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心死

  廢物？沒資格？呵……煙雨遙暗暗冷笑，這就是她曾經那慈愛的好父親啊……「就算再廢物再沒資格，那也還不是你生你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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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她這絲毫不掩飾譏諷與嫌棄的話語，煙九翔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白。

  「你……逆子！你給我滾！別讓我再看見你！」煙九翔拿起桌面上的茶杯，準確無誤地朝她的臉砸去。

  這次大概用了他八層多的功力，見此煙雨遙暗暗冷笑，帶著算計的心回眸看向一邊看好戲的煙娩晴，身形如風一般掠過，幾道殘影間，她與煙娩晴的位置就換了過來。

  砰！

  「啊！」煙娩晴慘叫一聲，整個人受痛地往後倒去。

  「晴兒！」三夫人見此一陣心疼，連忙過去扶她。

  「你不想見我？正好，看到你的臉，我也表示很噁心。」說著，還做了一個唾棄的表情，在煙雨遙那無情的眸中，看不到一絲感情波動，就像一具被操控的木偶。說完，便瀟灑離開。

  哇！小姐好酷啊！小妍心裡如此讚嘆。

  「煙雨遙，你個大逆不道的孽障！枉你爹爹數十年來對你呵護有加，你就是如此報答的嗎？」大夫人指著她，怒斥道。

  「呵護？真好笑！你也不看看我的住所，連府里的下人都不如！飯菜呢？好一點的就是饅頭，差的就是被你們踩過的窩頭！這算什麼糧食？給豬都不屑吃你的！還有衣物，就只有那幾件破布衣，這八年來，有多少個寒冬臘月？你們每個人大毛衣暖貂裘的，又何曾理睬過我們？！如果這就是你所謂的呵護，那我不屑！」煙雨遙像是找到了什麼泄憤的對象，滔滔不絕地發泄著八年來所受的痛苦，更多的是對他們的控訴。

  「還有，你所謂的好女兒，一遇到什麼煩心事就找我們發泄！這八年如果不是小妍，你以為我還能活到今日嗎？！不止啊！就因為你們大小姐大少爺的驅使，連手下的奴才都不把我們當人！你說，八年來一直忍受著這些屈辱與不忿，我還是應該把你們當主子供嗎？我還是應該對這些所謂的姐姐禮貌嗎？」聽著她的話，不只煙九翔，連大夫人等人也愣了，這還是當初那個一見到他們就戰戰兢兢的煙雨遙嗎？

  「還有！看你這樣應該是想說我是廢物，憑什麼跟你們過一樣好對吧？」煙雨遙見大夫人貌似還有話說，便明了地打斷她。

  「對，算你有自知之明。」大夫人頷首道。

  「呵！真好笑！那我問你，這府里的下人，連同管家，他們是廢物嗎？是吧？既然如此，那憑什麼我廢就過得這麼豬狗不如，而他們不僅廢，而且身份地位也不及，卻過得比我這個嫡女還好上一百倍？身為一個國家的丞相，卻如此凌辱子女，傳出去就不怕世人笑話嗎？」煙雨遙說著，先是冷冷地掃視了一遍四周的奴才，最後才將目光放在煙九翔身上。

  聞言，大夫人的身體一顫，心想：我怎麼沒有想到這點？

  「好，既然如此，你就搬去你娘親的住處，但這些話若是讓外人聽到一絲一毫，就別怪我！」煙九翔才不想因為她，讓自己落得一個凌虐子女的罪名，畢竟現在官場，太混亂了。

  「我可沒能力讓他們閉嘴，這差事還是你老自己做更安心些吧？」煙雨遙不屑地冷笑，她現在這樣，也算是與煙府的人撕破臉了。但她不怕也不悔，敵對是遲早的，況且要是不早點翻臉，接下來的日子就太無聊了。

  「五、五小姐，要回去收拾收拾嗎……」給她帶路的小廝戰戰兢兢的，像是擔心她會吃了自己似的。

  「不用，那破木屋裡也沒啥行李，直接去竹閣吧。」煙雨遙擺手，淡淡道。

  「是、是……」小廝便急忙快步帶她來到竹閣，「就是這兒了。」給她打開門後，便蜷縮在一邊，不敢靠近她半分。

  「你可以滾了。」煙雨遙一見到他就心煩，便冷冷斥道。

  「是、是……」小廝如獲大赦一般，急忙轉身逃走了。

  一腳踏進竹閣，一股濃郁的竹香便撲鼻而來，讓煙雨遙大大地舒了口氣，心情也好了許多。這裡的院落不僅開闊，而且還種有許多的植物花卉，還有一些綠竹。小石路開在中間，鋪成一條道路，直抵面前樓閣門口。

  「好漂亮的花草，好清新的空氣！」小妍看到那些美麗的花卉，立刻小跑過去。煙雨遙看著面前這如樓閣的房間，不知想住何處。

  「五小姐。」忽然從門外走進四、五個丫鬟，整齊地站在煙雨遙面前，「我們是大夫人分配到竹閣來伺候您的。」

  「不需要，我的身邊有小妍就足夠了。」煙雨遙想都不想，直接拒絕。

  「是。」丫鬟們只好退下。

  「小妍，我餓了，去廚房拿點吃的吧。」煙雨遙看到佇立在花草中的那個涼亭，便走去坐下，靠在椅背上，全身放鬆了許多。

  「是。」小妍不敢怠慢，便急忙跑了出去。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煙雨遙都沒有等到小妍，不禁有些擔心起來，小妍從不是這樣拖拖拉拉的人，思考再三便決定去找她。

  循著兒時那模糊不已的記憶，來到廚房，所有下人都說沒有見過她，這讓煙雨遙的心越來越急了。最終，在路過煙娩晴的晴苑閣時，聽到了掌聲。

  一聽到這聲音，煙雨遙就不假思索地沖了進去。結果一打開門，就發現小妍被兩個侍女挾持著，任煙娩晴扇臉，扇得小妍的臉都紅了，嘴角也滲出了鮮血。

  「說！你要是再不說你主子是賤人，我就扇死你！」就在煙娩晴還要動手時，煙雨遙一個箭步衝去，十分輕易地將她高舉著的手乾脆地擰斷。

  「啊——」煙娩晴不防這突發狀況，捂著自己的手哀嚎起來。

  嗖！煙雨遙幾道殘影，就把挾持小妍的兩個侍女給打暈了。

  「小妍，你沒事吧？」小心扶著受傷的小妍，煙雨遙心疼地看著她的臉。

  「小姐……小妍沒事……」見她及時趕來，小妍一直強忍著的淚水也忍不住了，任它在臉上簌簌地流淌著。

  「煙娩晴，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竟然敢對小妍動手？很好，那你的臉我也不客氣了！」偷偷往小妍的口中塞入一顆丹藥後，煙雨遙便冷冷盯著煙娩晴。

  「你、你要幹什麼？」已經忘記手骨折斷疼痛的煙娩晴驚恐地盯著她。

  「幹什麼？你剛剛不是打小妍打得很爽嗎？我也來讓你嘗嘗這種滋味！」說完，便快速地幾巴掌扇去。啪啪啪！連續兇狠的這些巴掌，讓煙娩晴連慘叫都叫不出，直接疼昏過去。左右腮邊的牙齒都被打飛了，她的臉是直接凹下去了，血吐的比小妍還嚴重。

  「小、小姐，三小姐不會死了吧？」小妍見她貌似沒氣了，嚇得躲到煙雨遙身後。

  「怎麼可能？你小姐我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人嗎？幾個巴掌而已，打不死人的，好了，不管她了，走吧，我們回去上藥。」煙雨遙則拍拍手，又往她胸上補了一腳後，才帶著小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