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質問

2024-06-28 04:21:07 作者: 安軒

  夏清歡心情到底受了影響,語氣很差。

  「知道就好,麻煩讓開,我要回家,沒時間陪盛少您玩兒遊戲。」

  盛晏沒動:「聽說你工作沒了,一直找工作卻找不到。」

  「不關你的事,」夏清歡瞪了他一眼,在他平靜的目光下把氣又生生咽回去,「你好兄弟做的事,你會不知道?」

  盛晏走近一步,幾乎要貼到夏清歡身上,舉止輕佻,作勢欲撩她散落在胸前的一縷長發。

  「就沒想過,來找我幫忙?」

  對方指尖才觸及髮絲,夏清歡就身手利落地三百六十度轉身,與他拉開距離。

  滿頭青絲紛飛,藏匿在髮絲中的水滴爭先恐後湧出。

  夏清歡眼力驚人,眼睜睜看著那些水珠,一滴不落,全部打在盛晏臉上、襯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水痕。

  路燈下,盛晏半張臉藏在陰影中,看不真切。

  

  她突然有些不敢抬頭。

  直到對面發出一聲輕笑。

  「歡歡,你把我身上都弄濕了。」

  這句略帶耳熟的話一出,夏清歡的臉莫名就燒了起來。

  盛晏仍意猶未盡,再次開口。

  「不請我上去坐坐嗎?順便把身上的水擦乾。」

  聞言,夏清歡陡然清醒。

  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又是在這樣的曖昧氛圍下,她很清楚這句『上去坐坐』的含義。

  點頭同意,就是一種無聲的邀請。

  一邊提工作的事,一邊說要『上去坐坐』。

  很顯然,盛晏要她的等價交換,以身體為交易,獲得他的庇佑。

  昏黃的路燈以盛晏站立地點為分界線,一半是暖黃色的光亮,另一半被割裂成無盡的黑暗深淵。

  她忍不住後退一步,說:「不。」

  聲音前所未有地堅定。

  「嗯?」盛晏向前邁步,整個人暴露在燈光下,一滴水滴自眼尾硃砂痣處滾落,在下巴那裡凝結成珠,聚而不散,「那你告訴我,今天去了哪裡,為什麼一身水的回來?」

  忍了這麼多天,再加上憂心靶向藥的費用,夏清歡終於沒忍住,爆發了。

  「看我笑話很好笑嗎?」

  「口口聲聲說不喜歡強迫,還不是一直在逼我抉擇?」

  想起魅色酒吧外快工作的後果,她在最後關頭止住,輕聲道:

  「盛晏,你和傅修瑾都是一類人,半斤八兩。」

  「呵…」盛晏笑得意味不明,撩起眼皮,「就算你不說,我也能查出來。」

  夏清歡再次升起無力感,合上眼眸,無言以對。

  卻聽男人不緊不慢地問她:「不過我倒很好奇,你說的強迫,是指什麼?」

  夏清歡睜開眼:「你自己做的事,反過來讓我複述,盛少可真是惡趣味。」

  盛晏:「你說,我聽。」

  夏清歡身心俱憊,不想再和盛晏虛與委蛇,拒絕他。

  「我明天還有工作,不想跟你在這裡,玩這種無聊的問答遊戲。」

  盛晏神色認真,桃花眸漆黑如墨:「夏清歡,我說了,告訴我。」

  見慣了他混不吝的樣子,這麼猛地一認真起來,夏清歡竟然一下子被鎮住。

  泡了一天水的頭腦漸漸清晰。

  她嘲諷勾唇:「上次你拿檢查報告威脅,說好的不會強迫,結果第二天我就收到魅色酒吧取消合作的電話。」

  「盛少,這就是您說的不強求?」

  盛晏沉默,夏清歡唇角的嘲諷越來越大,大步繞過盛晏身影離開。

  「不是我。」身後男人的聲音清楚傳來。

  夏清歡身形一頓,沒回頭:「那天我們在酒吧門口見的面,只有你知道我在那裡表演。」

  「對,那天我是在魅色看到你。」

  夏清歡擺擺手,繼續向前走,卻聽到盛晏的後半句話。

  「…和傅俢謹他們一起。」

  夏清歡猛然回頭:「你是說,那件事是傅俢謹做的?」

  盛晏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在夏清歡心神失守時靠近。

  恰好一陣涼風襲來,盛晏身體很自然地側向一旁。

  男人身形高大,輕而易舉擋住所有吹來的風。

  夏清歡還沒來得及思考,盛晏這一系列動作的含義,頭頂就多了一隻大手,撫摸。

  「起風了,回去吹乾頭髮再睡。」

  說完,盛晏的手自她頭頂抽離,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頭頂的溫度仿佛還在。

  回到租房,夏清歡忽然能理解那些推崇盛晏的小女生了。

  一個風流卻不下流,時而溫柔又體貼,那方面技巧能力都很強的絕色伴侶,怪不得大家會趨之若鶩。

  甩甩頭,把所有雜念甩出去,她撥通傅修瑾電話。

  另一邊,傅俢謹注意到來電顯示的名字,下意識看了眼浴室。

  林朵兒才進浴室洗澡,短時間不會出來。

  這幾日夏清歡過於安靜,他不適應。

  傅修瑾不認為安靜是因為夏清歡真的洗心革面,反倒一直在防備對方出新把戲。

  此時看到電話,他眼中划過一抹厭惡,湧出一種果然如此的念頭。

  擔心林朵兒發現這通電話後,會影響她的病情,傅俢謹一接通電話就快速說:

  「早就警告過你,不要再打擾我和朵兒一家四口的生活,可你一而再,再而三挑戰我的底線。」

  「過去幾次,我念在相識三年的情分上饒了你,你為什麼就是不知悔改?」

  「夏清歡,我最後再告訴你一次,我不可能喜歡上你這種貪慕虛榮的惡毒女人!」

  夏清歡被迫從頭聽到尾,待傅修瑾說完才找到機會解釋。

  「我給你打電話,只想問一個問題。」

  「上次我和魅色談好的武術表演合作,是你插手阻止的?」

  傅俢謹:「沒錯,能出入魅色的很多都見過你,就算你自甘墮落,我也不能任由你敗壞傅家形象。」

  「夏清歡,注意你的言行。」

  「傅家,不需要一個搔首弄姿,四處出賣身體勾引男人的前總裁夫人。」

  夏清歡不可思議:「你管我的武術表演叫搔首弄姿?你的眼還好嗎?」

  傅修瑾皺眉,想起對方近來猶如長了反骨似的表現,不由嗤笑。

  「你以為換種方式,跟我對著幹罵我,就能引起我的注意?」

  「我告訴你,不會,只會讓我更加厭惡你。」

  「還有,你說過不會再主動找我,以後別再給我打電話,我怕影響朵兒情緒。」

  傅修瑾不提林朵兒還好,一提林朵兒,夏清歡就忍不住想起被坑的合約。

  她冷笑:「我確實不想招惹你們,可是有些人上趕著碰瓷我。」

  傅修瑾不悅:「你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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