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不能慣著
2024-06-28 04:32:42
作者: 絮絮吖
驢車奔赴在官道上,雲家灣的吳氏正在暴怒中,雲二柱抱頭蹲在牆角,
「那是你娘,你大哥,可他們憑什麼砸了我哥的家?憑什麼說是你雲家的產業?雲二柱,你要是再敢向著他們,我就帶著閨女走!」
她氣得嗚嗚地哭了起來,二柱自知理虧,也不敢吭聲,先讓娘子出了氣吧,
原來,他今天去鎮上送糖,看天色還早,就去了吳記酒莊,誰知正碰上娘帶著老大、老三在撒潑,酒缸都給人砸了,
吳家要去衙門告狀,他一時糊塗求了情,娘子聽了這事,登時就鬧了起來。
「都,都是一家人,要是去了衙門,他們肯定得坐牢啊,娘歲數大了,哪裡禁得起?」
吳氏剛平靜一點,一聽這話又要炸,
「一家人?你娘當我們是家人了嗎?沒錯,酒莊是苓兒幫忙弄的,要是沒有她外家,孩子能活到現在嗎?
當年說她是災星,妨著你雲家的福了,非要扔到後山去,可憐閨女不到一歲,我被逼無奈,只好偷偷送到了娘家,
現在她長大了,有了能耐,幫舅舅一把不行嗎?」
「苓兒娘,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萬一讓孩子聽到,可不得了哇。」
「哼,你娘能做出來,我不能說嗎?等我閨女回來,還要讓她評評理,砸了人家的東西要不要賠!」
雲二柱的心哇涼哇涼的,他想私下填補也不行啊,閨女說了,她娘是作坊的管事,帳和錢都要管著,自己的那點月例,早花得七七八八了。
這邊他苦苦哀求著,吳鋼、吳鐵蹲在院裡也是欲哭無淚,剛剛蒸出的酒被砸了,說好了明天來提貨呢,這可怎麼辦?
還是大舅娘葉氏第一個回了神,
「雖說咱不能平白被欺負,可畢竟那是妹妹的婆婆,苓兒的長輩,妹夫又求了情,這損失咱認了,你們也別喪氣,現在蒸也來得及,就算晚個一半天,咱們好好求個情,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
「嫂子說得對,明天捎話讓爹把大黃送來,以後生人再來就不客氣了。」
二嫂劉氏擦了眼淚,忙去淨了手,開始幹活。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吳鋼沒好氣地沖了過去,小旋子看到他怒目噴張的,嚇得連退三步。
「吳大伯,你,你怎麼了?」
「是小旋子啊,大伯沒事,你怎麼來了,有事嗎?」
「桂嫂子要做一種新糕餅,讓我來討一點酒糟。」
「誒,快進來,酒糟多得很,」劉氏趕忙拉他去了房裡,看著她紅紅的眼睛,小旋子好奇地問,
「莫不是跟吳大伯吵架了?怎麼連缸都砸了!」
剛才一進院子,他也嚇了一跳。
「才不是,你們鋪子去人沒,那種不講理的。」
「沒有呀,有人來搗亂嗎?怎麼沒報官,我幫你們去!我跟張大哥可好了,他一準來。」
「別,不是我們不報,他們是你東家的長輩,不能報啊。」
小旋子抱著罐子回家了,一路都沒想明白,東家的長輩,那是誰呀?為何要砸了人家的缸。
到家後就問了桂嫂,沒想到她沉默了半天,
「小孩子家家的,別亂打聽了,天都要黑了,快點回家吧。」
鋪子裡就他們娘幾個,都是天不黑就上了門板。
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二奶奶幹的好事,今天能去砸酒莊,明天會不會砸自家?她一個婦道人家,可怎麼擋得住?
想到這裡,桂嫂又爬起來給大黑加了一頓餐,
「大黑呀,你可要記住,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咱家要是進了壞人就可勁咬呀,反正你又不認識誰,咬壞了也不能怪你。」
她又看看旺福和旺財,這倆太小了,逗樂行,護院還早。
大黑不明白,今天怎麼多了一頓?自己沒幹啥好事呀,管他呢,先吃了再說,呼哧呼哧的一會就吃了個精光。
與此同時,雲謝氏看著倆兒子,恨鐵不想成鋼啊!
「你們還真是個窩囊廢,砸個缸有啥用?那麼好的機會,怎麼不進屋去搶啊?他們肯定掙了大錢!哎喲,氣死我了!」
「娘,不是兒子不搶,人家門上可掛著吳記的匾呢,要是被大老爺抓去牢里,那可受不住啊。」
雲大福心裡明白,今天要不是老二求情,他們可就惹上禍了,雲謝氏恨恨地一拍炕,
「小娼婦就是個禍害喲,竟敢把雲家的福分都給了外人。」
他們前些時候才聽說,山溝子裡的吳家竟然在鎮上開了酒莊,那一家窮的飯都吃不上,怎麼能有這個本事?便讓老大和老三慢慢打聽著,
終於讓她知道了,原來是大丫幹的好事,吳記的酒跟雲家的竟是一個味道,今天氣恨上頭,就去砸了一通。
雲苓他們終於走到了蒙山縣,看著縣城的門樓,她笑著說,
「待會咱們去找秦掌柜,算算日子,他的新店應該開業了。」
這可是自家的合作夥伴,開業理應送上一份賀禮。
他們專程去了花市,買了兩盆上好的牡丹,一進門,就聽到秦掌柜跟人賠禮,
「不是小店不賣,實在是新貨還沒到呀,明兒肯定就有了,呵呵,您先將就一頓?」
「我呸,叫大爺將就?你好大的膽子,去,給我弄酒來,要是不對味,看我不砸了這裡。」
那人已經有了八分醉,橫得不行。
「老秦,怎麼回事啊,酒不夠賣了?」
她聽了半天,總算明白了,
「哎喲,小祖宗喂,你可回來了,吳記被人砸了,滿滿一大缸的酒,都餵了土地爺,我們只好幾家勻著,這不,碰上了大爺。」
吳記被人砸了?誰?這麼大膽!
「不就是要酒麼,你派人跟我妹妹去,客棧還有兩罈子呢,」
看著夥計出門,他們進了包間,
「不錯嘛,比古鎮那間大多了,生意很紅火啊,這是我們一點心意,」
她翻手拿了一個紅包,不管怎樣,要替舅舅賠個禮,做生意就怕不講信用。
「我舅舅報官沒?對方啥來頭呀?」
難道是搶了誰家生意?
「啥來頭?還不是仗著你的勢,吳兄投鼠忌器,根本沒聲張。」
呃,誰敢打著她的名頭?這事她爹干不出來,娘就更不可能了,那可是她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