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出征

  「秦叔，還有一件事需要您暗中安排的。」

  「大姑娘，您吩咐。」秦管家認真聽著。

  「軍器監有兩個老匠工是我們漓城來的，我已經讓他們倆分別找理由離開。他們會來王府找您，想辦法悄無聲息地送出東京城，然後送到鐸州。」

  「好。您放心。我保證將人安全送到。」

  三人繼續將各種細節細細地討論，該交代的已經交代完畢，秦知曉這才放心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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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抬頭，天邊露出一抹亮光。

  「我要走了。」秦知曉站起身，鄭重地對著二人抱拳，「多謝秦叔，秦大哥。後會有期。」

  「大姑娘保重！」

  秦知曉趁著天還未亮，帶著女護衛一路朝著南江疾馳而去。

  城門口，待她們離開，城門悄然合上，一人一馬，從門縫緩緩出來，挺拔身姿立於馬上，目送秦知曉遠去，良久，方拍馬前行。

  寧九霄依靠在床榻上，一夜未眠，等著焰雷的消息。

  他知道，今天秦知曉要去江南。

  他也知道，凌天禹會幫她從城門離去。

  「九爺，秦姑娘走了。」焰雷回來了。

  「好。」寧九霄眼底漫過一層失落，隨即眼睛亮了，「該我們出馬了。」

  「坐秦姑娘送來的輪椅走嗎？」焰雷看了一眼屋裡面放著一張奇奇怪怪帶著輪子的木椅子，這是秦姑娘讓人送來的。

  可以人推著走，也可以手推著走。

  寧九霄瞧著輪椅，眼神柔了下來，「讓我坐坐。到軍營當然要騎馬。」

  「可是……」

  騎馬可能他坐不穩。

  「固定我的腳就好，我不用腳也能驅動馬前行。」寧九霄胸有成竹。

  今天，軍營一定很熱鬧，因為，主帥沒有出現。

  天大亮。

  禁軍大營已經整裝待發，凌天禹騎在馬上，沉著臉，看著軍營大門。

  三皇子李孝寧和七皇子李孝征還沒到。

  「統領，要等嗎？」副將低聲問。

  「他們是監軍，不等怎麼行。」

  副將嘟囔，「這兩位皇子什麼屁都不懂，監什麼軍？不要攪屎棍就不錯了……」

  還想說的話被凌天禹凌冽的眼神給憋回去了。

  兩位皇子帶著三幾輛馬車姍姍來遲的時候，被五萬全副武裝站立如松的將士齊齊盯著，汗毛都豎起來了。

  李孝寧心裡暗罵李孝征，這種嬌滴滴的皇子就是禍害，他本來可以按時到達，被他磨嘰遲到。

  誰說李孝征母妃死了，母家也被皇帝壓製得差不多了，可皇帝並沒有苛責皇子，屬於他母妃的東西都歸他了，服侍他的宮人當然要給他準備一應俱全的什物，而且還帶了六個宮女，從大宮女到三等宮女一應俱全。

  六個宮女被這場景嚇得臉都白了，縮在一起擠成一團。

  凌天禹臉黑了。

  副將想笑，又不敢表露，用手握拳頭抵住唇，低聲咳了兩聲，「而為皇子這是給勞軍帶的嗎？」

  本就害怕的宮女們聞言嚇傻了，有人就哭了起來。

  凌天禹狠狠的瞪了一眼副將，副將閉嘴。

  凌天禹在馬上拱手抱拳，「二位殿下，請恕微臣盔甲在身不能下馬行禮。」

  李孝寧忙回禮，「無妨，統領大人，我們來晚了，抱歉。」

  「依軍規，監軍只能獨自隨軍，不得帶任何一個下人。還有二位後面這三大車都不能隨行。二位還需騎馬跟隨大軍。」

  「什麼？不能帶她們，誰服侍我啊？」李孝征叫了起來。

  「我們是去打仗，不是享樂，若皇子需要人服侍，請向皇上請旨回宮去吧。」凌天禹語氣緩和，可毋容置疑。

  李孝寧忙道，「統領大人，我聽您的，我沒帶服侍的下人。我可以騎馬。」

  他身邊的太監牽了馬過來，李孝寧翻身而上，身手還算敏捷。

  凌天禹看了一眼，沒有表態，再看向七皇子李孝征，「七殿下，您呢？走還是留？」

  李孝征急了，「凌天禹，你耍什麼威風啊，當年太子出征還帶了妾室呢！我不過就帶個服侍的宮女，我可以不帶這麼多，帶兩個總可以吧？」

  「還敢提廢太子？難道七弟忘了，廢太子和你那位廢妃是怎麼死的嗎？」一聲驕橫的呵斥傳來。

  眾人看去，三公主穿著華麗，帶著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走來。

  凌天禹眉間一蹙，不得已下馬，上前，拱手行禮，「公主怎麼來了？」

  看似有禮，沉著臉，明顯的生氣了。

  李玉瀅面對他就開始慌，尤其看到他的臉色不好，聲音立刻軟了下來，「我是給將軍準備了些行裝，還有些點心。」

  「不用。您快回去吧。我們馬山出發了。」凌天禹說著就要上馬。

  李玉瀅急了，「我給你準備了新的鞋子和衣服，可以換著穿。你身邊沒有人服侍，帶兩位內侍官……」

  「哼，自己就可以帶人帶東西，別人就不行。」李孝征哼了聲。

  「準備出發！」凌天禹不想在說話，厲聲喝道。

  當著五萬人的面被下面子，李玉瀅委屈得想哭，可又不想丟臉，猛一轉身，衝到李孝征面前，揚手就是一巴掌。

  李孝征被打懵了，「你……你敢打我？」

  李玉瀅將所有的氣都撒在他身上，「打你怎麼了？父皇命你隨軍監軍，你敢違抗父皇之命，違抗統領之命，你想隨你那廢妃關進冷宮去嗎！」

  李孝征也氣瘋了，他哪裡受過如此折辱。

  何況當著五萬將士的面，讓他如此監軍？

  怒火中燒的李孝征衝著李玉瀅就叫，「你以為你很能啊！凌天禹都懶得理你！你以為沈家如今還穩著啊！也不看看秦家下場，你們沈家……」

  「七殿下！慎言！」凌天禹怒吼一聲。

  禁軍中幾位將軍都來自秦家軍，個個陰沉著臉，陰森森的看著李孝征。

  李孝征猛然醒悟，趕緊噤聲，掃了一圈森然的將軍們，渾身一寒。

  李玉瀅知道激怒了凌天禹，不敢再造次，更不敢試探凌天禹的底線，趕緊帶著人讓到一邊。

  李孝寧忽問，「秦大姑娘呢？她可是此次出征的正經統帥。」

  「她要刺探軍情，帶著她的女護衛隊先走了。」

  「哦？」李孝寧滿眼疑惑，根本不信，「這不符合規矩吧？身為大統領，出征不隨軍，這可是違反軍紀的。」

  凌天禹冷冷的看他一眼，剛想說話，一陣馬蹄聲傳來，眾人望去，幾個黑袍神色肅殺的人騎著清一色黑色駿馬疾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