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為愛癲狂,無藥可救
2024-06-28 21:16:30
作者: 程素素
蕭雨瑟動了惻隱之心:「看來白天在芳華殿,給她的教訓還不夠。」
「小雨兒,你想救他們?」
燕子聿收斂起嘲弄輕視之意,臉上的玩世不恭褪了個淨。
他們打擾了他與蕭雨瑟的美妙相處,他正煩著呢,哪有心思去救人。
但如果蕭雨瑟願意,他樂意相助。
蕭雨瑟取出面巾:「子聿哥,我負責把其他人迷暈,你負責把他們都藏起來……」
「然後呢?」
蕭雨瑟嫣然一笑,柳腰一擰,無聲無息地從屋脊上飛身下去。
藥粉如春花綻放,在夜色的掩蓋下,隨著夜半涼風,混著每個人的鼻息,順著氣管滑入肺中。
蕭雨瑟如繽紛嬌櫻,款款落地,與此同時,攬春殿的人全都迷暈在地。
燕子聿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十幾個面首,無奈嘆氣,一肩扛著一個,全部搬到了屋脊之上。
看著被閹的兩個,他思忖片刻:「本公子好人做到底,把你們送到太醫院去吧……」
臨走前,他見蕭雨瑟給固陽吃了解藥,緊接著又往她嘴裡塞了一把紅色藥丸,然後,她慢慢地打開了殿門。
燕子聿腳步頓住,與蕭雨瑟一起隱身在暗處。
固陽幽幽醒來,茫然地看向四周。
這裡還是她的攬月殿,可為何宮女太監們都躺在地上,她也坐在冰涼的青石板上……
猛然間,固陽覺得腹部湧起一股熱浪,周身滾燙如火,感官也變得敏感百倍,口乾舌燥,全身酥麻酸癢。
經歷豐富的她立刻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一邊撕扯著身上的衣裳,一邊在殿裡四處尋找她的面首,卻都撲了個空。
腦子開始糊塗,除了男人,她什麼都不想要。
「呵呵……好熱……人呢,都死哪去了,快給本宮出來!快來服侍本宮!」
須臾間,固陽被體溫炙烤得失了神智,她把自己脫個精光,衝出攬春殿,在涼如水的夜裡,發狂奔跑。
寂靜如墓地的深宮上空,迴蕩著固陽需要男人滅火的喊叫聲……
燕子聿再次咋舌,他不得不對蕭雨瑟另眼相看。
「小雨兒,你竟然隨身帶著春藥!」
蕭雨瑟露出一個害羞的笑容:「子聿哥,你別笑我了,行醫之人可不是要多帶些藥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燕子聿被她逗笑,曲指在她額前彈了一下:「調皮!哥喜歡!以後這種事你交給哥來做,別累著你了。」
蕭雨瑟點點頭,探究眸光落在了那兩個面首上。
他們的五官,總有那麼一處與顧景軒相似,與其說固陽好這口,不如說她對顧景軒是痴迷不悟。
腦子裡又響起白日顧景軒的那番話,蕭雨瑟更加看不明白,顧景軒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想什麼呢?」燕子聿扛起他們,準備送去太醫院。
蕭雨瑟粲然:「我這法子治標不治本,需得想出個一勞永逸的辦法,免得她又去禍害好人家的男兒。」
燕子聿為難了:「男子好說,閹了了事。女子可如何是好?」
突然他腦子閃過一個絕妙主意:「趕緊讓她嫁給姓顧的,讓他們兩個互相霍霍,彼此都害不了旁人,豈不兩全?」
「這怎麼行……」蕭雨瑟脫口而出。
迎上燕子聿疑惑的目光,她不得不詳細解釋:「若是他們臭味相投,又想出別的禍害旁人的法子,可如何是好。」
「那都殺了吧。」要動腦子想辦法,太累人了。
蕭雨瑟倒是淡然:「善惡終有報,他們作惡多年,總會有報應的。子聿哥,咱們回去吧。」
時辰不早,他們沒有再多做逗留,趁著夜色,離開了皇宮。
蕭府隔壁的一個小宅子裡,夜北冥獨自喝著悶酒。
從蕭雨瑟那得知歡兒消息後,他不喜反悲,他借酒消愁愁更愁,心中抑鬱悔恨。
「王上,您小心身體。」夜影明知自己怎麼勸都沒用,可他還是盡職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屬下覺得,那位蕭姑娘騙了您。」
夜北冥停下手,鷹眸瞳仁緊縮,定定地盯著夜影。
「如果大妃當真死了,她為何不一早告知,非要被您逼得走投無路才透露出來?」
「燕公子對大妃情同手足,他可是小殿下的舅舅,怎麼可能捨得將小殿下交於南宮澈。咱們大妃生前對南宮澈並無感情,將大妃的孩子交給他撫養,屬下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
最後這句話,撥動了夜北冥的心弦。
他並非真的相信蕭雨瑟的話,憑著他的睿智,能感覺出她的話有真有假,奈何沒有佐證,不能查驗到底哪句真哪句假。
他最在意的,是歡兒死了……
她真的死了嗎?
因為難產?
突然,腦子停止紛亂思考,心底某根心弦仿佛被觸動,靈光乍現。
「夜影,本王隱約記得……有個傳說……某些女子生產時皆會因難產而死,似乎是個詛咒……」
夜影皺眉,他擅武,對這些知之甚少。
夜北冥好似抓住了什麼線索,卻又什麼都沒有查到。
他焦躁地在屋子裡來回走動,口中念念有詞。
忽然他站定:「傳信給玲瓏,讓她幫本王查清此事。另外,本王還想知道,可有借屍還魂之法!」
夜影暗暗叫苦,他的王上已癲狂得無藥可救。
夜北冥卻是鷹眸漸暗,神情篤定。
他竟有八成把握肯定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重新振作之後,他將桌上的酒壺一掃而空,又恢復成從前那位狂傲霸道的北冥王。
「她今晚又做了什麼?」
夜影連忙把皇宮裡發生的事,詳細說給他聽。
夜北冥嘴角勾了勾:「她倒是閒不住,本王幫她查出暗殺她的幕後真兇,讓她省時省力,她竟有空閒與燕子聿對月暢飲……」
夜影抽抽鼻子,他怎麼好像聞到了一股酸味。
他識趣地垂下頭,假裝沒有發覺夜北冥的不對勁。
「繼續盯著,本王倒是想看看,這十天,她能鬧出什麼花樣。」
夜北冥手指用力按著眉心,兩道濃眉緊鎖的川字已深如溝壑,無論他怎樣揉搓,都無法將刻入心扉的記憶全部抹去。
「殺鳳五將軍的兇手可有查到新的線索?」
夜影挺直的背立刻塌了下來:「回王上……暫時……沒有。」
夜北冥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半晌,黯然嗓音緩緩響起。
「不必查了,本王親自去問燕子聿。」
燕子聿今晚特別開心,剩下的梅花釀捨不得喝,躺在床上想,等去了雪山後,好好冰鎮一下,再與蕭雨瑟對酒當歌,暢談人生。
越想越開心,桃花眼也笑成了兩條縫。
空然,他像泥鰍一樣整個身體往下滑,電光石火間,他猶如鬼魅,出現在屋子黑暗一隅,屏息靜立,目光定定地看著已變成粉末的床榻。
緊接著,屋頂轟然間破了個大洞,夜北冥從天而降,平時墨如深淵的鷹眸已是腥紅,無情劍像長了眼睛一樣,直逼燕子聿面孔。
燕子聿暗自嘆息,可惜了他精心布置的那些陣法,又被夜北冥生生的全部破壞了……
沒有時間細想,他揮袖迎接,儘管袍袖灌滿靈力,在與無情劍相擊之是,還是被它輕而易舉地削去了一半。
望著裸露在外面的半截胳膊,燕子聿暗叫不妙。
他一時忘了,夜北冥有聖物加持,功力大有精進。
儘管他在天門裡也有所修煉,可那時他大部分時間和精力是在照顧即將生產的鳳清歡,修煉隨緣,自是比不上夜北冥。
「該死的天下第一!本公子不信打不過你!」莫名惱火,燕子聿準備與夜北冥拼死一擊。
夜北冥卻收了手:「這是蕭府,別毀了人家屋子。」
「我……」燕子聿氣得差點罵髒話,剛才是誰把人家屋頂弄了個大洞的,不要臉的雙標!
氣歸氣,燕子聿也不想打擾蕭雨瑟休息,他折身走出屋子,與夜北冥開始在屋頂上你追我趕的角逐。
半盞茶時間後,他們來到一處僻靜處。
無情劍緊隨其後,夜北冥連下殺招,毫不留情。
燕子聿深知硬碰硬,自己是拼不過夜北冥的,他一邊用靈力化解殺招,一邊忙著布陣,完成全,全身大汗淋漓,自己立在羽鱗玄波陣中央喘氣。
這是他在天門剛學會的新陣法,入陣之人,眼前悉數是幻化的羽毛和魚鱗,它們浮在晃蕩不平的波濤之上,頭暈目眩。
被困陣中的人無論是用靈力攻擊還是想沖入其中,都會像陷入棉花堆里一般,無法施力,且滑膩不堪,抓不住人。
而施陣之人,卻能輕鬆找到被困之人,趁機下手。
夜北冥怔住……
他與燕子聿多次交手,對他的陣法規律多少有些了解,解陣雖難,只要時間足夠,他都能解開。
可這次,他竟束手無措。
揮劍砍去,羽毛紛飛,可觸感就像抓到了一隻滑不溜湫的魚,帶著暴戾殺氣的無情劍,頓時成了一把只能攪渾水的棍子。
夜北冥狂傲一笑,收回無情劍,將靈力全部聚集在指尖上,開始試圖解陣。
燕子聿看著他一次次的失敗,卻不氣餒,心生敬畏。
這時本該是反擊的最佳時機,便他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