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他是我男朋友

  白芨腦中忽然想起了於婉婉對她說的話。

  她說，「男人三年沒有發泄怎麼行！」

  男人瘋狂的舉動像是忽然天降的暴雨，把她打了個措手不及，身上都被淋濕了，再想辦法躲雨就顯得多餘。

  白芨站在大雨里等待雨勢漸停，直到男人額頭抵著她的，雙手捧住她的臉頰，把酒氣全都打在她的臉上。

  她輕輕晃頭，甩掉了男人的手掌，冷漠的眼神看向江亦謙。

  江亦謙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對白芨這樣失控。

  為什麼！

  「白芨。」

  江亦謙開口喊她，聲音沙啞還聽得出剛才的激情。

  他可能只是第一次有了女人，有點離不開她的身體，他想要不然就放了她，要不然她一直在他的眼前晃，她實在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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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你出差回來，你就......」

  江亦謙話還沒說話，病房裡響起了急促的報警聲。

  原本安靜曖昧的氛圍瞬間被衝散，取而代之的是無與倫比的緊張。

  「媽——」

  白芨整個人趴在玻璃上大聲地喊著，她捶打著窗戶，妄圖喚醒媽媽渙散掉的眼神，她剛才分明看見媽媽睜眼了！

  「媽——」

  走廊盡頭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醫生護士齊齊跑步過來，在看見江亦謙的時候生生頓住了腳。

  「江總。」

  「江總好。」

  他們居然在和江亦謙打招呼！

  白芨反應過來，撕扯著為首的大夫，把他往病房裡推，「大夫，快，救救我媽媽。快！」

  她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急切，可醫生的腳步也沒動一下。

  她根本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只是哀求著他們救救媽媽。

  最後還是江亦謙抱住了她，把她扯到身後，冷聲斥道，「冷靜點！站著幹什麼，還不快進去！」

  後半句是對醫生們說的。

  江亦謙雙手扣住白芨的肩膀，讓她面對著他，聲音理智又無情，「冷靜一點，你慌張根本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我平時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白芨眼淚唰唰流下來，都什麼時候了，江亦謙居然還在這裡和她講大道理。

  她的心像是被他用剪刀硬生生的給豁開了，她顫抖地伸直手指，纖纖指尖指向了魏蘭的病床，「外人怎麼和我媽媽比？那是我媽媽！」

  「我知道！」

  江亦謙高聲回答她。

  「我也曾親眼看見我母親在我面前去世，她搶救無效死亡，但是你母親還活著！」

  江亦謙那雙眸子就像是最深的湖水，哪怕說這種事情，表面也盪不起一絲漣漪。

  明明像黑暗的深淵，可白芨卻覺得在那一瞬間，他無比的溫柔。

  「對不起，我無意提及你母親的事情。」

  白芨說。

  江亦謙眼中寒意退散，攬住白芨的腰把她勾進懷裡，大手用力按住她的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別怕。」

  白芨聽他這麼說。

  兩人沒抱一會一個醫生慌張跑出來，「病人要見你們！」

  「我......和他？」

  白芨伸手指著江亦謙的鼻子。

  醫生點頭如搗蒜。

  江亦謙不悅地看了白芨一眼，率先跟著醫生去換衣服。

  他還不能見人？

  兩人進入病房後，醫生簡單交代，「病人狀態不錯，注意病人情緒不可波動，長話短說。」

  白芨站在病床前，江亦謙站在病床尾，魏蘭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寶貝，他是誰！」

  江亦謙挺了挺腰杆，習慣性地想要整理領結，發現自己現在穿的根本不是往日的西裝。

  但是並不影響，他像一棵正直的松柏，等著白芨介紹他，介紹他是她的領導，是照顧了她們母女兩三年的人。

  雖然他對這些虛名不感興趣，但是如果對象是白芨，他還真的想看看白芨會怎麼做。

  會不會想起來她自己是那麼忘恩負義，最近對他一點都不好。

  會不會收起渾身的刺變得和曾經三年間一樣，像只小貓一樣跟在他的身邊。

  他的手心忽然擠進一個溫熱的小拳頭，然後和他十指緊扣，他從床尾被拽到了床頭，只為了跟床上的女人展示他們緊緊握在一起的雙手。

  「媽，這是我男朋友。」

  白芨知道媽媽絕對是看見了剛才江亦謙和她接吻的那一幕，才激動起來，她如果實話實說，說這個男人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她怕她媽媽要直接被推進手術室......

  江亦謙詫異的眼神望向她——這女人說什麼呢！

  白芨的手握得更緊了些，力氣大的夾得他的指骨有些疼。

  她的眼睛大大，閃閃的，望著他的樣子充滿祈求，江亦謙前所未有的緊張起來。

  他聽見自己心跳如雷。

  「對......我，我是她男朋友，阿姨好。」

  江亦謙說完話，難得緊張的看了白芨一眼，見到她眼中祈求褪去，擔心被揮散開變得透亮又清澈，他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媽。」

  白芨喊了一聲，聲音裡帶著哭腔，「他對我特別好，早就想把他帶來給你看看，但是你一直都沒醒，你先好好聽醫生的話，好好配合檢查，我們檢查完再聊好嗎？」

  魏蘭眼神溫柔下來，她沒有回答白芨，看著江亦謙的方向，有些費力地對他說，「我女兒，她很好，你幫我，照顧她。」

  白芨沒想到魏蘭會這麼說，她也不想江亦謙再被道德綁架，他的身邊也沒有位置再把她綁架。

  她鬆開十指緊握的手，伏到病床前，「媽，我只想要媽媽照顧，你先好好配合檢查，不要想太多。」

  白芨求助的眼神看向一旁的醫生，醫生也都知道江亦謙是什麼身份，是肯定不可能和白芨有什麼關係的，便走到了魏蘭的眼前，阻隔了他們的視線。

  「先做檢查，聊天的時間以後有的是。」

  江亦謙垂眸看著停在半空中的手，心裡不知為何一陣失落。

  雖然兩個人都帶著手套，但是她的體溫確實那麼真切，他狠狠的攥了下拳頭。

  「她是我見過的最優秀堅韌的女生，我會照顧她。」

  他的聲線乾淨又溫柔，像一根羽毛一樣輕輕在白芨的心上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