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報官

2024-06-28 05:08:51 作者: 奕斐

  馬永富在地上痛苦聲連連,連續打了幾個滾,死咬著唇才不至於讓自己昏厥過去。

  他惡狠狠地瞪著竹清歌,聲音像是快要將牙齒都碾碎:「天子腳下!你!你蓄意傷人!我要去報官抓你!你!你等著被蹲地牢吧!」

  一聽到竹青可能會被抓,風杏一下子就慌了,根本來不及害怕,她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連累竹青。

  她已經是摔進淤泥里的土,怎麼樣都無所謂額,但她絕不能拉著高高在上的竹青一起進來。

  

  「不行。」風杏掙扎著從竹清歌的懷裡掙脫,神色慌張地看向馬永富的方向:「你放過他,有什麼仇怨衝著我來!」

  眼見風杏如此看重那個小白臉,馬永富更是要藉此機會好好欺辱她一番!

  「還不快過來扶你爹起來!」

  欺軟怕硬就是馬永富最擅長的事情,他只要有一件事可以拿捏住風杏,便會一直死抓著不放,恨不得榨乾她的所有價值。

  風杏的身子還在顫抖,但她不得不強撐著讓自己站起來,一把抹掉自己臉上的眼淚,對竹青道:「馬永富是個瘋子,他什麼都做得出來,若讓他見此事鬧出去,對你只有百害而無利,你快走吧,這裡交給我就行了。」

  竹清歌看著明明已經撐不住的風杏,仍在拼盡全力地想要維護自己,她心頭一頓,眼底寒光大盛。

  「待著別動。」竹清歌蹙眉,將風杏拉到自己的身後:「我來和他談。」

  竹清歌朝馬永富走過去,將他小心翼翼地扶起來,口氣柔軟,可眼底的殺意卻根本藏不住:「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這一次吧。」還轉頭吩咐錦瑟:「快找些紗布過來,幫村長大人包紮一下。」

  雖然是哀求的句子,可口氣卻是僵硬無比。

  但馬永富根本沒聽出竹清歌口氣里的寒意,反而還覺得她是真的害怕自己報官,才這樣說的。

  於是更加盛氣凌人地催促錦瑟:「還不快點!」

  他感覺到自己的傷口不斷地流血,他害怕自己會流血過多而亡,他是極度惜命之人,非常怕死,所以一心只想先止住血。

  在錦瑟幫馬永富包紮的時候,竹清歌走到風杏身邊,將她扶起來:「地上涼,別一直坐著。」她又替她攏了攏肩上的披風:「可有哪裡受傷?」

  剛才她掙扎的激烈,難免會有些磕碰,竹清歌擔心她撞傷自己,還左右仔細地看了看她。

  風杏只是低下頭,死咬著唇開口:「對不起。」

  「傻丫頭。」竹清歌揉了揉風杏的頭髮:「既然你當我是朋友,那朋友有難,我豈有不幫忙的道理?」

  「別哭了。」竹清歌用手背擦去了風杏臉頰上的淚痕:「我問你,這馬永富可有什麼親近之人?」

  風杏搖了搖頭:「他老婆跟別人跑了,女兒長大後,也跟著野男人私奔了,他沒爹沒娘,什麼都沒有。」

  竹清歌問這個,只是想找個最能折磨他的辦法,做了那麼骯髒卑劣的惡事,就這樣單純的讓他死掉,未免太便宜他了。

  既然沒有親近之人……竹清歌想了想又問道:「那他平日裡有什麼愛好?」

  「喝酒,若是沒銀子了,就借自己村長的名頭,挨家挨戶地要酒喝。」

  原來是個死皮無賴,竹清歌皺了皺眉,這種人最容易對付,但也最難找到最能讓他絕望的點。畢竟他已經是一攤爛泥了,一攤爛泥又有什麼尊嚴與追求?

  思索間,錦瑟已經將馬永富包紮好了。

  馬永富站起身來,過度的失血還是讓他有些眩暈,他野蠻地對風杏喊道:「沒眼力見的東西,還不快來扶著我!」

  風杏剛要上前,就被竹清歌攔住了。

  「我來。」竹清歌開口,走上前去,直接一腳,便踢得馬永富的身子從房間裡直接摔了出去。

  馬永富躺在地上咳血,怒目圓瞪,他顯然沒想到這個小白臉竟然還敢動手!

  竹清歌也從房間裡緩緩走了出來,手裡的匕首在陽光下折射出清冷的光:「把另外一邊的耳朵割下來,也順便包紮了吧。」

  她口氣詭譎,聽著像個殺人如麻的變態,讓人心生寒意。

  馬永富來不及多想,巨大的恐懼刺激著他從地上連滾帶爬地站起來,直接衝出了院子。

  「救命啊!」馬永富一邊跑,一邊喊,他越是怕死,就越是慌亂,想要尋求其他村民的幫助,可人家看到是他,都紛紛關緊了房門,不僅是不管他的死活,甚至恨不得他現在就被人家捅死。

  竹清歌已經料到會是如此,因為剛才風杏說這村長總是用官威壓人,便想到他已經在杏花村積壓了許多民憤,所以他呼救,自然是沒人會管的。

  馬永富在前面跌跌撞撞地逃跑,竹清歌三人在後面悠哉悠哉地跟著。

  風杏見馬永富狼狽至此,心裡覺得也很是出氣,但同樣的忍不住擔憂:「就讓他這麼跑了,他真的回去報官的!」

  「讓他去。」竹清歌這樣嚇唬他,就是為了逼他去報官。

  能對付潑皮無賴的,就只有其他的潑皮無賴。

  風杏雖然內心不安,但見竹青如此胸有成竹,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悄悄地跟著。

  她低著頭忍不住看自己的手,從剛才的屋子裡出來,竹清歌就一直牽著她的手,某種帶著溫暖的力量就這樣源源不斷地傳給了她。

  馬永富一路逃,一邊逃一邊偶爾回頭看向竹清歌,她一直追著他,他便死咬著牙,即便耳朵的傷口在難受,也強撐著跑到了縣衙門。

  「我是杏花村的村長!我要告官!」杏花村雖然偏遠,但馬永富也好歹是個村長,算是個官員了。

  張程身為縣令,坐在正位之上,聽馬永富講出他的遭遇。

  他將整件事情都描述成:有人在光天化日擅闖民宅,還刺傷了他。

  「你可知那人叫什麼?」

  馬永富搖頭:「但我知道他是風杏的常客!就是留香閣最出名的花魁風杏!找到風杏就能找到那個兇徒!」

  堂堂的一村之長,竟能被人闖家,還刺傷。這確實是影響很惡劣之事,張程神色嚴肅地點了點頭:「若事實和你所言相符,本縣令自當嚴懲不貸!」

  聽到這裡,馬永富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的精光。他要讓那個小白臉付出代價!他敢削掉他一隻耳朵,他就要讓他兩隻耳朵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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