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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情理講不通,那便講拳頭吧!

2024-06-27 14:32:15 作者: 烽煙煮酒

  消息傳到驃騎大將軍府時。

  府堂之上,正在激烈討論。

  文官屬吏們表示傾注了本錢,但對劉備的能力表示擔憂。

  而武將們則請戰紛紛,表態一定能夠威脅兗州,比劉備靠譜。

  在座如馬超、張繡、麴義、龐德、徐晃、張遼等等,哪個不是貫戰善戰之將?

  當這一則消息送到時,堂中驟然一靜,不少人倒吸一口涼氣。

  「七百騎先行……他們膽子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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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張翼德是誰?如此驍勇,怎以前未聽過他的大名?」

  即便是坐在首位的皇甫奇,在看過信後,都忍不住一陣長笑。

  他知道劉備這個小集團優秀,但沒想到優秀到這種程度。

  東郡,是整個兗州的門戶。

  東郡一旦被拔下,南邊的陳留、濟陰、山陽、東平、濟北數郡都將置於兵鋒之下!

  對於整個兗州而言,威脅巨大!

  比如,原本皇甫奇要資助糧草,需將糧草先送到趙國,劉備再將糧送到魏郡以南,繼而向東郡展開進攻。

  但現在東郡與河內、河南尹相連,皇甫奇的任何援助,都能直接到位!

  故而,在原來的歷史上,曾在東郡爆發多次戰役:

  ——呂布與曹操的濮陽戰役,雙方在東郡濮陽反覆爭奪;

  ——袁紹與曹操的白馬戰役,位於東郡白馬,顏良將關羽抬上武聖神位的發生地。

  張飛速戰成功,除了所部的決心、勇猛和運氣之外,還能看出劉岱此人在軍事上缺陷。

  如此重的,荒唐而失,豈不可笑?

  「劉玄德未曾讓我失望啊!」皇甫奇笑著開口:「諸位以為如何?」

  諸多文武,彼此對視,最終齊齊彎腰:「君侯高見,令人嘆服!」

  「好了,諸位也不必拍馬屁了。」

  「老實說,劉玄德所部能打得這麼好,是我也沒有聊到的,確實是個極大的驚喜!」

  皇甫奇扶膝而起:「局勢如此,劉岱回頭已成必然,而我方出軍也迫在眉睫了。」

  一番商議後,皇甫奇決定:

  ——左中郎將麴義,領兵八千,進至伊闕關;

  ——右中郎將龐德,領兵八千,進至大谷關;

  ——將軍府司馬張遼領兵四千,並從事中郎法正一同輔佐太尉皇甫嵩,擴充兵員六萬人,兵鋒直指南陽,震懾袁術。

  其本人統領所部所有騎兵,共兩萬騎,作勢撲殺梁國戰場,兵指袁紹!

  「戰馬都已配備完畢,缺的是駑馬,動手之前,駑馬務必到位。」

  「還有,為求進退極速,能轉戰多地,如河南尹之梁縣、陽武,河內之湯陰,這等交通要城,務必府庫充沛。」

  「糧食,不但要充足,且要能隨時供應上大軍補給,每處需添數萬民夫備用!」

  諸將齊聲應諾,鍾繇卻告苦不已。

  「元常!」皇甫奇直瞪眼:「如今局勢,兵馬不得不動,沒法再拖了。所需錢糧、馬匹、民夫,務必要到位,切不可阻撓我!」

  「實在不是我阻撓君侯。」鍾繇嘆氣不已:「實在是庫中空虛,便是掏空了,也無法支撐君侯此番用兵啊!」

  賈詡說道:「對袁術一路軍,以威懾為主,可以從虛。」

  「便是從虛也不夠!」鍾繇依舊搖頭。

  兵強馬壯,卻被後勤所難。

  皇甫奇徘徊數步,道:「既然如此,那只能找他人暫借一二了!」

  「借?」

  「是!」

  當天,文書從雒陽發出,送往河內、河東、弘農、河南尹各地縣鄉。

  兩日後,各地強宗豪族之主,齊聚雒陽。

  皇甫奇以中樞為令,因此無人敢違約,應邀而來者百二十人。

  其中,有富如河內李氏者,其宗主李彥,家世千石。

  至李彥這一輩,棄官從商,做著北接並冀、西連涼州的生意,家資巨億。

  有如河內韓氏這樣的武力豪強,其主韓浩,因鄉處山林包圍,群盜眾多,因此聚武人數百護衛鄉里,周圍賊盜深懼之。

  亦有弘農大豪強武裝集團如張琰、張晟者。

  這兩人經歷可不一般,首先是地方大姓出身,其次曾參加過黃巾!

  好在會見風使舵,及時跳反,回到老家做起了地頭蛇。

  在各地黃巾復起時,這兩位也是蠢蠢欲動,地方為了安撫他們可是付出了不小代價。

  而他們,也勢力極強:

  張晟擁口萬眾,族內壯丁勇士千餘人;

  張琰更誇張,他在弘農熊耳山一帶,修有大型塢堡七座,男女老少數萬人,持刀之士三千!

  在漢末,這種地頭蛇極多,而且實力極強。

  別說縣令,就是太守他們都不怕。

  其中最強的當屬巨野李氏,刺史太守見了都不敢招惹。

  眾人到場,分賓主坐定。

  相互見禮後,皇甫奇也不客氣,開門見山地道:

  「天子蒙難,陷於梁國。」

  「袁術劉表之輩,舉兵於南,覬覦雒陽。」

  「為司隸安定,中樞發兵,已刻不容緩。」

  「今日找諸位來,別無他求,只是要找你們借些錢糧,將士們也好替你們庇護鄉里!」

  來此之前,眾人便早有準備。

  聽到皇甫奇開口,眾人陸續表態。

  其中最富的李彥首先道:「李家願出糧三千石。」

  李氏發聲,眾人陸續開口。

  實力強的表態千石,但多數在百石或數百石之間。

  「諸位。」皇甫奇輕輕搖頭,神情淡漠:「本侯既然請你們過來,對諸位的家底也是清楚的。」

  「今日朝廷找你們,也不是白要,而是白字黑字地留下字據,日後都會歸還的。」

  眾人一陣無語。

  還?

  朝廷借過去的東西還有還得?

  就算你皇甫奇說話算話,你要是贏了還有的話,萬一打輸了呢?

  你自己的腦袋都要被袁氏的人割了,拿什麼來還我們?

  一時間,眾人叫苦紛紛。

  表示連年兵災,地主家也沒有餘糧了。

  「能為朝廷、為大將軍效力,是我等之榮幸,奈何實在力所不逮啊!」

  「就是,如果我有,哪還需要大將軍開口呢?借就不必了,這五百石糧算我白送的!」

  「哎……前番我家的糧被燒了,大將軍切勿見怪啊。」

  一片哭窮聲中,一道振奮聲忽起:

  「既為國事,又有大將軍這樣的英豪開口,諸位又何惜錢糧呢!?」

  眾人尋聲望去,見起身者乃是一位極年輕的男子——中牟任峻。

  他衝著皇甫奇行了一禮:「任氏貧困,富不及在場諸君,但還有餘糧六千餘石,隨時可以送來!」

  皇甫奇打量此人,極為滿意。

  此人,竟有足足89點的政治!

  而且,他有一個技能【典農專精】!

  這是個搞糧食、搞後勤的專業人物。

  任峻話音剛落,又一人起身道:「我不如伯達(任峻字)兄闊綽,但手底下尚有數百號弟兄,若是大將軍不嫌棄,浩願投入軍中效力!」

  說話之人,正是韓浩。

  其人竟也有89點的統率,且攜帶一個相似技能【典軍法專精】!

  有帶好頭的,就有做刺頭的。

  還沒等皇甫奇誇讚,就有人冷笑發聲:「我等不似二位這般灑脫,亂世存身,還是要家人當先!」

  說完,張琰衝著皇甫奇拱了拱手,高聲道:「大將軍,我手下有數萬口人需養活。」

  「一千石糧,已是極限,再多是一點沒有了。」

  「這還是看在大將軍您面上,先前袁氏找我要糧,可是一石沒給啊!」

  這話,看似是給皇甫奇面子,實則是在告知皇甫奇:你在訛糧,而袁氏沒有!

  如果你就此而止,那我們損失一點就損失一點。

  如果得寸進尺,那麼對不起,我們更歡迎袁氏入主中樞!

  張晟隨之而起:「我的極限是八百石糧,也沒法給更多了,請大將軍諒解!」

  其餘大族富商,看兩人表態,內心皆暗喜不已。

  如此,他們便不必出頭了,且看皇甫奇如何答覆二人便是。

  皇甫奇倒是個好脾氣,依舊道:「二位,這些錢糧,是用來護衛司隸的,你們也是受益之人。」

  「恕我直言!」張琰依舊態度激烈:「便是袁氏殺了回來,重掌朝堂,他難道會來搶奪我們的家財麼?」

  「不會的,先前他們在雒陽便不會的,袁氏在雒經營百年,也未曾做過這樣的事。」

  「所以,大將軍護衛司隸,護的只是自家而已,與我們無關!」

  「至於什麼朝廷大義,我等只是平頭百姓,這些與我們有關麼?」

  鏗!

  這番話,將皇甫奇身邊的馬超激怒,他直接拔刀,就要殺人。

  其餘人嚇得暗暗心驚,同時心中又敬佩張琰之膽大。

  「欸,不用急著拔刀。」

  皇甫奇揮手輕笑,依舊道:「如今朝廷,也不是要搶你們家財,而是暫借。」

  張琰眯著眼睛搖頭:「對不起,借不了!」

  堂中氣氛,寂靜如死水一般。

  諸多大族,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不管怎樣,皇甫奇都是手持刀兵者……真要是急眼了,他是可以殺人的!

  許久,寂靜被皇甫奇的撫掌笑聲所打破:

  「好好好!」

  「早便聽說張宗主昔日曾從黃巾,做過造反的勾當。」

  「如今看來,其胸襟膽魄,確實遠非常人能比。」

  張琰臉色微變:「大將軍,這只是外面虛傳,做不得真……」

  「住口!」皇甫奇輕喝打斷:「你的意思,是本侯在冤枉你麼?你麾下聚人口數萬,兵丁三千,難道還瞞得住郡縣官吏麼?」

  「張琰,你今日敢在此囂張狂妄,無非是見本侯外有強敵環伺,大不了你封堡自守,策應袁氏,等他來取代本侯罷了!」

  「大將軍,今日你便是殺了我,這子虛烏有之罪,我麾下之人也不會認得!」張琰面色冰冷。

  此言此語,幾乎是肯定了皇甫奇的說法:你敢殺我,我的人就敢封堡反抗!

  彼時,有一個張琰帶頭,其他大族便會先後跟上。

  到時候,司隸之地,遍地開花。

  皇甫奇內憂外患,要坐穩雒陽局勢,那就難了!

  所以,無論誰坐鎮中樞,都不敢輕易將豪強大族得罪死。

  削弱豪強大族,從來都是緩緩為之。

  「很好!」皇甫奇頷首,目光移至張晟臉上:「你也一樣麼?」

  張晟有些遲疑,但最終還是硬著頭皮道:「然!」

  「勇氣可嘉!」

  皇甫奇點頭,扶刀而起:「來人,取詔書來!」

  「是!」

  門口,有人捧詔書而至:

  「武陟張晟,昔從黃巾,叛上作亂,依律夷其族!」

  「弘農張琰,有從黃巾之故罪、凌辱郡縣大臣、擅自擁兵藏甲、草菅人命,數罪共論,當誅滅九族與其部眾!」

  詔書一出,張晟面如白紙,張琰驚怒大叫:「大將軍!你借不到錢糧,便要捏造罪名殺了我等,這樣能服眾人麼?」

  「現在,我不與你們談錢糧一事。」

  皇甫奇冷漠搖頭:「不過,本侯不欺你們現在手無寸鐵。」

  「你二人既然擁私兵自重,那我便給二位一個機會。」

  「走出這扇大門後,你們便回去帶著部眾自封塢堡。」

  「十日之內,你們若能守住塢堡不破,我不再與你們計較。」

  「十日之內,塢堡若破,所有部眾與直系家屬,悉數斬滅,一個不留!」

  張琰冷笑不已:「好!那我恭候大駕!」

  說完,快步出門。

  走到門外,他卻發現張晟沒有跟上,便回頭去看。

  只見,張晟已面色蒼白的回頭:「大將軍,自古便有贖金洗罪一說,不知……」

  皇甫奇也不回身,只是點頭:「可。」

  撲通!

  張晟忽然跪下,整個人氣勢全喪:「張晟願繳納罰金,以贖罪過!」

  「你這個孬種!」

  張琰破口大罵而去。

  「諸位暫住幾日,好好想想!」

  皇甫奇讓屬吏帶走張晟,自己則領著韓浩、任峻二人走了。

  等他一走,這裡又是議論蜂起。

  諸豪強大族,滿懷怨憤與不安。

  不一會兒,皇甫奇召集馬超、呂布、北宮左、徐晃、郭太五將。

  「你們五人,每人帶上兩千兵,快馬跟上張琰。」

  「擊破塢堡後,斬首以計,人頭最多者,可分得其半數家財。」

  「切記三點!」

  「糧草不能動,這是我要的。」

  「只殺反抗男子,老弱婦孺不能動。」

  「切勿爭功自相殘殺,否則懲以重典。」

  「馬岱,你跟著去,監督眾人!」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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