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一夜還是包月

2024-06-28 22:30:19 作者: 三往

  魏雨辰聽到白芨的聲音後,他感覺像是有什麼重物狠狠地壓在了他的身上。

  他艱難回頭,發現江亦謙一雙冷鷙的眸子直直地射向他,驚得他瞬間鬆開了攬著白芨的手。

  他後知後覺沒必要怕他,他和白芨行得正坐得直,便又想攬白芨的腰。

  白芨像沒有察覺一樣不動聲色地向前走,他的手落空,最終揣進大衣兜里攥成了拳頭。

  「韓億,還是我媽媽的事,辛苦你再幫忙費費心。」

  白芨彎腰,鞠了個九十度的躬,畢竟這家醫院是他家的。

  她想如果江亦謙沒躲,那她還有八九分的把握能得到他幾分照拂,弱者哪有功夫記仇呀,還是關乎於媽媽的事。

  可還沒等腰直起來,她低垂著的眸子就看見那雙屬於江亦謙的高定皮鞋往一邊走去。

  韓億過來扶起她,拍了拍她的肩膀,也沒問剛才的事,「小白白,怎麼跟我還見外了,我們什麼關係,這話你還用說。」

  

  白芨對他笑,「謝謝。」

  韓億看她眼眶通紅,明顯就是剛剛哭過,巴掌大的小臉都是強裝的堅強,看著更可憐了。

  他回頭準備喊江亦謙,結果看見那男人走到一邊開始拿著手機回消息,明顯就是不想管。

  江亦謙根本就沒和他說他跟白芨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就差拿個棒子撬了,怎麼問都撬不開那張惜字如金的嘴。

  「別管他,他最近也是太忙了。」

  韓億安慰道,「放鬆,肯定沒事的,我給霸王花打電話,讓她來陪你。」

  魏雨辰在後面覺得自己被忽視了,心想著白芨怎麼著也應該給他做一下介紹,可人剛走上前來,就被韓億熱絡地拉走了。

  美名其曰讓他了解一下魏蘭的事情,魏雨辰沒法拒絕。

  原本擁擠的走廊里,一下就剩下白芨和江亦謙兩個。

  她抬眼看了眼倚在牆上的男人,輕飄飄地說了一句,「我想江總也不想和我說話,那我就不討沒趣了。」

  她想回手術室門前長椅的位置上坐,結果剛轉身,男人毫無波瀾的聲音便從身後傳來。

  「站住。」

  白芨沒理,抬步就走。

  江亦謙的聲音像惡鬼一樣追著她,「怎麼,現在看見我連裝都不裝了。」

  白芨被江亦謙說得一愣,她就算裝得和舔狗一樣,又有什麼用。

  她坐在長椅上盯著手術室門上的燈,對江亦謙對話充耳不聞。

  頭頂忽然被一團巨大的陰影籠罩,她不得不抬頭看向面前的男人。

  白芨能看見他稜角分明的下顎線,喉結隨著說話的聲音上下滑動,這視角有些說不清的色情,很曖昧。

  「你覺得魏雨辰能幫你,所以你就委身於他?」

  江亦謙垂眸,漆黑的雙眸冷冷睨著她,突然開口。

  白芨感覺胸悶得厲害,他堵在身前讓她連呼吸都不順暢。

  「江總說話是不是太難聽了!」

  看著男人的大衣搭在了她的腿上,她伸手把他的衣角推開,她討厭他連衣服都這樣強勢。

  她努力忽視著身前的壓迫感,可顯而易見,江亦謙並沒有準備大發慈悲地離開這裡。

  兩個人一坐一站僵持著,一時之間竟分辨不出來誰的氣勢更駭人。

  江亦謙忽然彎身一手撐在白芨身側的椅背上,一手捏住白芨的下顎讓她抬頭。

  「你做得出來還怕我說?」

  男人的力氣很大,大的長椅都晃動了一下,白芨被他捏得生疼。

  白芨掙扎,江亦謙卻越捏越緊,疼得她眼睛又剔透起來,「我做什麼了!」

  「你覺得我瞎?」

  江亦謙終於看到了她的正臉,這女人從他出現在這裡,連個招呼都沒和他打。

  先是在別的男人懷裡,又是只跟韓億說話,是拿他當空氣了。

  她雙手扣住男人的手用力,咬牙切齒地喊了句,「放手!」

  江亦謙聲音很柔和,說出的話卻異常冰冷,「你們睡過了?」

  白芨的後腦被他緊緊地按在座椅靠背上,他也無限逼近她,近得連冰冷的呼吸都能打在她的臉上。

  也正因為是這麼近的距離,白芨感覺她被他狠狠地刺傷了,比後背剛剛癒合的傷口還痛,痛徹心扉。

  她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夢中的江亦謙對她呵護備至,對她疼惜至極。

  而江亦謙卻用這樣強勢的樣子狠狠地撕碎了她的夢,哪怕夢裡只有她一個人。

  她連呼吸都忘了,緊繃著身子無限悲哀地望著他,曾經的他奮力將她脫出水面,而現在的他用力索取她的氧氣。

  「江總不覺得自己管得太寬了嗎?再說男未婚女未嫁,即便是一夜貪歡也說得過去。」

  她看江亦謙咬緊了後槽牙,腮幫子都鼓出來便格外暢快,「江總不是也懂嗎?」

  「你一夜多少錢?一百四十三萬?」

  江亦謙說完話,猛地鬆手,又平淡地質問她,「是一夜一百四十三萬,還是包月一百四十三萬?」

  像是想起來自己矜貴的人設,不應該和白芨動手,眼裡的陰鷙也被完美掩藏。

  下顎處痛感火辣辣地灼燒著皮膚,白芨捧住臉頰面無表情地揉了揉,心裡已經山呼海嘯般要把她擊倒。

  「我不知道什麼一百四十三萬,你把我說得這麼不堪,你又乾淨到哪去。」

  白芨仰起臉看他,笑得真誠又一臉無所謂,她站起來,和他面對面站著,接著說道,「我媽媽還在手術室里生死未卜,江總在手術室外和我動手,不知道傳出去會不會影響您在業內的口碑。」

  「你威脅我?」

  「看您這玩笑開的,我哪敢。」

  曾經Amy說她和江亦謙本質上是很像的人,即便心裡已經炸開了,表面還是可以裝模作樣地笑出來。

  她還開玩笑地說倒霉的只是下屬而已,因為老闆把陰晴不定都留給她們了。

  曾經白芨還沒覺得,這一刻她真的是深有體會。

  江亦謙看她破罐子破摔的模樣直接把他氣笑了,「我看你膽子挺大的,收了別人一百多萬醫藥費,人家反過來咬你一口,能直接把你告上法庭,你腦子被豬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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