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同意婚事
2024-06-28 05:09:17
作者: 奕斐
齊王行過禮後,便聽見司無端冷漠的嗓音。
「齊王,雲起郡主說你意圖非禮她,還給她下藥,可有此事?」
「這……」齊王環顧周圍,看著殿裡的人,知道這件事恐怕躲不過去,若是不承認,反而更加重了嫌疑,倒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認。
齊王笑了笑:「恐怕是個誤會,這雲起郡主容貌傾城,又聰慧伶俐,本王早就聽說了郡主的美名,便想邀請郡主共進晚餐,可去了王府幾次,都不見郡主的身影,便委託給了王齊銘,讓王老爺幫本王傳達這愛慕之情,也順便請她來府上吃頓便飯,誰知雲起郡主到本王府上時,竟是昏厥的狀態,怕是王老爺子誤會了本王的意思。」
王齊銘一直跪著,聽齊王這話的意思,他是準備把所有的罪名都怪在他的頭上!
王齊銘現在雖然勢力大不如前,卻絕對不是個好欺負的主兒,等齊王話音落下,便直接接過話茬:「老夫冤枉啊,雲起郡主身份尊貴,就算給老夫十個膽老夫也不敢對雲起郡主動手啊!許是手下人不知輕重,傷到了雲起郡主。」
一個推一個,最後的黑鍋肯定又是隨便找個下人扛了,真正的罪魁禍首都能逍遙法外。
竹清歌早就不是以前那個肯得饒人處且饒人的好心人了。
誰敢打她的主意,就必須要付出更多的代價。
「陛下,臣女當時是被人下了媚藥,若是王府的下人,定不可能有這個膽子,敢給郡主下藥。」
司無端皺著眉頭想了想。
從一開始,竹清歌就極其狼狽地找他來主持公道,原因是自己被掠去齊王府,醒來時發現自己中了媚藥,便打暈了靠近她的齊王,跌跌撞撞好不容易艱難地逃出了齊王府,卻在轉角處遇到了沈肆聽。簡直就是從一個地獄掉進另一個地獄。
雖然沈肆聽是閹人,不能行人事,但卻很享受看竹清歌的笑話,不僅如此,還言語挑釁,扒了她的衣服,讓她失去了清白。
竹清歌走投無路,只能來找司無端們,請求給她個公道。
看竹清歌的模樣,並不像是說了假話,她更不可能用自己的清白來陷害齊王和王齊銘,畢竟那代價實在太大了。
想到這裡,司無端的臉色便冷了下來。
「敢給雲起郡主下藥,怕是真不想要腦袋了!」
司無端如此生氣,不光是因為這些人大膽包天的竟然敢對郡主下手,完全藐視皇家尊嚴,還有一部分原因是,竹清歌這個女人,是他早就看中的。
從一開始她在人群中出頭,到後面屢次在逆境中化險為夷,他早就將目光放在了竹清歌的身上。
可現在卻因為齊王那個廢物的插手,讓沈肆聽占了便宜?!
這讓司無端如何能忍?
眼看著齊王正準備開口解釋,話茬卻被王齊銘一把搶去。
王齊銘生怕被齊王陷害,背了所有的罪名,所以他先一步開口,先認罪,求能從輕處置。
「陛下恕罪!確實是草民無知,草民膽大包天!給郡主下藥罪該萬死,但草民實屬無奈,家中唯一獨子被關進了大理寺,是齊王承諾幫草民救孫兒,唯一的條件便是給郡主下藥,送到他府里去……」
王齊銘將所有事情的真相都說了出來,原來他如此大膽的陷害,是為了救王碩。
「胡說八道!」齊王被氣的面紅耳赤,指著王齊銘的手都忍不住顫抖:「來人!這個不知死活的老東西,竟然敢污衊本王!給本王拖下去!就地正法!」
王齊銘身子一顫,卻聽見頭頂傳來沈肆聽陰冷的聲音。
「慢著。」
眾人身子皆是一顫,沈肆聽冷幽幽的聲音總能讓旁人不寒而慄。
「我看著王齊銘倒不像是在說假話。」
此言一出,齊王心裡猛沉。
沈肆聽這是要幫著王齊銘了?王齊銘那個無權無勢的老傢伙,幫他有什麼意義?
而他呢,堂堂齊王,若是沈肆聽幫了他,自然收益比幫那個沒用的廢物多得多!
沈肆聽何時變得如此不明事理?
齊王忍不住開口,想要提醒沈肆聽:「沈大人,您英明神武,莫要被這小人的表面可憐給蒙蔽了。」
沈肆聽根本不領情,他冷眸微撩,寒光似的眼神落在齊王身上,猶如利劍般猛地朝他射出。
「齊王自己也說了,王齊銘一個廢物,有膽子對郡主下手?若非有人指使,他怎會如此不知死活?」
齊王被沈肆聽的眼神看得心裡發寒,他自問從未做過什麼對不起沈肆聽的事情,朝堂上的事情,更是從未與他作對,為何他如此針對自己?
那眼神……
就像是要把他剝皮抽筋一樣!
齊王被沈肆聽的眼神震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而且郡主被下了藥,是送去齊王府的,除了齊王你有這個權利指使,又有人能那麼輕易地進去?」
齊王出了名的警心性重,之前九子奪嫡,他就將自己的府邸設計的戒備重重,外人根本很難進去,又何況是臥房這麼重要的地方?
現在證據確鑿,齊王成了眾矢之的。
更何況司無端一直視齊王為眼中釘,就等著有機會將他除去,現在從天而降這麼個好機會,他心裡都樂開花兒了。
「來人!齊王膽大妄為,對郡主圖謀不軌,罪不可恕!但念起身居王爺之位,對國有功,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朕決定,將齊王發配邊疆,未得朕令,不可回金!」
此話一出,齊王就像是被掏空了靈魂一般,整個人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回過神來,便急急地要求司無端收回指令。
「陛下!冤枉啊!本王怎麼會對雲起郡主有歹心?都是他們合起伙來冤枉本王!」
可司無端早就不想再聽,他只是煩躁地擺了擺手,道了句:「事情已定,多說無益,你若在多說,就被怪朕要重罰於你了!」
聽到這句話,齊王便不敢繼續多說,發配邊疆而已,他還有機會捲土重來。
若被司無端借次機會重罰,他便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了。
叩謝之後,便退了出去。
司無端原以為事情就此解決,去了齊王這個心頭大患,但自己卻沒有任何損失,心中甚是愉悅,卻未曾想到,竹清歌忽然「噗通」一聲,便跪在了他的面前。
「陛下!」竹清歌噙著眼淚,手帕輕輕點在眼角,儘量隱忍著啜泣,開口時,聲音卻還是忍不住地微微顫抖:「求陛下賜我一死吧!」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不由得一愣,連司無端都沒掩住眼底的驚訝。
「這是何意?」
竹清歌哭哭啼啼,單薄的身子跪在地上,如紙般薄命:「雖然齊王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可我的名聲也毀了,衣不蔽體的樣子全部被沈大人看了去,我……我身為雲起郡主,發生如此羞辱之事,實乃北乾之恥,我沒臉繼續活下去,求陛下賜死!」
司無端自然捨不得竹清歌死,他還沒看夠這個手段多端的女人,更想將她收為己用。
可清白之事,確實是大事,司無端蹙眉,確實真的犯了難。
旁邊的沈肆聽見狀,看似為陛下分憂的開口:「雲起郡主可是陛下親封的郡主,就這樣被刺死,豈不是太兒戲了?既然你那麼介意本督看光了你的身體,那本督娶你過門便是了,何苦讓陛下如此為難?」
沈肆聽要娶妻!
聽到這話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世人皆知,沈肆聽如何陰毒狠辣,被他娶回去,不知道會過上多麼可怕的生活。
就連督公府,都和人間地獄差不多,更何況是嫁進去!
沈肆聽這話,乍聽上去似乎是為了不讓司無端為難,是為了陛下著想,但只有司無端自己知道,沈肆聽巴不得他為難,又怎麼會這麼好心?
「婚姻大事,怎能胡來。」司無端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沈肆聽笑著開口打斷。
「那我北乾堂堂郡主的青白,就不重要了嗎?」
敢如此正面地質疑司無端,全北乾也就沈肆聽一人了。
司無端也懶得和沈肆聽爭辯,那個奸人總是說什麼都有理由,可竹清歌自己呢,定是不願意嫁的。於是將話頭拋給竹清歌。
「雲起郡主,你可願意嫁給沈大人?」
竹清歌裝著猶豫的樣子,更是讓司無端心裡原本的忐忑放了下來。
只要竹清歌不願意,依她的智慧,自有辦法擺脫沈肆聽的建議。
司無端想著,還不忘加了一句:「若雲起郡主不願意,自也不必勉強,今日之事,朕讓他們都不要說出去便是了。」
竹清歌輕咬著嘴唇,眉頭緊鎖著似是經歷著非常的掙扎,末了慢慢抬頭,開口出聲道:「臣女願意嫁給沈大人。」
語畢,司無端眼底的驚訝一閃而過,很快就被穩定的情緒掩藏,只是冷聲道:「你可想好了?」
竹清歌點點頭。
看上去雖然表情委屈,眼神卻分外的篤定:「雖有陛下庇佑,但這件事難免會落人口舌,事情只會越傳越難堪,越傳越離譜,對臣女來說,清白的名聲勝過了一切。」
雖然竹清歌看上去並不是如此傳統又封建的女子,但是,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確實真摯又認真的。
司無端一時間也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了。
但是事情發展到了這個份上,竹清歌的態度又如此堅決,司無端蹙著眉頭想了想,終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竹清歌和沈肆聽都是兩個性格極強的人,沈肆聽若是想控制竹清歌,不僅不能如願,反而還會刺激竹清歌,和他對著幹。
若是這樣,坐收漁翁之利的,便是他司無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