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收網撈魚

  秦知曉閒閒道，「當初，我讓您告發顧文軒殺兄，就是為了幫孝義伯府摘乾淨，可您沒做。」

  「對對，郡主還是向著顧家的。」管家趕緊道。

  顧伯爺盯著她半晌，原來他一直懷疑秦知曉選嫁顧文軒的目的不純。

  如今看來，還真是。

  他怎麼就這麼倒霉！

  「如今，保住孝義伯爵位也不難，只要我在一天，爵位定能留在這裡。以顧文豪殺兄為由，將他清除顧氏族譜。再以戚氏教子無方，慫恿兒子禍害親兄弟，妄圖奪嫡為由寫封休書。孝義伯爵位保住不難。」

  「當然，這些不足以保住您和李姨娘，您可仔細搜查府里有沒有他們母子犯罪的證據，比如共犯來往信件，如有呈遞給皇城司，你知道什麼就主動招吧，以求立功贖罪，便可以將孝義伯府摘乾淨了。」

  顧伯爺怔了半晌，無奈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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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知曉站起來，笑道，「搜查的事情就由我代勞吧，畢竟我的女護衛們比較擅長。」

  李媚兒聽到秦知曉來了，趕緊親自跑了出來。

  「郡主，您是不是拿奴的良籍來了？」

  秦知曉手裡揚了揚，「是啊，看，這不是？」

  李媚兒眼睛都亮了，急得伸手進去夠，誰知秦知曉手臂劃了個圈，沒讓她夠到。

  「郡主……」

  「我有條件的。」秦知曉邊說便走進屋裡，外面還是很冷，走到爐邊坐下，伸手烤著火。

  李媚兒緊跟進來，「郡主有事請吩咐，奴定當照辦。」

  秦知曉抬頭看她，微微一笑，「戚氏馬上要被休了，但，李姨娘你若是奴籍，是不能扶正的。良籍便是一步登天不可缺的條件。」

  「對對對，奴對郡主感激不盡，奴將來定以郡主馬首是瞻。」李媚兒笑得花一般，腰杆子弓成了九十度。

  「那你總得拿些有用的交換啊。」秦知曉低頭整了整裙擺。

  李媚兒眼珠子提溜轉，秦知曉想要什麼呢？

  忽然，她瞳孔一縮，小心翼翼地看著秦知曉，「奴賤命一條，權貴可不敢得罪。」

  聰明。

  秦知曉看向她，「錢老三和顧伯爺都應允你改良籍，可他們做了嗎？我不過幾日就幫你辦好了，你覺得你在他們眼裡是什麼？若是你成了孝義伯夫人，你可就一輩子翻身了，否則，你連同的孩子、孫子祖祖輩輩都是賤籍、庶出。」

  這可是正好捅在了李媚兒的心口。

  她一咬牙，「郡主您想要什麼？」

  「你和錢家的關係、宣平侯為何讓你來顧家？你知道的還有誰與你身份一樣的去了誰家？可以想到的都寫下來給我，我滿意了，你也就如願以償了。」

  這是要她出賣錢家啊！

  李媚兒臉色煞白。

  秦知曉已經站起來，「你好好想想。但要快，若戚氏與顧文豪事情了結了，你的東西對我也無用了。你的良籍文書，我便退回戶部，並永封你的奴籍。」

  李媚兒如五雷轟頂，怔怔地看著她走了出去，回過神來，氣得抓起一隻昂貴的花瓶重重砸在地上。

  「都欺負我！憑什麼都欺負我！」

  說著又拿起另外一隻就要砸，嚇得琪兒趕緊抱住花瓶，「姨娘姨娘，砸不得，這可是白兩一隻的，砸壞了府里要賠的。」

  李媚兒泄氣，一屁股坐在坐榻上掉起了眼淚。

  「其他姐妹都進了實權府邸，我呢？進了這個鬼孝義伯府，要銀子沒有，要權沒有，一個破爛商戶之女都能騎在我頭上拉屎！我活個什麼勁啊！」

  「姨娘可別這麼想，爛船還有三分釘呢，孝義伯府也是百年世家，祖上也是皇親國戚啊。您那些姐妹看似進了實權府邸，可那些宅內的主母不更厲害？您看誰能扶正的？永遠屈居妾室，還有被欺負得不行的。可姨娘您看看您的吃穿住，哪樣不和正夫人一樣啊。」

  「那有什麼用？之前靠先夫人嫁妝，如今世子回來了，我兒不能做世子了，府里有銀子嗎？」

  李媚兒越想越氣，越想越覺得前途渺茫。

  琪兒勸道，「姨娘可不能泄氣，就算世子腿好了，我們還能下手，世子之位最終花落誰家，還不定呢。何況，宣平侯爺把您丟進孝義伯府，本就沒打算讓您做正夫人，不過是監視戚氏一族。也太瞧不起您了，奴婢覺得不必替他們掖著藏著。還是謀劃自己的前途要緊啊。」

  琪兒從宣平侯府就服侍李媚兒，但跟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前途，她當然希望李媚兒成為正夫人，她就可以當上顧府管事娘子。

  李媚兒撫了撫隆起小腹。

  秦知曉一番話說得對，她不能連同的孩子、孫子祖祖輩輩都是賤籍、庶出！

  富貴險中求，拼一把不是不可以。

  沒讓秦知曉等多久，用完晚膳，李媚兒就親自來了，雙手碰上一疊寫得滿滿的紙。

  秦知曉翻開看，還真是挺多的。

  首要一條，竟是戚氏毒殺先夫人的事情，先用了哪位大夫，後換了哪位大夫，用了幾副藥才死去，一樁樁一件件寫得清清楚楚，就這一樣，戚氏就活不了了。

  表姑奶奶畢竟準備替姑母入宮的，最後嫁給了孝義伯被人害死，她心裡還是有些難受的。

  李媚兒竟然將錢老三和顧文豪有些不良嗜好，害死了兩家良家女兒都寫了，時間地點，給了多少銀兩封口費都寫了。

  宣平侯讓她嫁入孝義伯府，竟是為了監視戚氏和顧文豪，原來戚氏糧莊一早就是錢氏一族販賣官糧的重要棋子。

  這也解釋了為何皇后會不顧國法，為區區商戶女子下懿旨將其扶正。

  與她同批的姐妹都去了誰家也寫了四五人，目前還用不著，但還是很有用。

  「爾鳶，把姨娘的良籍取來。」

  李媚兒大喜，趕緊跪了下去，行了大禮，「郡主乃奴之再生父母，奴感激不盡。」

  「起來。」秦知曉笑笑，「女人一生本就難，但走錯路就更難，你我在顧府相識，也算是緣分，希望你好自為之。」

  李媚兒眼圈一紅，真心誠意地再拜了拜才爬起來，「奴……真的會感激郡主一輩子的。郡主不僅幫了奴，還幫了奴腹中孩兒。」

  爾鳶將良籍文書取了出來。

  「拿著吧。」

  李媚兒雙手顫抖地接過，眼淚忍不住嘩嘩地流，她終於不再是賤婢了！

  「我覺得她不是知恩圖報的人。」爾鳶等李媚兒走後道。

  「無妨。我也不圖她報答，前路如何，還要看她自己怎麼做了。」秦知曉無所謂。

  「去看看顧世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