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冥王不戴面具,真俊!
2024-06-28 21:18:14
作者: 程素素
剛巧一個小二來倒茶,蕭雨瑟打賞銀子的時候,裡面夾了一張紙條。
小二淡定地一併接了過去,過了半盞茶後,小二端來一壺新茶,青玉親眼看見,蕭雨瑟給自己倒茶時,從茶壺底下拿走一張紙條,看了看,隨手扔進了腳邊的炭盆里。
青玉暗道,原來冥王早就把他在京都的部署告訴了大小姐,這趟出來,如魚得水,肯定不會有事了。
果然,喝完一壺茶後,蕭雨瑟將放在身邊的包袱拿了過來,變戲法似的,從裡面拿出了兩個路引。
青玉看得目瞪口呆,包袱就在她們座位邊,她竟不知道,店小二是何時把這東西塞進去的。
「記住,如果有人來查身份,你叫阿玉,我叫林清兒。咱們是從高萊縣來京都投奔親戚的……」蕭雨瑟邊走邊把她們的身份說了一遍,青玉點頭如啄米,將盤查詢問的內容記得一字不漏。
剛記下,就到了城門邊。
守衛盤查極嚴,問得一清二楚。
看完路引,還把她們的包袱都打開來看,見裡面只有幾件普通的衣裳,胡亂往旁邊一扔,讓她們進城了。
青玉嚇得大喘氣,抱起包袱,三步並著兩步,跟著蕭雨瑟往前走,不敢多問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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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寧國換了新皇后,京都的氣氛變得緊張又古怪。
沒有大招大攬,沒有歡聲笑語,街上百步一崗,十步一人,整個京都,仿佛成了巨大的牢籠,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蕭雨瑟腳步不停地往西邊走去,她與青玉分配了西邊的藥鋪。
那裡有四家藥鋪,都在一條街上,她盤算著,與青玉分頭行事,一人去兩家,分別買不同的藥材,這樣才不會引起注意。
正思考著買藥細節,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大喝:「新皇巡視,爾等迴避!」
此話一出,路上行人如過街老鼠,抱頭鼠竄。
原本大開著的門的商鋪,也都紛紛趕客關門。
蕭雨瑟和青玉沒有地方可躲,只得跟著人群,往小巷子裡鑽。
這裡蕭雨瑟極為熟悉,她拉著青玉往裡面鑽,又拐了幾個彎後,突然出現在臨街的一棟閣樓的屋頂上。
兩人趴在上面,觀察下面的情況。
皇甫羽清的巡視隊伍極為浩蕩,上百人整齊劃一地緩慢向前移動。
隊伍中央,有一輛大如宮殿的特製馬車,沒有車廂,仿佛一個可以行走的亭子,只是四個角上掛了薄如蟬翼的紗幔,在寒風中飄搖。
皇甫羽清正坐在馬車上,陰鶩目光掃過街面,冰冷的臉上,戾氣叢生,陰惻惻的詭異笑意,時隱時現。
蕭雨瑟柳眉輕鎖,陷入沉思。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青玉第一次見皇甫羽清,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恨不得把眼珠子摳下來,貼在他的身上看個仔細。
「這人長得……真是陰森恐怖。」青玉喃喃自語。
蕭雨瑟見怪不怪,微笑著道:「皇甫家的男子,大多都是這個氣質。」
「真的嗎?做他們的妻子太可憐了。」青玉開始杞人憂天。
蕭雨瑟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發覺哪裡不對勁了。
「他不是皇甫羽清。」
青玉驚詫得差點叫出聲,幸虧蕭雨瑟及時捂住了她的嘴,將她從屋頂上拉了下來。
兩人走到巷子深處的僻靜處,青玉見四下無人,這才悄悄問道:「小姐,您怎麼看出他不是西寧新皇的?」
「皇甫家的男人,除了氣質相似之外,性格與是相似的。他們都是暴虐成性,而且喜歡做……一夜七次郎……」
青玉啊了一聲,臉紅得不知道該怎樣接話。
蕭雨瑟頓了頓,鄙夷地笑道:「他們生活放蕩,不知節制,所以皇甫家的男人從少年時,眼底都發青的,那是腎虧的表現。」
青玉暗自嘆氣,心想,大小姐從醫,說起這些讓羞人的話,挺光明正大了。自己如果表現得太不專業,反而顯得心虛且思想齷齪。
思及至此,青玉端正了態度。
仔細回憶一下後,便知道了這個假皇甫羽清哪裡出了紕漏。
「那人易容,戴了人皮面具,所以他的眼底沒有烏青。」
蕭雨瑟點頭。
「儘管他們每日進補,又有修為在身,可到底也是血肉之軀,不肯在行為上有所約束,身體自然會有相對應的表現。皇宮御醫無數,為他們量身定做的藥方沒有上百也有幾十,可都治不好他們的烏青眼底。」
「方才那個男人,學皇甫羽清倒是學了九成九,只是這個小細節,他忘了。」
青玉連連咋舌,很快又不解了:「西寧新皇搞個假皇帝巡街?他想做什麼?」
「還看不出來,他這是陷阱,等著冥王他們跳呢。」
白色恐怖下,新皇不在皇宮裡好好呆著治國理政,反而大搖大擺地來巡視。特別是那個馬車,分明就是把自己當成靶子,等著別人來刺殺。
大概前些日子夜北冥昏迷的時間長了些,皇甫羽清和夜無霜又找不到他,情急之下,這才想出這個蠢辦法。
自古蠢辦法是蠢,但往往又是有效的……
就像你不停地往水裡投餌,總有一天,魚會上鉤。
儘管夜北冥這條大魚,咬鉤的方式總是與眾不同。
蕭雨瑟咬咬唇,開始思忖,該如何放出消息,提醒夜北冥他們不要上當。
青玉見她陷入沉思,不敢打擾,正準備去找個乾淨的地方扶她坐下,一轉身,赫然發現有個男人站在她身後。
又要張嘴尖叫,男子出手如閃電,點中了她的啞穴。
青玉的嘴張大到極致,偏不能動,整個人跟化石一般,實在是難看又難受。
男人緩步走到蕭雨瑟的跟前,見她沒有反應,無奈的曲指,輕輕敲了她腦門一下。
「在想誰呢?」
夜北冥寵溺的嗓音仿佛剛從蜜糖里撈出來的,甜膩得讓耳朵懷孕。
蕭雨瑟如夢初醒,一抬頭,看見男人也驚跳起來。
「你怎麼……」沒戴面具!
俊美如神的夜北冥,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長臂一攬,將少女摟進懷裡。
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聲音低低的,醇厚如酒。
「只有你見了我的真容,取下面具,天下除了你,誰知道我是冥王?」
蕭雨瑟這才注意到,男人換了裝扮和髮型。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見過他的真容,在街上遇到他,只會感慨世間還有如此俊丰神英毅的男子。
但萬萬也不會想到,他會是北冥的冥王。
多年來他以面具示人,面具成了他的臉。取下面具,反而是最好的易容。
蕭雨瑟看了一眼定在原地不動的青玉,要給她解穴。
夜北冥不爽地低斥一聲:「夜影,還不快把你的女人帶走!」
一個黑影出現,如一陣風般,將青玉扛走了。
這裡,又只剩下他們二人。
蕭雨瑟沒心情跟他打情罵俏,她神情嚴肅地把剛才的發現都告訴了他。
男人靜靜聽著,沒有露出詫異表情。
「你早知道了?」少女問他。
「比你晚了一點。」男人嘴角揚起,笑得太好看了。
少女又看了看四周,這裡很安靜,似乎只有他們二人。
但直覺,這附近埋伏了不少高手,應都是他的侍衛。
「你早就知道我們出了山來京都?」少女敏銳地猜到,男人對他們的行蹤了如指掌。
男人點頭:「你們剛走,我就收到消息了。」
少女不樂意地嘟起嘴來,小聲嘟囔:「原來你一直盯著咱們。」
大手揉亂了少女的頭髮,又一一捋順。
男人笑道:「你不是喜歡背著我行動嗎?我總不能把你這點樂趣都給剝奪了吧。」
「哼!」蕭雨瑟覺得,這個男人無論何時,都是這樣霸道不講理。
突然,兩隻大手伸到她腋下,將她撐起,然後穩穩地放在了他的腿上。
夜北冥坐在牆上,她則坐在他的懷裡。
牆頭不高不矮,看的風景不多不少,正是是一對情侶最佳的觀景區域。
「知道你閒不住,也知道你是有主張的。本來想等你有了想法再跟你一起行動,外面時局太緊,只得把你先撂下。知道你出來,我很高興,早早就在城裡等著你……」
如果可以,男人一秒也不願意離開她的。
只分開了幾天而已,卻是無比思念。
聽了他的話,少女沒有再置氣。
忽然發覺,打開天窗說亮話的感覺很好,輕輕鬆鬆地了解彼此的想法,沒有誤會,也不必你猜我想,這樣的相處模式很愜意。
點點頭,少女換了個話題。
「既然你知道那人是假的,你有什麼打算?」
「如果你今天沒來,我打算殺進皇宮裡。」男人說得輕描淡寫,很是隨意,仿佛在說,你看,天上飄著一朵雲。
蕭雨瑟怔怔,不滿地說:「這樣太魯莽了!」
「嗯,所以我改了主意,打算先陪你買藥,送你出了城,再進皇宮殺他。」這口氣,狂妄至極,卻一點也不讓人反感。
少女水眸一瞬不瞬地凝在男人的臉上,很快,她就明白過來。
「你早就猜到,皇甫羽清這麼做,是想激怒你,引你去皇宮殺他,對吧。」
男人讚許地點頭,伸手捏了捏她秀麗挺翹的鼻尖,笑道:「就你最了解本王了。」
少女撅嘴,假裝生氣:「那我也不能讓你跟著我去買藥。」
「為何?」
「既然皇甫羽清已經設下陷阱,想必這城中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是清楚的。如今兩國開戰勢在必行,藥材都是稀罕物,只要我們走進藥鋪,肯定會引起注意的。」
男人摟著她的腰,很自然地順手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你都知道了,那還要堅持自己去買藥?」
「我與青玉分頭行事,每人只買一點普通用藥,分量不多,就算宮裡知道了,也不會懷疑我們的。」
可是如果他們一起去……
少女抬眸瞅著這張英俊得過於囂張的臉,暗自嘆氣。
夜北冥頂著這張臉出去,就算沒人猜到他是冥王,也一樣會引起轟動。
到時候皇甫羽清自然會派人來查,和他在一起,沒法子低調。
夜北冥笑得囂張狂妄,說話也是不容置疑的。
「無論如何,本王也不會讓你去以身涉險。你若非要去買藥,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本王陪著你去。」
少女歪頭看他,琢磨著他這話的真假,揣測他此話的背後的意思。
「那我不去買藥了……我們去離這裡最近的據點,讓暗樁通知玲瓏她們,也別買藥了。這個時候,風口浪尖,咱們買藥是太顯眼了。」
少女想以退為進,振振有詞地說完後,凝眉瞅男人。
男人對她說的話,頗為在意。
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扭頭看向身後十步遠的夜影,說:「聽到大妃說的了嗎?」
短暫的怔愣之後,夜影從善如流地答道:「王上,屬下聽見了。」
說完,他悄悄把握住正在死勁掐她的青玉,側頭看了她一眼,遞給她一個「我懂你意思」的眼神。
夜北冥很滿意夜影地配合,揮揮手,示意他立刻去辦。
夜影再次從善如流地帶著青玉,離開了這裡。
望著他和青玉遠去的背影,蕭雨瑟急得直跺腳。
「夜北冥,你剛才說什麼大妃!誰是你大妃了?」少女有點惱羞成怒,嬌嗔急斥,雙頰也跟著泛起陣陣潮紅。
夜北冥又假裝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你是瞧不起本王?算準了本王不能一統江湖,給不了你大妃之位?」
「我……我哪裡是這個意思,你分明是……」
「分明是什麼?」
男人逗她,心情大好,不但打斷了她的話,還有意把她摟得更緊,大手不懷好意地探入了她的衣領,不懷好意的動作立刻叫停了少女的抱怨。
冰涼的柔荑,死死拽住他的手腕,用力往外扯。
「夜北冥,你想幹什麼!」
這都什麼時候了,這男人還精蟲上腦,光天化日的,就想上下齊手!
男人薄唇微揚,湊到她耳邊低語:「剛才本王看見一隻蟲子掉了進去,想幫你捉出來。」
「蟲子?」
蕭雨瑟下意識地想低頭去看,忽然反應過來。
這天雖是春天,可依舊冰冷,哪來的蟲子,分明就是男人在戲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