他能順著這袍子爬到你臉上去!今天就殘害手足,明天呢,他眼裡還有你這個父親嗎?」陳阿嬌死死地盯著江風止淡然的臉,像一條盤踞的毒蛇,向獵物吐出信子,「江風止,你一個病秧子這麼鬧騰,會折壽的。」

  姜意歡覺得這陳阿嬌真的又蠢又壞,忍不住開口道:「那個,我說一句啊,江少卿的病是可以治好的,你們怎麼都不信呢?」

  陳阿嬌怒目看向姜意歡:「你又是哪裡冒出來的?」

  江國公眼神亮了一瞬,「風止的病可以治好?」隨即臉上表情又開始變得糾結,「可太醫都看了,說沒辦法。」

  姜意歡聳聳肩並不想再解釋了,江風止混亂中拉了一下姜意歡的衣袍用眼神示意她安心,然後像拉滿了弓一般,桀驁地指揮著身後的錦衣衛直接抓人。

  「是!」

  江國公正要呵斥錦衣衛,就看見遠處黑暗裡緩緩走出來一個銀白的身影,江國公心一沉,臉上卻浮出了笑,不愧是多年官場浸泡出來的人精,他看著站在一旁叮囑道錦衣衛,「總之,不許用刑。其他都好說。」

  姜意歡隨著江國公的目光看向身後,卻只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

  江風止抓到了人,臉上表情也輕鬆了下來,對著姜意歡說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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