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小蝶還魂

  時間一轉便到了臘月，冰天雪地，漫天鵝毛飛雪，窗戶上都結了霜，寒風跟冰刀似的，一下一下刨著人們的骨。

  這幾個月的時間裡，一切都很平靜，沒有再出現過任何意外個詭異的事情，外婆雖然不能說話，大部分時間也是呆愣的狀態，但這並不影響她自理，而我也需要安心照顧染染就好。

  才六個月不到的孩子，竟然在咿呀學語了，有時候哼出來的還真是那麼點意思。

  至於顧長安，在我看來還是和從前一樣，只是我這精神一緊繃就直接堅持了幾個月。

  更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在這幾個月的平靜里，原本以為一切只是一場鬧劇了，或許外婆是真的病了。

  但卻沒想到，轉機竟然在一個我最恨的人身上。

  「小月，這臨近年關，有很多東西需要採買，你是否要隨我一起出去一趟？」顧長安依舊猶如從前，任何時候都非常尊重我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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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了一眼坐在嬰兒床上好玩的正開心的染染，搖了搖頭，「不了，染染還小，今年外面天氣格外冷，我怕把孩子折騰壞了。」

  顧長安也隨著我的視線看了一眼染染，他對任何人都是那種溫柔的眼神，卻唯獨對染染，每次感覺都非常淡漠，甚至有一絲絲的厭惡。

  當然，每次這種情況也是一閃即逝，所以我也鬧不清是我自己敏感，還是顧長安真的不喜歡孩子。

  「那好，你在家好好照顧外婆和孩子，我和趙伯出去採買，這是我們在一起過的第一個新年，一定要熱鬧隆重一些。」

  我笑著點頭，「嗯，你看著安排就好，只是有一件事我可能要麻煩你。」

  顧長安佯怒，「又跟我客氣？你知道的我不喜歡你這樣，這會讓我覺的我們之間真的很疏離。」

  我無奈透了，只好哭笑不得道：「那好，我現在命令你，幫我把年貨多採買一份，然後給潘瑩瑩和布穀送過去。」

  顧長安微微一愣，似乎是沒想到我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但很快，他便痛快應下，「好，這不算什麼，無非就是我和趙伯跑一趟的功夫，但這樣的話可能我們今晚就得後半夜回來了，你們記得把門窗鎖好。」

  「嗯，你走後我就都鎖上，年下盜竊的會多，我們老弱婦孺的，還是踏踏實實在家裡待著的好。」

  這段時間的相處，我幾乎沒再懷疑過顧長安，這也讓我們之間的關係再次回到從前，顧長安也沒有再阻止過我幹什麼。

  所以，當下他也是很信任我的，否則就不會讓我一個人看著她們留下。

  送走了顧長安，我也沒什麼心思去整理年夏大掃除的事，而是第一時間跑上樓看外婆。

  外婆依舊在她自己的臥室床上坐著，眼神依舊混沌，表情也木然，我和她說什麼，她也沒有向過去那樣，時而清醒地給過我回應。

  顧長安不在，她也這樣，可能是真的病了，之前也可能是腦子不受控制地產生了幻想吧？

  我長嘆一聲，放棄了最後的掙扎，打算抱著染染回嬰兒床上玩。

  可誰知，就在這時，我一隻腳剛邁出門檻，就感覺像是踩空了跌進深淵。

  「啊——」

  我尖叫一聲，手裡下意識地抱緊染染，生怕孩子再出什麼事。

  怎麼會這樣？

  在沉煞閣里，在顧長安悉心保護我們的這幾個月時間裡，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

  似乎所有人都不能滲透到這裡來，更不可能傷害我們。

  尤其傷害我們的人從始至終就只有莫峰和他背後的鬼王，現在他們的目的應該已經達成，就不會再找我們的啊！

  和預想中的一樣，等我再落地後並沒有受到半點傷害，而是看到莫峰就站在我面前。

  他和從前不一樣了，好像這幾個月的時間就老了幾十歲，臉上儘是滄桑和憔悴，也沒有了以往那種狠戾的感覺。

  但我看到他還是下意識地害怕，往後連退數步，直到無路可退。

  「你不用這麼怕我了，反正你忘記的是墨淮卿，又不是忘記了你已經對我沒用這件事。」他語氣淡然，就像在說著一件很普通的事。

  對啊，我好像是忘了，他早就達成了自己的目的，最起碼現在我對他來說，應該沒有什麼用處了。

  縱使這樣，我也沒有半分鬆懈，依舊一副戒備狀態。

  可從他剛剛的話語當中，我捕捉到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那就是他也提到了墨淮卿這個名字。

  所以，墨淮卿究竟是誰？

  「莫峰，你應該已經見到你的小蝶了，又何必再糾纏我們？我和我的家人被你害得還不夠慘嗎？」

  莫峰看著我冷哼一聲，「你真的以為是我害的你們？」

  我瞬間語塞，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我就算得到妖王真心還是見不到小蝶，所以你說，什麼叫成功？」莫峰的語氣實在太瘮人了。

  「其實你們都不知道，在這之前我傻了朱家所有的人，也就是那個要強娶小蝶的畜生一家，可我的外公為了保我，曾把我封在山裡幾十年，但他老人家可能也沒有想到，在他歸天之後，我還是走上了這條路。」

  我不知道他說的妖王真心是什麼，更沒心思聽他和小蝶之間的愛情故事，畢竟，我始終沒忘，我的親生母親就是死在他這個所謂的夫妻你手裡。

  「莫峰，這些都是你的問題，和我沒有半點關係，我只求你以後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莫峰苦笑著搖了搖頭，「不，我知道，我的金鎖玉關術再厲害，也不能讓小蝶借屍還魂，這原本就是一場註定失敗的計劃，我只是想讓你老送我一程，畢竟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呵呵，他還真是會侮辱親人這兩個字。

  「你有沒有想過，你之所以看不到小蝶和你的結局，是因為那個時間點不對，這三界之中原本就沒有你們兩個人的結局？」

  我可能多話了，但這也是我早就偶然想到的一點，更是在想不通莫峰的執念時偶然想到的。

  我的話好像給了莫峰提示，他瞪大雙眼的看向我，這一刻的目光很是可怕。

  「你……你是說……」

  「你沒必要聽我的，我胡說八道。」

  我不想惹事，只想儘快周旋，讓他趕緊放我走。

  可這時他就像魔怔了一樣，雙手捏訣，嘴裡念念有詞，更加奇怪的是，他的指尖竟然冒出一陣微弱的金光，這陣金光慢慢流逝到他面前，逐漸形成一個模糊的人影，還是個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