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有本事你也抱得美人歸！

  玉玲瓏說到這裡，已是汗顏。

  為了找出蕭雨瑟的破綻，又想多打聽到一些消息，玉玲瓏什麼辦法都用盡了。

  直到今日，實在想不到更好的法子，索性直接問了蕭雨瑟。

  結果……還是原來那個結果！

  一無所獲！

  「冥哥哥，你說的借屍還魂，我查遍了醫書古籍，上面確實有記載，但都語焉不詳，我覺得要麼是個傳說，要麼就是失傳多年的上古秘方，總之，現在都不太可能實現。」

  玉玲瓏生怕自己一停下來，夜北冥就會責怪她辦事不力，急得滿頭大汗，嘴皮子一開一合，清脆的嗓音如珠落玉盤，叮叮咚咚的，煞是好聽。

  「退一萬步說，就算大妃借屍還魂了，也不一定是蕭姑娘啊。這幾日我們朝夕相處，我把她當閨蜜一樣說了許多體已話，她沒有半點破綻。我也仔細觀察了她的言行舉止，真的跟大妃沒有一點相像之處。」

  

  說到最後，玉玲瓏的腦子裡突然跳出一個可怕的念頭：「冥哥哥，你不會是看上了蕭姑娘，這才急巴巴地希望她是大妃吧？」

  夜北冥莫名的臉熱，若不是有面具遮住，玉玲瓏一定能看到他小麥色的肌膚上，暈染了兩片不太明顯的粉紅。

  「你成天跟南宮煜在一起，就學會了胡說八道？自己辦事不力，還想把責任推到我身上？」雖是責怪的話，但語氣極為平和，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更像是彼此在討論今晚吃什麼。

  可有人不樂意了……

  南宮煜不知從哪個角落裡冒了出來，他一把拽過玉玲瓏，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冥王這是不責怪玲瓏？你若辦事得力，何苦把玲瓏從北冥召過來。玲瓏為了你，日夜趕路，剛到京都，連口熱水都沒喝，你就把蕭姑娘帶回來，讓她幫你查她的過去。玲瓏累死累活的，到你這就成了辦事不力？你不滿意，你自己去問啊！」

  這一年多，南宮煜長高長大了許多，儘管比玉玲瓏小几歲，卻比她高了兩個頭。

  因習武的原因，體格健壯英氣勃發，偏又生了個少年老成的性子，面相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大了許多。他張開雙臂護著玉玲瓏的樣子，像極了老牛護犢。

  玉玲瓏急得在他身後直跺腳，她擔心夜北冥發怒，剛想跳起來，越過南宮煜的肩頭看看夜北冥的表情，南宮煜忽然回頭，將她攔腰一抱，徑直把她扛在了自己肩頭。

  「早就說了，不要來西寧國蹚渾水幫這個渾蛋！你偏不聽！以後你再聽他的話，我就把你扛回山里去，再也不許你出來！」

  夜北冥不怒反笑，眼角眉梢掛起了點點喜色。

  他早就看出南宮煜對玉玲瓏的心思，他也不介意，等南宮煜弱冠之時，給他們二人牽線搭橋。

  只是玉玲瓏一直介意她比南宮煜大，對他表現出來的痴纏和深情都是消極應對。

  偏偏南宮煜是個認死理的性子，從不在意玉玲瓏的態度，只管像老母雞看小雞似的盯著她，不許她跟任何男人有過多接觸。

  老族長對此頗有微言，但自從他暗中幫沐碧心做了那件見不得人的事後，他在夜北冥跟前少言寡語，就是對著玉玲瓏，也不似從前那般嚴厲。

  夜北冥的思緒，隨著南宮煜漸行漸遠的身影，慢慢的拉遠。

  突然，南宮煜站在他跟前。

  他比夜北冥矮，需要仰望，但深邃的眸子透著成年人才有的沉穩，沒有半點稚氣。

  「有事嗎？」夜北冥從未把他當孩子看，對他，也更為尊重。

  南宮煜似是有點糾結，最終還是說了：「方才玲瓏有一件事說錯了。」

  「什麼事？」

  「玲瓏來見你之前，剛巧在跟蕭姑娘說話打探消息，當時蕭姑娘說，她有她的原因所以不能說太多……」

  夜北冥扯了扯嘴角，耐心等南宮煜繼續說下去。

  「當初，大妃與玲瓏告別時，說過類似的一句話——她說她並非不信任玲瓏，而是有些事情解釋——方才蕭姑娘說她有苦衷時的神情，與大妃說這句話的表情，一模一樣。」

  夜北冥五指如鷹爪，快如閃電，緊抓住了南宮煜的衣襟。

  「此話當真？」

  南宮煜一臉沉靜，處驚不變。

  「真的又如何，就算大妃借屍還魂到了蕭姑娘身上又如何？只要你沒有找到殺鳳五將軍的兇手，大妃都不會原諒你的。」

  夜北冥與蕭雨瑟在雪山的事，南宮煜通過玉玲瓏知道了一些，他機智聰明，暗中觀察後，揣摩出他們目前的關係後，這才忠言逆耳，非要點破夜北冥。

  「鳳五將軍死時，身旁寫了個夜字，所以大妃認定兇手是你。如果人不是你殺的，這個夜字應是兇手寫的。兇手要讓大妃誤會是你殺的鳳五將軍，圖的是什麼？這麼做，誰又是最終得益之人？你不會傻得到現在都不知道吧。」

  鷹眸緊眯，冷魅氣息暗藏一絲戾氣。

  南宮煜無所畏懼，他抬眸直視冷眸，眼底燃著熊熊烈火。

  「你身為北冥之王，成天被兒女私情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以為你隱藏得很好，殊不知這是北冥公開的秘密的！既然這麼愛大妃，就該拿出你的誠意，為大妃做點什麼！你得顧念舊情，想著曾經的蘭姨，一讓再讓。大妃為此，也受盡委屈，低聲下氣地忍讓，最後忍無可忍，才憤而離去，至死……」

  「放肆！」夜北冥終於怒了，大吼一聲，屋頂上的碎瓦皆被震落，樹上的鳥兒也撲楞著翅膀，急忙飛離這危險之地。

  剛被扔回到屋裡的玉玲瓏，聽到聲響，急急忙忙跑了過來。

  「冥哥哥，你們……」

  「閉嘴！」兩個男人都看向她大吼，但都是聲厲內荏。

  玉玲瓏識趣地閉上了嘴，擔憂地看著南宮煜。

  「你想知道蕭姑娘是不是大妃，很簡單，別再婦人之仁，查該查之人即可！」

  玉玲瓏忙不迭地點頭。

  其實這一年多，他們一直在追查殺害鳳五將軍的兇手。儘管線索不多，但總有蛛絲馬跡，最終指向了沐碧心。

  苦於沒有實質證據，老族長又做了證人，證明她的清白，夜北冥這才遲遲沒有動手。

  夜北冥鬆手，南宮煜雙腳穩穩落地。

  玉玲瓏緊張地檢查了兩遍，見他沒事，這才嬌嗔道：「你們有話好好說不行嗎？非要動手動腳？」

  說完，扯著南宮煜往回走。

  嘴裡婆婆媽媽的嘮叨：「你明知道冥哥哥不喜歡你，你惹他做什麼？你一年跟他說話也沒超過十個字，今兒吃錯藥了，說這麼多！」

  南宮煜甩開她的手，反握住她的柔荑，非要擺出大男人的氣勢，拖著玉玲瓏往他屋裡去。

  「我討厭他總來煩你！討厭他罵你！討厭他不聽你的話，還要你做事！怎麼樣，你不樂意？」少年眉宇間全是憤怒和不快。

  玉玲瓏只得好聲哄著他：「樂意……我樂意啊，你看冥哥哥……他那慫樣，我看著高興……」

  南宮煜這才笑。

  大概是心情好了，他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夜北冥，眸底滿是挑釁。

  夜北冥看懂了他的潛台詞——有本事，你也跟我一樣，抱得美人歸啊！

  夜北冥懶得跟小孩計較，拂袖要走，身後傳來少年奚落的聲音。

  「你當真思念大妃，就該試探蕭姑娘！如果她不是大妃，你跟他親近，她一定會真惱。如果她沒有把你打死，十有八九便是大妃了。」

  玉玲瓏著急地拍了南宮煜一下：「你胡說什麼啊！哪有這樣試探姑娘家的，人家還要不要清譽了？」

  「據說蕭姑娘從前跟顧宰相之子曾經私定終身過，名譽早就毀了，現在貴為聖女，還不是跟過街老鼠一樣，被自己的父親兄長追殺。連我這個外人都看得出來，她根本不在乎這些虛名，你們在乎什麼！」

  玉玲瓏氣得直跺腳：「阿煜……你……你太叛逆了！」

  南宮煜衝著夜北冥冷哼一聲，擺明了是要跟他叫板。

  「叛逆總比當孬種好！我才不會像某些人，假裝情深，實際……」

  「好啦好啦！你再說下去，就成話嘮了！」玉玲瓏怕他又要說出大不敬的話來，捂著他的嘴，把他拖走。

  夜北冥立在原地，沉思良久。

  明知道南宮煜用的是激將法，內心還是覺得，他說得有幾分道理。

  之前他有所懷疑時，試著挑逗一二，蕭雨瑟確實惱怒，但也時常會走神，偶爾還會露出歡兒才有的羞憤和沉醉。

  他太熟悉她了，或許，南寧煜的辦法，可以一試。

  西寧京都，太子府。

  太子斜靠在貴妃榻上，懷裡摟著一個裸體美人。

  下面，跪著一排男人，有東宮侍衛，有府中門客，還有幾個謀士。

  「一個女人，你們找了半個月，眼看過年了，連個人影都沒找著，你們打算提著本宮的腦袋過年嗎？」太子陰陽怪氣的聲音，猶如陰曹地府的鐵鏈聲，令人毛骨悚然。

  一排人嚇得連連磕頭，雙手和眼神都無處安放。

  「殿下，整個京都，除了皇宮，其他地方我們都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