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要斗，那便斗

  是他。

  因為他的態度，圈子裡的人，從來沒一個人看得起夏清歡。

  包括他。

  傅修謹面色發白，甩掉這個念頭。

  「是夏清歡，她自甘墮落。」

  盛晏沒再說話，深深看了傅修謹一眼，大步離開。

  傅修謹卻像失了魂，一路回到家，直到林朵兒想為他脫衣服，他才後退一步。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

  

  胸口隱隱作痛，被踹的那一腳，應該留下了淤青，他擔心朵兒看到後會擔心。

  林朵兒目光閃了閃，待傅修謹進浴室後，拿起他的外套。

  一根黑色長髮，正掛在西服領口。

  林朵兒捏下頭髮，眼中滿是陰翳。

  又是你，夏清歡！

  另一邊，夏清歡才沖完涼，就接到傅妍電話。

  「你今晚和盛晏在一起？」

  夏清歡眉頭微動：「與你無關。」

  傅妍語氣惡狠狠的：「我看到照片了。」

  「為什麼盛晏不坐在別處，偏偏要坐你身邊，是不是你故意勾引他？」

  「別痴心妄想，你這種豪門棄婦，就算能上盛晏的床，也不過就是個解決他生理需求的玩物。」

  「日後結婚，還是要找真正的大家閨秀，千金小姐。」

  「你也配和盛晏在一起？你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夏清歡聲音平靜：「抱歉，你打錯電話了，瘋人院電話不是這個。」

  「另外，流浪狗收容所在市中心，麻煩自行前往。」

  啪！

  她掛斷電話，不到兩秒，傅妍重新打過來。

  夏清歡：「會好好說話了？」

  傅妍：「你才是喪家之犬，聽醫院那邊說，你打算辦理出院，帶你爺爺離開了？」

  「哼，算你識相，老不死的有什麼好治的。」

  「像你們這種人，活著也是浪費資源，早死早超生。」

  「夏清歡，你鬥不過我，別再掙扎，認錯道歉就能解決的事，你偏要這麼犟。」

  聽著那邊傅妍囂張的笑聲，夏清歡狠狠咬住下唇。

  是她想錯了。

  對傅妍這種人，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只能打，狠狠地打，把她打怕為止，讓她再也不敢狂吠咬人。

  夏清歡勾唇，鮮紅的唇瓣如彼岸花，自地獄而來，絢麗又危險。

  「傅妍，你要斗，那便斗。」

  「希望你能撐得久一點，不要太快認輸，不然…就不好玩了。」

  隔著電話，傅妍生生打了個冷戰，身體先於意識反應，她一把掛了電話，躲進被窩裡，許久才回過神。

  夏清歡不管傅妍是何反應，她果斷給盛晏打去語音電話，言簡意賅。

  「在哪？實時定位發我。」

  盛晏在的地方，正是夏清歡去過一次的小區。

  進門後，一句話沒說，她就被盛晏抵在門上。

  才穿好的衣服，在男人手上一寸寸剝落。

  炙熱的呼吸落在額頭，鼻尖，最後，是唇。

  盛晏吻得很急，兇猛霸道，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同時他手上也沒閒著，很快，夏清歡右腿就感到一陣涼意。

  兩條腿被人拖著，騰空而起。

  自幼鍛鍊，夏清歡下盤和腰力很穩，不論是在地上，還是在人的腰上。

  開始前，盛晏在她耳邊低語。

  「那件紅裙，為什麼不穿？」

  還不是怕礙你的眼？

  夏清歡沒這麼掃興，而是環住盛晏脖子，在他喉結上吻了一下。

  「難道這樣穿，不美…嗎？」

  最後一個字，因對方的突襲，她變了音調，仰起白皙的天鵝頸，唱出絕美的樂曲。

  男人夾著笑意的話接踵而來：「美。」

  話中除了笑，還有暢快。

  脊背重重撞在門上，不知何時，男人的手臂護在她身後，只能聽到手臂撞在門上的聲音。

  接連不斷，越來越快。

  像一頭餓了許久的獵豹，盛晏巡視著他的領地，圈地，做標記。

  這一場大戰，從門口到沙發，再到床上。

  也就是夏清歡身體素質夠強，最後軟著腿，勉強自己走進浴室。

  門口很快多了個人。

  盛晏浴袍大開，笑得跟個沒事人似的。

  「疼嗎？」

  「不疼。」

  「疼了就說，不要忍著。」

  「不疼！」

  「那…再來？」

  夏清歡默了一瞬，悄悄揉腰。

  她自幼學的武，幾乎全都用上了，真是比站樁還要累。

  盛晏桃花眼眯起：「不行了？要認輸嗎？」

  除了當年那次事故，她何時認過輸？

  好勝心作祟，夏清歡挺身站起，中氣十足。

  「繼續！」

  到後來，夏清歡連她什麼時候睡的，都不知道。

  她最後的記憶，只有搖晃的燈光，男人近在咫尺的低啞喘息，以及窗外不停綻放的嬌花。

  第二天，天光大亮。

  夏清歡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奶奶？」

  「說好今天過來辦出院手續，帶我們去外地看病求醫，你人呢？」

  奶奶嗓門不小，就算不開免提，站在房間角落，也能聽得清。

  夏清歡一拍腦門，看了眼時間。

  早上十點五十。

  壞了！

  昨晚折騰了一夜，她沒醒過來，沒來得及找奶奶解釋。

  盛晏剛好走進來，穿戴整齊，衣冠楚楚的。

  在她耳邊低聲說：「跟醫院打過招呼，不用辦出院。」

  夏清歡點頭，一顆心放進肚子裡。

  奶奶卻警覺起來：「你跟誰在一起？我聽到男人的聲音。」

  夏清歡正襟危坐：「是我的客戶。」

  「奶奶，我們走不了了，最近又接了幾個優質客戶，跆拳道館看你孫女我這麼優秀，不想放人啦！」

  「這幾天我忙得昏頭轉向的，都忘了和你們說一聲。」

  「剛才說話的就是其中一個客戶，催我趕緊去上課。」

  只有面對爺爺奶奶，她才會現出撒嬌的小女兒姿態，把奶奶哄得笑聲不斷，很快轉移了注意力。

  最後她說：「那個醫院人生地不熟，我打聽過，水平和現在這家一樣，我們先不去了。」

  奶奶表示理解：「別太累，有人欺負你就告訴奶奶，奶奶幫你打回去！」

  夏清歡一身武藝，傳自奶奶。

  小時候就是這樣，欺負她的孩子，她打不過的，奶奶就會上門幫她打。

  雖然父母不在身邊，可她的童年真的沒有其他遺憾。

  她沒能控制住，淚水一下子奪眶而出。

  她重新勾起笑：「奶奶，你現在不一定打得過我，放心，我都能打得過。」

  掛了電話，夏清歡左右看了看，身上各處遍布青紫。

  她臉上強裝的笑再也維持不住，一下子垮下來。

  拳腳可以拼，權勢卻能先壓垮她。

  奶奶多年的教誨，終歸是付諸東流了。

  邊上的盛晏突然出聲：「客戶？一個你都受不了，還想要幾個？」

  好勝心被激起，夏清歡的頹廢一掃而空，兇狠地抬眸。

  「我沒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