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保小

  「老四，你還杵在這幹啥？還不趕緊跟我一起回去啊！」趙家阿奶看著趙四海那副出神的樣子就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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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媳婦都那樣了，怎麼一點都不著急呢。

  「阿娘，我先去安排一位貴客離開，您先回去吧，我很快就回去。」趙四海說完就跑了。

  事發緊急，趙家阿奶也懶得管教他便離開了，只不過心中對他是更加的失望了。

  趙四海給蓮兒說有事要回家，不想被蓮兒追問道：「四海，突然這麼急著回去，是出了什麼事嗎？」

  趙四海覺得沒必要瞞著她，就把張琦琦突然早產這事兒說了：「最近她真是越發嬌氣呢，這麼重要的日子竟出了這種事兒，真是晦氣。」

  蓮兒聽後心裡有了計較，笑著寬慰一番，才上了馬車回城裡。

  趙四海安排人把蓮兒送走後才回家，回到家中，就看到趙家阿奶愁眉苦臉的坐在院外，緊走幾步上前說：「阿娘，琦琦她咋樣了？生了沒？」

  趙家阿奶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咋這麼久才回來？不知道你媳婦現在很危險嗎？」

  趙四海想問問到底啥情況，趙家二伯娘緊張的跑了過來：「阿娘，楊婆子說四弟妹……她……」

  「二嫂，琦琦她該不會？」趙四海震驚地問，如果事情真是他想像的那樣就好了。

  趙家二伯娘沒有理會他只對趙家阿奶說：「阿娘，楊婆子讓我來問問您，保大還是保小？」

  啥？

  趙家阿奶哪裡想到就是帶著張琦琦出門湊個熱鬧，竟鬧出了這種事情。

  這萬一若是張琦琦真的出了事兒，她該怎麼和張木匠交待啊！

  張木匠就這麼一個閨女，嫁過來才一年，就……

  趙家阿奶不敢再繼續往壞處想，直接對趙家二伯娘說：「當然是保大啊！這還用問嗎！」

  趙四海聽罷連忙叫住趙家二伯娘：「二嫂等一下！」

  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開口道：「保小！」

  「你說啥？」趙家阿奶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個不爭氣的小兒子。

  「阿娘，我說我要保小。」趙四海低著頭說。

  趙家阿奶被他這話氣的差點喘不過氣來，走上前去就是狠狠的一巴掌：「老娘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蠢東西！」

  現在顧不上教育兒子，趙家阿奶瞪圓了眼睛看著趙家二伯娘：「還杵在這幹啥，回去給楊婆子說保大，還不快去！」

  趙四海哪裡肯，他攔住趙家二伯娘的去路，直視趙家阿奶認真的說：「阿娘，我們已經分出來單過了，我媳婦的事兒不用您過問太多。」

  隨後又看著趙家二伯娘說：「二嫂，麻煩您去回了楊婆子，我要保小！」

  趙家阿奶氣的用手指著趙四海，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造孽啊，她怎麼就生了那麼個不成器的東西呢？

  趙家阿奶狠狠的罵了趙四海，但是他依舊不鬆口，執意要保小！

  趙家二伯娘看著他們爭吵也是為難極了。

  院中的爭吵聲很大，在院子裡陪同等候的趙子菲等人也對趙四海很是不滿。

  真的活久見，趙子菲雖然在現代也聽說過類似的新聞，到底也沒有親眼見過，如今看到趙四海無恥的樣子，想著以後嫁人一定要擦亮眼睛，否則連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屋內被生產所苦的張琦琦自是一字不落的盡數聽了去，心裡的疼瞬間代替了身體的痛。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努力，可能今天真的就熬不過去了，就算孩子還活著，往後也是個只能任憑後娘拿捏的，更何況那蓮兒腹中還懷著一個，又怎麼可能認真待她的孩子？

  不論是為了孩子，還是為了她自己，都要堅強的活下去，她要活著！

  「楊婆，幫我……」張琦琦睜大了雙眼死死的盯著楊婆，生怕對方要放棄她。

  楊婆子為很多孕婦接生過，像趙四海這種心狠的卻是寥寥無幾，且不說趙四海本就有個兒子，便是那些沒有兒子的，也斷然說不出棄大保小的話來！

  只要自家女人還活著，總還是可以生的。

  「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的。」楊婆子定了心神，對張琦琦承諾道。

  其實，張琦琦這胎的問題也不算是特別兇險，只不過她讓人去問也是為了以防萬一，免得真到那個時候主家拿不定主意，那才真的會一屍兩命呢。

  卻不曾想那趙四海竟是個心狠的，連夫妻情誼都不顧！

  好在張琦琦是個意志堅定的，配合著楊婆子的節奏，終於艱難的把孩子生了下來，緊接著眼前一黑就暈過去了。

  楊婆子把嬰兒臍帶剪掉，裹上早就準備好的襁褓，放在炕上，便出去報喜了。

  「恭喜恭喜，生了個男孩呢！」

  「老四家的咋樣了？」趙家阿奶問出了在場所有人想問的話。

  「累的睡著了，多休息就好了。」楊婆子雖是回答趙家阿奶的話，眼睛都一直盯著趙四海，她真的想不明白趙家人都挺好的，怎麼出了個趙四海這種人。

  聽到楊婆子的話後，院中人心思各異，臉色最不好的就是趙四海了。

  「好，好，太好了，人沒事就好！」趙家阿奶一直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母子平安，真是太好了。」趙家二伯娘等人附和道。

  趙家阿奶帶著眾人進了屋子，抱著小孫子笑的可開心了。

  「這孩子早產了近兩月，胎里不足，要好生養著才行。」楊婆子不放心的叮囑道，生怕趙四海錯了主意。

  趙家阿奶點點頭表示知曉，給了楊婆子一兩銀子作為接生的錢。

  楊婆子沒想到趙家阿奶這麼大方，又說了好多的吉祥話才離開。

  離開前又對趙家阿奶說了下張琦琦的身子只要好好休養，定能像從前一般體健，不會影響以後的生育。

  楊婆子這話是當著所有人的面說的，主要是為了說給趙四海聽的，趙四海羞愧的低著頭沒敢說話，早知道張琦琦沒事他剛剛就不該說保小的。

  這事兒也不能全都怪他啊，誰讓這老虔婆非要問保大保小這種事呢，不問就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