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收服魏延,解救陳王
2024-06-27 14:32:21
作者: 烽煙煮酒
嗖——
一箭又至。
作為白馬羌王之子,楊騰雖然中箭,但騎術尤在,迅速側身掛在馬背上,躲過了這要命一箭。
「保護楊騰!」
北宮左大呼一聲。
他的部眾迅速上前,將楊騰護在中間。
而他則興奮地接過了楊騰的任務,奔向橋蕤!
嗖——
雖然場面混亂,但那箭嘯聲格外犀利。
北宮左聽到聲音,渾身汗毛即刻炸起。
下意識的,人往馬背上一伏!
砰!
然而,下一刻,還是連人帶馬翻倒在地!
戰馬被箭矢穿透,鮮血浮紅了馬毛。
戰馬痛苦哀鳴,四蹄在空中抽搐中。
北宮左就地一滾,躲開了一桿刺來的長槍。
順勢將手一探,抓住槍桿,用力一拔,便將那軍士扯到面前。
手裡的涼刀狠狠劈下,軍士面門裂開,熱血狂噴而出。
嗖——
箭矢再響!
北宮左心頭懼意騰起的剎那,腿上已是劇烈一痛。
「啊!」
下一刻,他跪倒在地。
一支箭,精準地釘在他大腿上!
「殺!」
橋蕤手下一名軍司馬見狀,即刻回頭,策馬殺向北宮左。
跪地的北宮左,幾乎無力反抗。
長槍正要刺中他時,被一支鐵槍架住。
馬超稍一用力,便將那口槍挑飛上天。
那名軍司馬看著空了的雙手,陷入了短暫的錯愕。
下一瞬,一股冰涼突地穿入脖頸,將滾燙的血開閘,沿著槍口流出。
他目光努力向下,瞧見一桿鐵槍……
噗!
馬超拔出鐵槍,向北宮左伸手:「手給我!」
嗖——
北宮左人被拽到半空時,那可怕的箭矢聲再度響起。
完了!
他渾身冰冷。
領教過兩次此人的箭法,他覺得自己必死無疑。
然而,馬超終究是馬超,揮槍將這要命的一箭撥開。
同時,他發現了射箭之人。
那是一個男子,有四十多歲的年紀,長得異常高大健壯——八尺有餘,胳膊極粗。
他左手放下剛才彎過的鐵弓,右手抄起一口環首長刀,利落地砍翻幾個西涼騎兵,將橋蕤救了出來。
「將軍先走!」男子鎮定說道。
「我負傷了,沒有戰馬,哪裡走得脫?」橋蕤搖頭,苦嘆道:「你自己去吧。」
「待我取馬。」
男人說完這話,再次取弓,輕鬆射翻兩個衝過來的西涼騎兵,奪走了他們的戰馬。
那輕鬆模樣,似乎射的不是兩個身裹甲冑的西涼精騎,而是草叢間俯臥不動的野兔般。
「照顧好他!」
馬超將北宮左丟給從騎,提著鐵槍趕了上來:「閣下身手不錯,西涼馬超在此,願領教一二!」
男子騎馬護在橋蕤身邊,也不答話。
等到馬超靠近,方回頭一箭射來。
馬超早有防備,揮槍打落箭支。
嗖——
還沒等他停歇,第二支箭又至。
槍勢難收,他只能將身一側——那箭幾乎貼著臉過去的!
駭然之間,對方已帶著橋蕤沖入人群之中。
「可惜了!」馬超搖了搖頭。
橋蕤一路狂奔,直到從橋上逃回潁水西邊,其人方才停下。
他握著男子的手,灑淚道:「今日若非漢升,我已死上數回了!」
「職責所在,將軍不必如此。」男子搖了搖頭,亦嘆道:「那驃騎將軍確實了得,用兵果斷而大膽,其實今日並無多少陰謀。」
「是的,我跟在他身後,追他是必然。」
「而他以騎擊步,到了平原之上,便自信果斷地回頭,我又如何能擋呢?」
橋蕤連連點頭:「漢升你是不曉得,便依你所言,找個坡地守著,也擋他不住的。」
「我相信的。」男子也點頭:「所部騎兵皆是精銳,將領更是悍勇。方才那個馬超以槍撥箭,手都不曾抖一下,是我勁敵!」
「無論如何!」橋蕤抓住他的手腕:「我雖兵敗有罪,但漢升的本事我已目睹,一定會在主公面前力薦!」
聞言,男子……也就是黃忠了,心中一陣恍惚。
在袁術面前舉薦麼?
袁公路四世三公,為袁氏嫡子,在關東名聲響亮。
如今坐擁天下第一大郡,虎視雒陽,倒也稱得上世間人物。
但與今日那驟馬橫槊,僅僅二十一歲便已是驃騎大將軍的皇甫奇比,似乎還是差了些火候。
不過,自己是南陽人,而袁公路是南陽之君,又有多少抉擇可言呢?
「漢升不要多想。」
「天下大勢,決於關東。」
「皇甫驃騎確實了得,但終究吃了地域之虧……他不過兩州之地,如何抗衡天下呢?」
「將來天下大勢,必然還是在袁氏手中的!」
橋蕤說道。
「將軍所言甚是。」黃忠點頭。
橋蕤龜縮河西,收攏逃來敗軍。
而另一邊,大片沒有逃脫的軍士,只能選擇投降。
這其中,就包括被呂布帶人圍困的魏延。
而皇甫奇對於俘虜的態度,也異常隨便:「剝了兵器、甲冑,砍斷一根小指為記,便都放回去吧!」
他揮了揮手,如是說道。
俘虜們在下面跪著,原先不少都在啼哭。
聽到這話,一時驚愕,繼而大喜!
皇甫奇儼然一副急行軍姿態,肯定沒功夫帶著他們這群俘虜,那麼——坑殺,就是最為簡潔的處理方式。
大多數人,都以為自己要死的,誰知道竟然被放回?
還就跟砍一個小指?
斷小指,不影響持刀廝殺、也不影響下地種田……這根本不算懲罰,而是只為了標記!
眾人滿懷不解,但還是連連磕頭,感激涕零:「多謝君侯!君侯仁慈!」
呂布皺眉,不解問道:「君侯,如此放還,豈不是便宜了他們,萬一又被袁術招去呢?」
「奉先可知,南陽最盛之時,有多少人口?」皇甫奇反問道。
呂布稍作沉思,回答:「聽說有二百餘萬。」
「不錯,有二百餘萬。」皇甫奇點了點頭:「就算近些年災亂不斷,想來百餘萬人還是有的?」
「百餘萬人中,袁術會缺這數千兵源麼?」
「再則,這些斷了指的軍士,便是被強征入軍中,他們敢衝到最前面來與我為敵麼?」
呂布沉默。
皇甫奇則走上前去,聲音略微拔高了一些:「今日放你們回去,但下次可莫要落在我手上。」
「否則,以斷指為憑,下一回便直接斬首,可聽清了?」
「聽清了!」
眾人齊聲答應,並爽快排隊去接受斷指之刑。
畢竟,相對於性命而言,斷個小指算得了什麼?
這時,忽然有人來告訴皇甫奇:「君侯,有人不願斷指。」
「不願斷指?」皇甫奇一聽幾乎失笑:「怎麼,他想斷頭不成?」
「不是,他說他想投靠君侯。」繡衣說道。
「哦?」皇甫奇頗為訝異:「帶上來瞧瞧。」
「是!」
須臾,魏延帶到。
「魏延魏文長,拜見君侯!」
魏延!?
皇甫奇原本興趣平平。
聽到這個名字,突然精神起來,也打開系統去查看:
「姓名:魏延,字文長
武力:90~94
統率:82~94
政治:71
智力:81
技能:
【利己*放水】:魏延雖秉持忠誠之心,但天生有利己之心,對戰視情況而定出力,武力幅度跳動較大;但難以被擒獲,處於下風進行逃竄時武力大幅度上揚
【成長*統帥】:魏延的成長值極高,隨著年齡和閱歷增長,可以獲得極大的進步。」
看到這數據,皇甫奇差點沒笑出來。
大區間武力值和統率值,他也是第一次見。
至於技能,更是充滿了逗比屬性~
他帶著笑意問道:「你叫魏文長是吧?平氏縣義陽鄉人是吧?」
魏延猛地抬起頭,驚愕問道:「君侯怎知道!?」
史書之中,記載魏延的籍貫是義陽人。
但此時並沒有義陽縣,因為義陽縣是在曹丕時期設立的,此時只有義陽鄉。
因為好奇,皇甫奇曾查詢過,所以得知。
但落在魏延耳中,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皇甫奇貴為驃騎大將軍,如今天下權柄最高之人。
而自己呢?
區區鄉野遊俠,在對方眼中,與尋常農夫何異?
他竟然會注意到自己……魏延開始激動起來。
皇甫奇笑道:「我聽說過你的名聲,所以差人查過。」
魏延更激動了,納頭便拜。
這傢伙倒也坦率,直言自己投靠皇甫奇的原因,是回袁術那邊沒有出頭機會了。
甚至,有可能因為積極主戰,背下此番敗戰黑鍋。
「你在南陽,沒有家人嗎?」皇甫奇問道。
「原有一老母,前年寒冬已去了。」魏延搖了搖頭:「只有手下七八個十個遊俠兄弟,也多在軍中。」
「甚好。」皇甫奇點頭,道:「文長,本侯知你本事不俗,然終究在我這尚未立功,若是官職太高,只怕其他人心有不服。」
「先給你一個別部司馬,你那些兄弟照舊安排在你手下,如何?」
魏延大喜過望:「多謝君侯!」
「叮——恭喜宿主收服魏延。」
「獲得成就點300,當前成就點8400.」
「獲得武力點2,當前武力值95。」
「獲得統率點1,當前統率值94。」
收下魏延後,皇甫奇不曾停留,繼續向東邊的陳國趕去。
另一邊,橋蕤敗回,去袁術面前請罪。
袁術面色變化,陰晴不定。
許久,他搖了搖頭:「罷!那關西兒雖然可惡,但終究是個會用兵的,他又都是騎兵,輸了也不能怪你,且先下去養傷吧。」
橋蕤感激涕零,又趁機舉薦黃忠。
「我知道了。」
袁術點了點頭,心思還在敗軍之中。
「主公。」
身邊的閻象看出了他的疑慮,便道:「皇甫奇雖勇,但終究是一路孤軍,不足為懼。」
頓了頓,他接著道:「此人已為天下所忌,若稍有不利,如劉景升、陶恭祖等人,哪又會坐視?都巴不得他早死!」
聽到這話,袁術方神情稍解。
——陳國——
國都陳縣之外,冷風蕭蕭。
時值傍晚,西沉紅日散落的黯光之下,城門緩緩拉開。
一隊隊五十餘歲的男子,束著頭髮,裹著粗糙牛皮甲,腰間別著柴刀。
手裡長兵,則各有不一,有鐵鍬、鋤頭、鐵皮棍,還有少量的鏽槍、鏽長刀。
在這個時代,如此年紀,已是老朽了。
這群人漸漸站成一個方隊,約有四五千人。
一個白髮蒼蒼,年逾七十的真正老者,拄著拐杖,走到了隊伍最前方。
「諸位。」
他先是長嘆了一口氣,才緩緩說道:「如今大王被困,國相亦被圍,城中壯年俱損。」
「然而!」
他聲音忽然悲亢起來,拐杖用力點了點地:「大漢尤在,陳國豈敢先亡?!」
「城中還有婦孺,也還有十六七歲的男兒,但能讓他們上陣嗎?」
「他們若是死了,陳國便真的沒了。」
「我等已老,縮在家中左右是個死字。」
「亂世之中,將來的男兒,又有幾個能活到你我這樣的歲數呢?」
「如今!能為大王效忠、為國家效力、為庇護自己家中妻兒,又何惜此殘軀,濺血於前線呢?!」
這名垂垂老朽,走到護衛身邊,伸手拔出對方的佩刀。
顫巍巍的手,指向天空。
蒼老而素來文雅的聲音,今日竭力高亢:
「秋日淒淒,百卉具腓。」
「陳人已老,赴死如何?!」
其聲畢,面前那一片分明是農夫,卻要在生命的最後時光,化作軍士的老人們抽出柴刀,同樣大呼:「陳人已老,赴死如何?!」
「赴死如何?赴死如何!」
老者連聲念叨,又連連點頭,眼眶漸紅。
他忽地用力一揮手,道:「走吧,向東出發!」
「是!」
這支蒼老的部隊剛踏上征程,城內忽然響起警告的鑼鼓聲。
「何事!?」老朽鬚髮一抖。
一騎馬飛速而來,慌張道:「國傅,城西出現大量騎兵!」
「什麼!」
老朽驚的身體一晃,險些倒地,左右連忙將他扶住。
「國傅,這些人……」
「哎!」老朽目露哀色,蒼涼嘆道:「朝廷遙遠,且難自顧,此來之兵,只怕是袁公路的。」
護衛們俱都惶恐,左右有膽小的已經開始低聲啜泣。
「大王被困,等不到朝廷的救兵,反而等來了袁氏的人馬嗎?」
「天吶!這是要亡我陳國啊!」
眼看著身邊人有失控傾向,老朽當即大喝:「都給我住口,先回城駐守!」
「國傅,大王和國相那呢?」有人問道。
老朽面色發苦,連連搖頭:「先入城,入城!」
軍入城,城門再次緊閉。
老朽親至城西,發抖的手按著城牆,俯瞰下方。
不久,一行騎兵最先抵達。
當先男子,玄甲橫槊,英俊神武。
他昂首便問:「城門樓上,可是陳相駱公麼?」
老朽反問道:「閣下又是何人?為何兵臨我陳國?」
馬上人客氣拱手:「在下安定皇甫奇,知陳王英烈,襲袁賊於梁,特趕來助戰。」
老朽雙眼一突,駭聲問道:「你說什麼?你是誰!?」
皇甫奇愣了愣,再次回答:「在下皇甫奇,現任驃騎將軍。」
擔心對方不信,皇甫奇讓人去後方喚來隨軍而行的楊彪。
「楊文先!」
「快!打開城門!」
果然,有了士族中地位僅次於袁氏的楊彪出面,對方立馬相信了。
城門打開之後,這老朽飛奔而出,竟直接撲跪在皇甫奇馬前,失聲痛哭。
皇甫奇大驚失色,連忙翻身下馬,將他扶起:「國相何須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