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不自量力

  「進。」辦公室里傳來厲行衍低沉的聲音，分不清喜怒。

  厲似錦忐忑地推門而入，顯然這門是通過裡面智能控制的，這陣子，他可是什麼辦法都試了，卻怎麼都打不開這扇門。

  

  厲行衍坐在皮椅上，深邃的視線一直停留在面前的紙質材料上。

  「大哥，您能回來真是太好了，爸媽要是知道這個好消息，一定高興壞了，您回來就好，公司的事情也就能交到……」

  厲似錦正說著，面前的厲行衍輕咳了一下，嚇得他一個激靈，立刻頓住了。

  他觀察著厲行衍的神情，等待對方的回應。

  厲行衍一回來，厲似錦就失去了所有的勝算，剛才聽那些股東的意思，還要舉辦一個高規格的宴會，迎接厲行衍重回厲氏。

  他們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

  「接著說。」厲行衍並未抬頭，而是漫不經心地道。

  就是這模稜兩可的態度，更讓厲似錦感到緊張。

  「不不不，公司原本就是大哥掌管，現在只是原封不動地還給大哥。大哥，還請您別多心，我也是出於守護厲家財產的想法，才會暫時接手原本應該由大哥處理的公事，完全沒有想取而代之的意思，還請大哥別……」

  「似錦，這麼緊張做什麼？既然沒有別的心思，何必多加解釋。」厲行衍放下手中的筆，寒潭似的目光這才瞥向厲似錦。

  那雙銳利的眼睛，仿佛翱翔在空中的鷹隼，在盤旋的空當，就已經盯住了陸地上的獵物。

  厲似錦有種感覺，他好像就是那個獵物，被死死盯住的獵物。

  「既然大哥這麼信我，那我就放心了，我就怕外面的謠言會影響到我們兄弟之間的關係。那現在大哥繼續當您的厲氏總裁，我則回到宣傳部，處理好我那邊的事，大哥放心，我絕對不會給您添亂的。」厲似錦態度謙和，瞬間就收起了之前的稜角。

  「宣傳部那邊已經安排了人選，這段時間，你接觸了不少厲氏決策的事，我能看出你身上的潛力巨大，這樣吧，厲氏不是才和DFS公司敲定合作嗎？現在有個機會……」

  「什麼機會？」厲似錦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特別是看到厲行衍的俊臉上出現微笑的時候。

  「我打算派你出國，要是DFS公司對我們的合作內容有什麼不解之處，你可以負責這中間的接洽。」厲行衍一邊說著，手指一邊輕敲著桌面。

  「出國，跟Brown先生接洽，這任務太艱巨了，我恐怕難以勝任。」

  厲似錦又不傻，他剛從國外回來，現在又叫他去跟Brown先生對接工作，誰都知道這工作不是非他不可，長時間不在國內，大哥這是要架空他？

  這種合作，短則一年，長則最低三五年，等他完成任務，從國外回來，厲氏哪還有他站的地兒？

  「是難以勝任，還是不想出國？似錦，別怪大哥不給你機會，你眼高手低的，什麼時候才能快速成長？」厲行衍慵懶地靠在皮椅上，似笑非笑地看向厲似錦。

  「你不問問，這段時間，我去哪了？」

  厲似錦被那雙犀利的眼神盯得，仿佛無所遁形。

  「大哥要是想說的話，自然會說，我一向不主動冒犯別人的隱私。」

  「似錦，你還太年輕，性格不夠沉穩，遇事急躁了點，特別是處理某些事情上，還缺點火候。」厲行衍頓了頓，道：「譬如對KH3的藥性過分自信。」

  厲似錦身形猛地一震，厲行衍突然提到KH3是在試探他還是……

  「大哥，KH3是什麼？我都沒聽過有這種東西，聽起來像是某種化學物品。」

  「一種新型烈性毒藥，致死率非常高，目前只在國外地下交易點出現過，似錦，我記得，在我失蹤之前，你就出過一次國。」

  「大哥，您……是什麼意思？我怎麼可能跟這種新型烈性毒藥有關聯？大哥可以批評我辦事不力，但這樣無端的猜忌，我不接受。」厲似錦為自證清白，音量頓時放大。

  「是不是跟你有關，你心裡很清楚。似錦，我只會給你一次機會。你利用凌藍，引盛夏上鉤，再引我出場，主意倒是妙。但你要清楚，只要做了壞事，自然會留下線索，非要我把證據擺在你面前，你才有膽承認？」厲行衍的聲音越來越冷冽，不帶一絲溫度。

  厲似錦手指不住地顫抖，卻堅持道：「我不知道大哥在說什麼，顯然大哥對我誤會太深了，我就那麼不自量力地跟大哥斗嗎？窩裡鬥的結果，會給外人可乘之機，再說大哥未免把我想的太厲害了，我根本就沒那麼強悍的手段！」

  「你沒有，但你背後的推手就不一定沒有。厲似錦，你跟秦家早就聯繫上了吧？那毒藥，多半也是秦家提供給你的，秦家是不是還承諾，只要你照做，會給你意想不到的回報？」厲行衍笑道，他的笑令人背後不住發毛。

  見厲似錦咬緊牙關死不承認，厲行衍將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直接扔到厲似錦面前。

  厲似錦沒接住照片，順著信封的開口，照片散落了一地。

  瞬間，厲似錦腿軟得差點沒站穩，厲行衍怎麼會有這些照片，他以為這事做的天衣無縫，不會有人知道，厲行衍為什麼會注意到秦家……

  難道說，厲行衍早就知道了秦家的秘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厲似錦，你以為秦家是真的在幫你？你自己的把柄什麼時候落入到別人手上，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包括厲家，你以為那件事就我不知道？」厲行衍目光露出狠厲之色，「要不是你這次做的太過，或許我會給你一次機會，但現在，不可能。」

  「大哥，你說話這麼拐彎抹角，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們之間或許還有什麼誤會，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血濃於水的親兄弟，我犯不著害你的命，這對厲家來說，是天大的損失，我不至於幫著外人謀害自家兄弟。」

  厲似錦還在恬不知恥地解釋，他知道，要是承認的話，他的小命就要被厲行衍牢牢抓在手裡，肆意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