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難以兩全

  「我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我表現得不是很想討論這個話題。

  其實要說起來，我和顧橙兒以前又何嘗不是死對頭呢？

  現在雖然變了，但我沒必要把他們一個個的都拉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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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月，我發現過去這麼久，你還是這樣的糊塗！」顧橙兒上前一步，站到我身邊，「你可發現了，墨淮卿明明知道染染就是他的女兒，可對染染卻一點都不親，對你雖然是抑制不住的關心，卻也沒有以前那般深愛，這到底為什麼？」

  這些不用顧橙兒說，我也知道是為什麼，所以我才更要做今天這件事兒。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有我自己的打算，也有我自己的想法！」

  顧橙兒急了，「人本來就沒有貴賤之分，也沒有說用誰更有價值來衡量，誰才更應該活下去！」

  「我說了，我都知道！」

  我有些控制不住地朝顧橙兒喊了一句。

  可顧橙兒卻絲毫沒有在意，「如果你真知道的話，就應該能夠理解墨淮卿的心情，他只想讓你們母女好好的活著，他不敢親近你們，就是怕真到了那一天他自己會捨不得！」

  「你……」

  我被顧橙兒氣壞了。

  從剛才我就在逃避這個話題，為的是不想讓這些事實來擊潰我的內心。

  因為我也會捨不得，我好不容易才和墨淮卿再次相遇，即使我們兩個人身體殘破，但靈魂卻是完整的。

  「我知道，從剛才你就一直逃避著，但這些話我就是要說給你聽！」顧橙兒依舊喋喋不休，「你為墨淮卿好，他同樣也會為你好，而眼下我們最大的難題並不是要你為我好，我為你好，而是要想辦法對付顧長安！無論你們誰活下來，只要顧長安還好好活著，那大家都活不了！」

  「所以你沒事的時候，也自己好好想一想，你的想法是不是同樣也是墨淮卿的想法？」

  說完這句話，顧橙兒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我的房間。

  可隱隱約約的，我怎麼總覺得她像是在和我透露著什麼？

  她剛才只是為了讓我直視自己的內心嗎？還是說她想告訴我一些別的信息？

  顧橙兒出去之後，染染也變得非常乖，雖然會走路了，可此時此刻就坐在床上，眼神清晰地看著我，時不時的還朝我咧著個小嘴的笑。

  這幾天我沒有帶染染，也是怕自己到時候會捨不得。

  現在看到染染這麼乖巧，又笑得那麼甜，我的眼淚便再也忍不住，嘩啦嘩啦地掉落下來，同時將染染一把從床上抱起，緊緊的抱在懷裡。

  「我的寶貝女兒，都怪媽媽沒有早點認出你，來不過索性是媽媽帶你一直猶如己出，否則，媽媽真的是要自責死的！」

  染染就像是知道些什麼似的，一直抓著我的頭髮咯咯咯的直笑，導致我這些陰霾情緒也瞬間消散。

  夜裡，墨淮卿回來了。

  他見染染在我房間裡，愣了一下，「誰給她接回來的？」

  「顧家三姐。」我回答道：「顧三姐怕我想孩子，所以讓孩子陪我睡一宿，明早再送回去！」

  「既然已經決定把孩子送走，為的是要足夠保證孩子的安全，就不要來回折騰了吧？」

  我微微點了點頭，「嗯，明天我告訴顧三姐，以後就不要折騰冉冉了，如果實在想她的話，我們再回狐族就好！」

  墨淮卿走過來攬住我的肩膀，「阿月……」

  他這一聲喚的情緒非常複雜，我大概能夠猜到他有心事。

  但不想說的就不要勉強了，所以由我先岔開話題道：「顧長安這樣放肆，他想要的又是三界之主的位置，難道天界就一直不做回應嗎？」

  墨淮卿無奈地笑出了聲，「你要明白，顧長安就是再這麼放肆，也還沒有威脅到天界。天帝那個人什麼樣，你以前不是不了解，通過他對沈朝惜便可以斷定，他是一個為了自己，可以隨時犧牲身邊一切的人。

  所以，只要顧長安還沒威脅到天界，那天帝就儘管站在高處看戲！」

  「那這凡間的地界呢，身為三界之主，天帝就什麼都不管了，什麼都可以犧牲嗎？」

  顧長安搖了搖頭，「不，這你就說錯了，天帝那裡是什麼都不管，這不是派我們下來對付顧長安嗎？但因為之前沈朝惜那件事我沒有背鍋，天帝對我也一直耿耿於懷，這一次更不會放過這個絕好的機會，必定要讓我吃一隻苦頭的！」

  「可這不僅僅是吃點骨頭那麼簡單，說不好連命都要搭上的！」我有些著急了。

  顧長安卻反應非常淡然，他一把將染染從床上抱了起來，馱著染染滿屋跑，「如果能搭上我的性命的話，那天帝只能說是一箭雙鵰了！反正他一直都缺一個對付我的正式理由！」

  「那他這格局也太小氣了，為了當初那麼點兒事兒，就導致現在所有的黎明百姓都有跟著遭殃！」提起顧長安，我只能恨得牙痒痒。

  墨淮卿倒是忍不住笑出了聲，「這不像你啊！」

  「墨淮卿……」

  我突然正經起來，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可墨淮卿根本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而是直接打斷道：「不管顧長安想要什麼，亦或者下一步會做什麼，你也好，我也罷，都不能讓他得手！」

  我愣了，當然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但愣過之後卻是沒好氣兒地說，「你的職責不要強加推在我身上，我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你讓我怎麼對付他？」

  我不能讓墨淮卿再繼續為我犧牲了，還是那句話，他的存在價值遠遠比我高出太多。

  「好了，不說這些不愉快的了，現在也算我們一家三口團聚了，今天先過一個愉快的夜晚！」墨淮卿及時止住了話題。

  是啊，現在我們一家三口終於團聚了。

  兜兜轉轉這麼久，誰又能想到，真愛的人就在身邊，自己的孩子也從未離開過。

  至於過程，已經不重要了！

  然而，這個夜晚確實是我們一家三口過得最愉快的一個夜晚，自此之後，三界顛覆，天帝昏聵，天下眾生必定要遭此劫難，我和墨淮卿又身為這三界中的一員，如何只能求得自保，卻將這滿目瘡痍的四海八荒視而不見？

  黑煞王找到了，炁也有了，只差胡泠柔研製出那另一半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