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非要成佛
2024-06-29 04:42:04
作者: 魚幼薇
「你非要成佛?」
清雲子愣了一瞬,「嗯。」
姜意歡擰了擰外袍上的水,訕笑道:「可惜了。」
回過神後。
姜意歡才仔細看向周圍,漫山遍野的黃沙僅有中間一灘潭水彰顯著這一片大漠的生命力,頭頂著烈陽將身上的濕衣很快烘烤乾,隨即而來的是一陣又一陣令人眩暈的熱浪。
姜意歡將自己髒污的外袍脫下,漏出裡面的絲綢小衫來,小衫緊貼著她曼妙的身體看起來誘惑極了。
清雲子皺了皺眉,「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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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髒了,穿啥穿啊。等會兒走到城裡去買身新衣不就得了。」
姜意歡打趣道:「你不會是饞我的身子吧?」
「阿彌陀佛」清雲子閉眼讓自己不去看這個妖女。
「切,假清高。」
姜意歡單手拎起刀就要往沙漠裡面走,「走啦,去找王子干正事。」
清雲子點點頭跟上了她的步伐,他走到後面追著姜意歡的背影。
一不注意將人從頭到腳都打量了個遍,他咬牙控制自己不去想入非非,冷著臉走得飛快很快就將姜意歡甩在了身後。
「喂!死禿驢你又開始裝怪了是不是?」
姜意歡走在後面叉著腰吼道,可前面的人沒有一點兒要停下來的意思。
前方有一座石窟,看位置是他們掉下深潭旁邊的地方,門口站著十多個守衛,將整個入口用人肉包圍了起來。
姜意歡躲在大石頭背後眯著眼,「這應該就是莒南說的關押她哥的位置了。」她像突然想起來什麼一般,問道:「你知道莒南打的什麼算盤嗎?」
清雲子表情淡淡的,「看守並不多,現在是最好機會。其他守衛軍應該在全城搜捕我們。」
「殺吧。」清雲的聲音卻總是冷冷的。
姜意歡點頭,「走。」
清雲子走出去後落下一句話,讓姜意歡渾身發冷,「我們在營帳前見的是真莒南公主,後面從可汗帳篷里進來的是阿加莎冒充的莒南。」
姜意歡喃喃道:「所以我們被他跟了一路?」
清雲子拳頭捏緊了,怒斥道:「別想了!敵人就在你面前了!」
「啊?」
「哦。」
「就這?」
手起刀落,姜意歡憑著技巧跟本能瞬間收割了涌過來的幾個人頭,然後扛著大刀跑進了洞窟。
洞窟里只有一個十字架上邊用大鐵鏈綁著一個人的手腳,鐵鏈將他的骨節磨得泛紅露出裡面森森白骨來。
架子上的人已經昏過去了,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看起來很是觸目驚心。
姜意歡覺得事不宜遲應該將人叫醒問一問,拿起旁邊一桶水就往架子上的人潑過去。
「嘩啦啦——啊——」
清雲子想要阻止的手硬生生停留在半空中,「這是強鹽水,他身上有傷口,你這一潑人是醒了,可半條命沒了。」
姜意歡無所謂似的擺擺手,「能醒就行,那不是還剩半條命嗎?」
葛木爾抱著劇痛醒來就聽到這麼一段喪心病狂的對話,「你們是來救我的?」
「你做個自我介紹吧,看看我們救錯人沒。」
葛木爾咬著牙道:「我叫葛木爾,是邊沙十六部的王子,我父親是可汗。」
姜意歡嬉笑道:「我們就是來救你的。」
姜意歡一刀將禁錮葛木爾的鐵鏈砍斷,然後就見人一下失力跌坐了下去,驚恐道:「你不會真的殘廢了吧?」
葛木爾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目光滿是陰翳。
「我腿斷了。所以你們救我也沒用,我聽守衛說父汗死了,你們是想讓我即位吧,可惜了我現在是個廢人,邊沙十六部的狼不會認可我。」
清雲子冷靜道:「現在不是自暴自棄的時候,我扶著你先出去吧,這裡很快就會有巡邏發現。」
葛木爾淡淡應了一聲,隨即就被清雲子打橫扛在肩上飛快跑了出去。
姜意歡腿還有點不爽利,跟在後面眼神里飽是擔憂。為什麼這麼久了一點師傅的消息都沒有?
在葛木爾的引路下兩人七拐八彎地從沙漠拐進一處城郊營帳,裡面像是荒敗了很久連木几上都是一層厚厚的灰。
葛木爾指了指一處軟塌,「將我放下來吧,多謝大師。」
姜意歡掃視了一眼屋內的陳設,然後轉頭望著葛木爾,「我可以將你的腿治好,能讓你重新站起來,但你得幫我找一個人。」
葛木爾黯淡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真的能治?你要找什麼人?」
「她叫花間旖。」
清雲子提醒道:「或許她在外用的是化名,能描一幅丹青嗎?」
姜意歡像被提醒到了,「對,我畫一幅她的畫像,你回想一下!她一定是來過你們王室的。」
半個時辰後,姜意歡拿著一幅丹青走到葛木爾身邊,好說不說,真的畫得很抽象,一張圖臉是臉,眼睛是眼睛,但湊一塊就很奇怪,看得清雲子嘴角一抽。
琴棋書畫,女子四藝,也不知道姜意歡占了哪個。
葛木爾拿著畫像忽略了畫上女子的容貌,端詳著她赤紅的髮帶,若有所思道:「我見過這根古怪的髮帶,在阿加莎的宴會上。」
「她自稱是九天聖女,反正阿加莎跟大司馬都奉她為座上賓,我當時並不知道他們的野心比天大,就沒有打聽這個人的身份。」
姜意歡眼睛一亮,「髮帶上是不是還有星星一樣的鋯石鑲嵌。」隨即她眸色一暗,「師傅果然跟死屍部隊有關。」
葛木爾回憶道:「是有個什麼東西亮亮地在上面,沒注意看。」
「王子你躺下吧,我幫你施針然後泡幾天藥浴,應該就能好了,你這個目前來看不算太嚴重。」
葛木爾躺下,姜意歡拿著銀針開始忙碌,這一忙就是幾個時辰。
一抬頭,日暮西沉,天空陰沉沉的,像要下暴雨一般,姜意歡擦了擦額角的薄汗,「三日後,葛木爾就可以站起來了。」
清雲子坐在院子裡把玩著手腕上的白玉菩提,淡淡地應了聲:「嗯。」
姜意歡像沒骨頭一般,徑直走到清雲子的木凳邊席地而坐。
頭剛剛靠在清雲子的大腿上,「你說我該怎麼辦?」
她眼神木訥地望著天邊,「我一直把仇恨當作活下去的動力,小時候是我爹,現在是我師傅。
剛下山那會我知道她是去找你了,我把你當宿仇,每晚都要咒你幾遍才能睡著,到現在真相就差橫在我眼前了,可我對師傅怎麼都仇恨不起來,我現在只想逃避。」
「清雲,我怕了,我不敢再繼續找下去了。」
清雲子眸光難得的溫和,「不要為別人而活著,就做你自己。
一切若看破,終不過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