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反常的事
2024-06-28 11:20:47
作者: 小艾
初小小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錄像帶兇殺案上,她無時無刻不在想,甚至晚上做夢也會經常夢到。
但是盧溫呢?
除了一開始,他態度很堅決地反對自首之外,仿佛殺人的事就與他再無關聯。
他的重心,放在初小小的身上比放在兇殺案的還要多。
初小小剛開始覺得,可能是他看得比較開的原因,但是經歷了剛剛那件事,直覺告訴她,事情似乎並沒那麼簡單。
初小小在認真查案,盧溫卻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自己身上。
他想追回自己?初小小不確定。
但是除了這個原因,初小小想不出為什麼盧溫要這麼做。
以初小小對盧溫的了解,盧溫並不是一個主次不分的人。
什麼是主?主就是主要的事。
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現在主要的事是合力找到他們斷片狀態下,殺人的案發現場,抹除他們在案發現場留下的所有痕跡,然後想辦法跟掌握他們秘密的人鬥智鬥勇,找回錄像帶原始錄像,銷毀掉所有錄像,讓他們殺人的秘密永遠消失。
什麼是次?次就是次要的事。
對於他們來說,只要不是事關錄像帶兇殺案的事,全部都可以歸為次要的事。
盧溫的關注重點不是放在錄像帶兇殺案上,反而放在她身上,那就是主次不分。
面對初小小的逼問,盧溫想迴避也迴避不了了。
他點了點頭,「沒錯,我就是忘不掉你,我還喜歡你。」
果然!
初小小想笑,「既然你還喜歡我,是不是想我過得好?」
盧溫點頭,「這當然啊。」
初小小的聲音里不帶一絲感情,「不管跟誰在一起,只要不跟你在一起,我就會過得好,如果你真的想我過得好,就不要打我的主意,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們不可能了,哪怕是在夢裡,都不可能。」
盧溫愕然,「為什麼要這麼絕情?你明明不討厭我。」
初小小冷聲道:「不要因為剛剛我動了憐憫之心,就產生我還在乎你的錯覺,如果不是因為這該死的兇殺案,我根本不想多看你一眼。」
「是兇殺案,將我們綁在了一起,不是因為我對你還有舊情,你明不明白?」
盧溫反駁,「那在酒吧那一晚呢?你為什麼跟我喝了一晚上的酒?我們聊了很多很多,你怎麼解釋?」
只聽到「咚」的一聲悶響,初小小將盧溫反手一推,將盧溫按到牆上,她看盧溫的眼神,充滿了恨意。
「不要跟我提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是我這輩子做的最錯誤的一個決定。」
盧溫雙手作投降狀,要不是牆上爬滿了藤蔓,有藤蔓做緩衝,這一下,鐵定給他撞得眼冒金星。
但即便有了藤蔓做緩衝,他還是覺得後腦勺傳來一股劇痛。
初小小是真生氣了。
盧溫不敢再繼續辯駁,他一臉歉意,「對不起…」
初小小喘著粗氣,鬆開了盧溫,「我不想面對兇殺案的時候,還分出精力來應付你,真的很累。」
「所以,就當是為了我,不要再把精力浪費在我身上了行嗎?」
「向前看,不要活在過去,過去再美好,那也不復存在了。」
「強扭的瓜不甜,有些人,錯過了就真的錯過了。」
盧溫久久沒有反應,好長一會,才艱難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初小小轉身,走進了那間廢棄民房裡。
盧溫理了理被初小小揉亂的襯衫,跟了進去。
進去之後,兩人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靜靜地站在門口,靜靜看著眼前的場景。
錄像帶里,看不到廢棄民房的全貌。
但是當站在面前的時候,他們還是第一眼就看出來了,這間廢棄民房,就是錄像帶里的那間廢棄民房。
廢棄民房殘破不堪,大門正對面的牆壁破了跟門口一樣的洞口,倒了三分之一的牆體,掉落的磚塊疊在一起,上面已經長滿了銅綠苔蘚。
一張木床側翻在牆角一隅,最下面的木板,潮濕腐爛,一床棉絮掛在牆上,與牆角組成了一個天然的屏障。
偷拍他們的人,應該就是躲在這張爛木床還有破敗棉絮組成的天然屏障里。
天然屏障也不是太隱蔽,如果細看的話,肯定能發現。
但是誰能想到荒郊野嶺的荒廢房子裡,三更半夜,會躲藏著一個人呢?
再加上是晚上,僅靠慘澹的月光投射進來,誰能看得到?
爛木床的邊上,還堆著一些桌椅,鍋碗瓢盆散落一地,但都已經快分辨不出來了。
這棟廢棄民房並不大,一層樓大概也就只有二十多平方米,一樓沒有設有房間,就一個大客廳,廚房、臥室、吃飯的地方,全在一樓。
爛木床的對面牆壁,有一堆草垛。
錄像里,西裝男躺著的地方,在距離草垛大概兩米的地方,那是整個一樓最乾淨的地方。
四個牆角,一個牆角堆了爛木床,一個牆角堆了鍋碗瓢盆等垃圾,還有一個牆角堆滿了柴火,最後一個牆角,堆了幾個袋子,袋子已經腐爛,裡面裝著玉米棒子,玉米棒子已經爛成了霉團。
這就是案發現場的大致格局。
滿地狼藉,牆體斑駁脫落,長滿了苔蘚,空氣中充斥著一股潮濕的霉味。
盧溫開口道:「我剛剛注意到,山上有一些荔枝樹,那片山頭,以前應該被人承包了,承包人在山上種了大量的荔枝樹,這棟廢棄民房,應該是用來看守荔枝果園所建的,就像張宏股在大紅山果園建的房子一樣。」
「投資種植荔枝樹,應該失敗了,現在山頭變得荒蕪雜亂,房子也已經荒廢了,看這荒廢的模樣,有些年頭了。」
初小小看了盧溫一眼,先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希望盧溫能繼續保持這個狀態,不要再想什麼兒女情長了。
但隨後,她又變得警惕起來。
荔枝樹初小小認得,但是她剛剛並沒有注意到山上有荔枝樹。
山上太荒了,雜草比樹還要高,其次,她也沒有特意去看。
初小小扭頭往後山看去,經過仔細辨認,她終於發現了幾顆疑似荔枝樹的影子。
因為距離太遠,而且雜樹太多了,她不敢百分百是不是荔枝樹。
山頭上有沒有種植過荔枝樹,廢棄民房的由來,其實跟他們關係並不大。
盧溫的細緻觀察值得表揚。
但是,初小小還是覺得詫異。
詫異的不是荔枝樹,而是盧溫。
「你怎麼知道山上種的是荔枝樹?」
盧溫是土生土長的城裡人,從小到大,連稻田長什麼樣他都不知道。
初小小在農村渡過了童年,荔枝樹她很熟,但是即便很熟,她也沒有第一時間就認出山上的荔枝樹。
細緻觀察之下,她都不敢百分百肯定。
為什麼,盧溫一個城裡人,能一下子就認出山上的荔枝樹?
盧溫道:「我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嗎?」
這個解釋,很牽強。
有人會因為喜歡吃荔枝,而關注荔枝樹嗎?
更何況,盧溫根本不喜歡吃荔枝。
他怕上火。
初小小繼續道:「這不一樣,你還是沒回答我,為什麼你能第一時間認出荔枝樹?」
盧溫有些無奈道:「我讀初中的時候,暑假參加了一個植樹公益活動,種的樹就是荔枝樹,其他樹我或許不熟悉,但是荔枝樹,我肯定熟悉。」
話音剛落,盧溫又補了一句,「小小,你最近是不是變得太敏感了?」
「懷疑這懷疑那的。」
初小小緊抿嘴唇,如果盧溫參加過荔枝樹的種植活動,可以很好的解釋為什麼他能很快認出山上的荔枝樹。
但懷疑盧溫,真的是因為自己敏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