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是誰痛下殺手？

  眼看著那些黑衣人一陣風似的消失在密林，直奔向山巔竹庭雅院而去。

  

  玉玲瓏眸光微沉，顯得有些不安：「歡兒姐姐，你和阿煜留在這兒，我去看看。」

  顯然，她是擔心這些黑衣人來者不善，不願意讓孕婦和少年去冒險。

  可鳳清歡卻猜測，那些黑衣人和夜北冥有關。

  她也並不想在這個時候露臉，點頭交待：「玲瓏，倘若……這些人是為我而來，你就說我已經離開了虎嘯峰。」

  鳳清歡心想，倘若夜北冥的人撲了個空，也應該懂得知難而退。

  玉玲瓏眸光泛疑：「歡兒姐姐此話何意？你如何知道這些黑衣人是來找你的？」

  這個時候，鳳清歡也不再隱瞞，直言道：「三日前冥王來過虎嘯峰，並放下狠話說今日定要帶我走，我想……這些黑衣人應該是他派來的。」

  玉玲瓏頓時恍悟，卻在下一瞬又皺緊了眉頭：「歡兒姐姐，我知道冥哥哥傷了你爹，你心裡又生氣又難過，可是……冥哥哥他身為王上，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哪怕是失去了記憶，他還能如此惦念著你，可見他對你的愛已經深入骨髓，他對你是真心的。人生短暫，真心相愛的人應該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時光，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

  她的話發自肺腑，神色透著傷感低落，想必是說這番話時，心裡又想起了死去的月楓。

  鳳清歡的柔荑輕輕落到她的肩上：「玲瓏，謝謝你，我知道你是拿我當朋友才會說出這番話。」

  玲瓏嘴角微勾，勉強擠出一抹笑：「我先上山看看，你和阿煜留在這裡等我的消息。」

  倘若鳳清歡真的暫時無法面對冥哥哥，她也會尊重她的想法。

  鳳清歡眸光感激，點了點頭。

  其實玲瓏的那番話，有在她內心激起波瀾，三天前夜北冥也曾說過相同的話。

  在其位謀其事，他身為一國之君，自是要顧全大局。

  只是，站在鳳清歡的立場，道理她都懂，卻終究邁不過心裡那道坎。

  玉玲瓏腳步凌雲，施展輕功很快便消失在他們的視線里。

  鳳清歡只聞身邊的少年一聲輕嘆，幽幽呢喃：「也不知我要勤奮到幾時，才能有機會保護玲瓏姑娘。」

  她聞聲瞥向身側，只見南宮煜幽邃的目光依然緊盯著玉玲瓏背影消失的方向，俊俏的臉龐透著超乎他這個年齡的成穩深邃。

  鳳清歡眯眯眼，水眸平靜而高深：「玲瓏較你年長几歲，你應該喚她一聲姐姐。」

  「她不是姐姐。」

  南宮煜收回目光，一本正色地對視上風清歡的水眸：「更何況她也長不了我幾歲，我就要喚她玲瓏姑娘。」

  鳳清歡知道這小子性子倔強，倒也不再與他爭辯。

  就在這時，似有打鬥聲從山頂的方向傳來，鳳清歡眸光凜然，心口縮緊。

  「好像是打起來了……」

  她以為夜北冥派人來擄她，倘若見不到人就該知難而退，可怎麼會打起來。

  南宮煜疑惑地瞥她一眼：「冥王妃當真聽見山頂有打鬥聲嗎？」

  山頂離得那麼遠，怎麼可能聽得見聲音？他可是什麼也沒聽見。

  鳳清歡也意識到少年話里的疑惑，再遙望山頂的距離，也覺得有些蹊巧，可她的耳畔確實聽見了打鬥聲，還夾雜著燕子聿的怒斥——

  【你們有本事都衝著本公子來，休得傷害鳳大將軍！】

  風中飄來的聲音真真切切，鳳清歡沒法再繼續淡定。

  「我得上山去！阿煜，你就藏在這裡，哪兒不許去，明白了嗎？」

  南宮煜半信半疑，但從鳳清歡的神色也能感覺到，她的話不像有假。

  「我和你一起回去。」

  南宮煜雖然身手不行，但還是有股男人氣，他不能讓鳳清歡一個大肚婆獨自回去，萬一路上有個好歹，他也沒法向玉玲瓏交代。

  鳳清歡拗不過他，只好答應。

  但他們二人的腳力慢，約摸一炷香的時辰才趕回山頂，竹庭雅院內外都是黑衣人的屍體，卻不見燕子聿和玉玲瓏的人影。

  鳳清歡心底瞬間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直奔向鳳五那間屋。

  「爹……」

  鳳五房間的木門大敞，鳳清歡直奔而去，在院子裡一眼便看見了地上有一灘血跡。

  燕子聿和玉玲瓏都圍站在榻前，低垂著頭，背影擋住了鳳清歡的視線，讓她看不見床榻上的鳳五。

  鳳清歡的心在瞬間墜入深淵，大腦有瞬間的空白，幾乎不記得自己是如何進的屋，推開燕子聿和玉玲瓏，直面向床榻。

  鳳五被利劍刺中心口，已經沒有生息。

  「爹——」

  鳳清歡微顫的手指探落到他的脖頸，用力搖頭，淚水橫飛。

  她依然無法置信，不相信眼前再無生息的人是她爹。

  鳳五雖然傷勢很重，但眼下分明已有了轉機，他如今靈力全無，竟然有人忍力對躺在榻上手無縛雞之力的他狠下殺手。

  「小歡歡，對方來勢洶洶，是我沒用……沒能保護好鳳大將軍。」

  「不，燕公子以寡敵眾，分身乏術，是我回來的太晚，沒能阻止他們殺害鳳大將軍。」

  燕子聿和玉玲瓏的神色里皆流露著悲傷悔恨，又有誰能料到會突發如此慘烈之事。

  鳳清歡再望向鳳五，男人臨終前最後的表情雙目瞪大，左手緊握成拳，疼痛中透著憤怒不甘。

  「究竟會是什麼人幹的？」

  若不是她誤以為是夜北冥派來的人，也不會如此掉以輕心。

  鳳清歡內心又痛又悔，顫抖的手輕輕落上鳳五的額，順著朝下，將他的雙目合閉。

  眸光卻在不經意瞥見床榻內側鳳五右手的位置，似有些不對勁兒。

  她探身過去細細一看，鳳五的右手的手指微勾，用鮮血在床單上寫了什麼，似在生命最後一刻想要留下什麼線索。

  這是……未寫完的『夜』字！

  當看見這個字時，鳳清歡如同晴天一道霹靂，整個人瞬間僵滯在榻前。

  燕子聿和玉玲瓏也很快察覺到了異樣，湊身近前，看見了床榻上寫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