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偷梁換柱

  寧九霄宣讀了董昌、秋妍的罪狀，刀手和鞭手就開始行刑，男女慘叫聲不絕於耳，觀刑的都嚇得臉發白，很多人都不敢再看。

  「保國公、宣平侯……啊！錢博聞你們這……啊！群王八羔子，騙了老子……啊！老子替你們殺了秦家男人，你們就卸磨殺驢啦……啊……救命啊！」

  藏在圍觀人群中的錢府人臉都變了，趕緊跑回去報信。

  寧九霄坐在案台後面，撐著腦袋欣賞著。

  「大人，其他人犯帶到。」一位獄卒帶來八名穿著囚服，披頭散髮的男犯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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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九霄歪頭看去。

  六個人嚇得瑟瑟發抖，低垂著腦袋不敢看刑台。

  「帶上來吧。」

  六人被拖上來，被劊子手將腦袋壓在剁頭木樁上。

  秦知曉微擰眉，定定地看著錢博聞、馮文都和田錦鵬，他們三個雖然害怕得身子發抖，卻一聲不吭，安靜的等著赴死。

  寧九霄站起來，又將因倒賣官糧和官鐵的罪狀宣讀完畢，抽出斬首牌丟了出去。

  隨著一陣陣驚呼，劊子手刀起頭落，六顆腦袋在刑台上到處亂滾。

  立刻就有三家人的僕從拿著麻布袋沖了上來，各自收屍。

  「慢著！」一聲急促脆聲，秦知曉不顧台上全是鮮血，急奔上台。

  寧九霄趕緊跳過去，剛好攔在一顆腦袋前，「怎麼了？」

  「看看他們三人的頭。」秦知曉沉著臉。

  寧九霄挑眉，扭頭去看，三家人的僕人慌亂地拎著腦袋就要往麻袋裡塞。

  挑花眼一寒，厲聲喝道，「放下！」

  三家僕人收得更快，其中一個連屍首都沒顧得上裝，抱起裝了頭顱的麻袋就往下跳。

  腳還沒落地，人和麻袋就被提溜上台。

  焰雷和焰風帶著人將麻袋奪了過來，扒拉開來將頭顱拎出來，撥開血肉模糊的亂發，仔細一看。

  幾人的臉色都齊齊一變。

  寧九霄盯著假冒的臉，薄唇一扯，冷笑，「好啊，竟敢抗旨欺君！」

  秦知曉對他福了福，「請寧大人主持公道，將真犯人抓捕歸案。」

  「放心！還沒有人能從我皇城司手裡偷梁換柱的！」

  三家僕人嚇得不行，人沒搶回去，事情敗露了，主子也饒不了他們啊。

  膽小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哇的一聲哭了，有膽大的丟下麻袋鑽進人群里跑了。

  「放心，我親自去要人。」寧九霄扭頭對焰雷說，「速速通知凌天禹封鎖城門，抓捕要犯。」

  說完，親自帶著二十個凶神惡煞的皇城司兵卒迅速撲向宣平侯府。

  圍觀群眾都呆住了。

  敢情人犯換人了？

  秦知曉回頭看還在剮的董昌，他被判了三等，一共一千五百八十五刀，至少要三天才能完成行刑。

  她想了想，對立春吩咐，「牽馬來。」

  ……

  寧九霄握著劍柄，雙腳叉開，穩穩的站在宣平侯府大門前，「錢侯爺，你們最好交出錢博聞，負責，欺君之罪恐怕你們承擔不起吧？」

  宣平侯被錢博裕扶著，臉色鐵青的瞪著他，「你、你、你們不是已經殺了嗎？又來要人，簡直欺人太甚！」

  寧九霄笑指一個麻袋，「拎出來讓宣平侯認認兒子。」

  焰雷扯住頭髮拎起一顆血淋淋的頭顱，撩起亂發露出一張蒼白駭人的臉。

  錢博裕怒道，「這不就是錢博聞嗎！你們是找藉口肆意挑釁！」

  「是嗎？」寧九霄邪魅一笑，「丟地上，踢過去，讓他們好好認認。」

  焰雷將頭顱丟在地上，飛起一腳，頭顱準確的朝著宣平侯和錢博裕方向飛去。

  他們兩人倒是不怕，只是下意識的後退，兩個錢氏僕人抓著掃帚衝上來對準頭顱猛擊，頭顱就在空中轉了方向帶著血飛了出去。

  一聲馬匹的嘶鳴聲，沒等宣平侯他們反映過來，剛剛飛走的頭顱又豁然飛了回來，正中宣平侯懷中。

  宣平侯氣得臉色鐵青，用袖子奮力一揮，將頭顱擋到地上，還惡狠狠的一腳踢下台階。

  錢博裕大驚，剛想制止卻來不及了。

  秦知曉翻身下馬，揚聲道，「沒想到傳聞中最疼愛錢博聞的爹，實際上竟如此厭惡他。」

  寧九霄笑道，「小妾生的，人家侯爺怎麼會疼愛？如果真愛，又怎會推他頂罪砍頭？」

  「我覺得還是讓親娘出來看最後一眼。」秦知曉和寧九霄一唱一和。

  「好主意。」寧九霄看向要吃人的宣平侯，「請您的姨娘出來見見吧，若不是，頭顱我可帶走了。」

  「你……」

  「爹！」錢博裕忙拉住要發火的宣平侯，「去請姨娘。」

  他看一眼滾落在地，染滿了黃泥和鮮血的頭顱，黏糊糊的看著讓人一陣反胃。

  但此刻，他們得認，否則，換人是小，欺君事大。

  宣平侯從來沒有受過奇恥大辱，這口惡氣實在難以咽下，可嫡長子說得對，不能功虧一簣。

  但為了保住錢博聞，換人的事情他瞞了府里其他人，只有錢博裕知道。

  「還不快把三公子的頭給撿起來，清理乾淨。」錢博裕忙吩咐。

  寧九霄和秦知曉並肩而立，看著錢家父子演戲。

  其他兩家，寧九霄已經派人去圍堵了。

  錢博裕本是東京護城軍統領，被停職後由凌天禹代管了，如今四個城門早就換成了宮廷宿衛，直屬凌天禹所管，他得到消息後，更加嚴防死守，並協助皇城司挨家挨戶盤查。

  寧九霄並不擔心人能逃出城去。

  不一會兒，宣平侯最寵愛的肖姨娘被人扶著出來，一見到寧九霄就氣得衝上來指著他罵。

  「你這個有爹生沒娘養的野種！你害死我兒子，我跟你沒完！」

  「拉住她！」宣平侯一把沒拉住，急得叫。

  寧九霄陰測測的笑，「一個卑賤的小妾都敢如此囂張，侯府不太行啊。看來得告訴御史台好好的參上一本。」

  錢府下人死命拉她，沒想到她竟然能掙脫，猛然看向秦知曉，「你就是秦家那個賤人？」

  秦知曉挑眉，「我就是恭定郡主秦知曉。」

  「呸！什麼狗屁郡主。」肖姨娘瘋了似的尖叫要衝過來，被錢家下人死死拽住。

  立春二話不說，上前抬手就是兩巴掌，打得她的哭喊聲戛然而止，痛得捂著臉想哭。

  「放肆！」宣平侯大怒，推開錢博裕沖了上來，將肖氏擁進懷裡，看到她的臉腫成了豬頭，惡狠狠的喝道，「來人，將這個打人的賤婢拿下！」

  「我看誰看！」秦知曉挺身向前，將立春護在身後。

  寧九霄也跟在她身邊，手握劍柄，冷冷的盯著劍拔弩張的侯府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