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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謀算與真相】

2024-05-02 08:56:10 作者: 孟姜

  府衙后街。

  鄭士曹看著陳家送來的二百兩銀子,臉色有些陰沉。

  等到陳家的人走後,他換了衣服。

  鄭士曹渾家問他,「這大半夜的,去哪?」

  「去見監州!」鄭士曹扔下一句話,就踏入了夜色中。

  見何通判?鄭士曹渾家有些懵了。

  不過片刻工夫,鄭士曹就被人請到何通判的面前。

  

  何通判剛剛睡下沒多久,此時眼睛裡還有血絲。

  「你說甚?陳家給你送來了兩封銀子。」

  鄭士曹將銀子放到何通判面前,「正是,送銀子的人剛走。屬下不敢收,特意來請監州示下。」

  何通判的神態猙獰了起來,「這些混帳!這是當我朝律法是擺設嗎?這是視本官為無物嗎?」

  鄭士曹看了一眼何通判,悄悄垂下眼皮。

  等回到家中,鄭皂頭已得了消息。

  「大伯,你咋把銀子給何監州了?」鄭皂頭十分的不解。

  鄭士曹冷冷地的看了他一眼,「還不是你惹出來的麻煩事!」

  「我惹出來的?」鄭皂頭明顯愣了一下。

  「我且問你,你可知道王小二?」鄭士曹聲音冷凝。

  鄭皂頭就更迷糊了,「王小二?他是我渾家的遠方表親,不是死在牢里了嗎?」

  「你個被精蟲糊了腦的混帳!」鄭士曹恨鐵不成鋼,「我還以為你心思縝密,放心地讓你辦了幾件事情。你可倒好,為了兒女私情,竟然置我的話與不顧。要不是我及時趕到,只怕王小二身上的秘密就要被人發現了。」

  這話說得,鄭皂頭完全懵了,「大伯,你說的啥?我聽不懂啊!」

  「聽不懂?」鄭士曹臉上的表情更加兇狠了,「那王小二家裡怎麼會有糧倉的帳本?」

  一個潑皮,家裡竟然藏著糧倉的帳本,鄭士曹怎麼可能允許他活著?

  聽到帳本,鄭皂頭驚慌失措,

  他腦子快速的旋轉起來。

  王小二是他渾家李氏的遠方表親,他一向視為心腹。有很多事情,都是派王小二去辦的。

  乍聽到他死在牢里,還很是唏噓了一陣。

  難道說,這個王小二不簡單?要不然,他為什麼會藏著糧倉帳本?

  看到鄭皂頭似乎是明白過來了,鄭士曹重重地哼了一聲,「這些潑皮被河間郡王送來之後立刻下獄,後來獄裡的牢頭向我稟告,說那王小二一直嚷著你的名字,說要見你。說他是你的人,讓人把他放了。」一想到那天的情況,鄭士曹就覺得後怕。

  「我想著,既然是河間郡王過問的案子,斷不能牽涉到你的身上,本來是想去替你了結此人。哪想到一見他,他竟然向我說了一個驚天大秘密。竟然還枉想用這個秘密要挾我,讓我私自放他出去。」

  「甚秘密?」鄭皂頭預感到了危險,額頭上有汗滴滴滾落。

  「你那渾家李氏,怕是不簡單啊!」鄭士曹斜眼看向鄭皂頭,「竟然懂得背著你偷偷抄寫帳本,然後藏到她表弟家中。」

  鄭皂頭如遭雷擊,腦子嗡的一下。

  「李氏見你中意顧家荷花,心生恨意。得知陳家出錢請潑皮強搶顧家荷花,便暗生毒計,指使她表弟趁亂殺了顧荷花。」鄭士曹嘿嘿一笑,「你這渾家,與陳家的陳冬平,雖是未曾謀面,卻是一樣的心狠手毒,一樣的愚不可及。一個想派人羞侮顧荷花,順便搶到染料方子,一個想趁亂殺死情敵。結果沒有想到,竟然遇到了河間郡王在茶棚里吃茶。」

  「那李氏早就對你不滿,暗抄帳本,就是為了將來好要挾你。可憐你這個蠢貨,竟然眼睛裡只看中了顧荷花的美色,置自己於危險之地。」鄭士曹越說越生氣,抬手指著鄭皂頭,「你說,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家務事也搞不清,還有何臉面建功立業?我若是指望你,將來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鄭皂頭目瞪口呆地看著鄭士曹,半句話也說不出。

  六月天,炎熱無比。

  鄭皂頭卻覺得身上一陣陣地泛著寒氣,冰冷無比。

  他的枕邊人,竟然私自藏了帳本,為的就是將來要挾他?

  李氏?

  李氏竟然敢?

  鄭皂頭覺得如墜冰窯里,大腦一片空白。

  鄭士曹側過身,端起手邊的茶碗,茶碗上方氤氳的蒸氣,將他的臉完全籠罩。

  「還有老何!監州已下了海捕文書滿城追捕老何。據我所知,崔家的庶長子崔晉原也在四處追捕。聽說,崔晉原已經將提供老何消息的賞金提高到了六十兩。有錢能使鬼推磨啊!這些人為了賞金,還不得拼命地想要找到老何。」

  鄭士曹好整以暇地看著鄭皂頭,「這些年,老何為你做了多少事,我不說你自己也知道。一旦他吐了口,會發生甚麼事情,我說不你自己也知道!」他抿了抿嘴,嘴角的弧度向下,「立刻派人捉拿老何,務必在崔家的人找到他之前把他捉到。」

  「找到老何呢?」鄭皂頭傻傻地問了一句。

  「你說呢?」鄭士曹似笑非笑地看著鄭皂頭,目有譏屑。

  鄭皂頭的臉上紅了起來。

  「現在陳州府里來了一個郡王,一切事情全部停手。」鄭士曹垂首,喝了一口清茶。

  「可是現在糧倉里沒有糧食,上面只是一層薄薄的大米,下面全是石頭沙子。若是有人去查,一查就能查出問題。」鄭皂頭有些急了。

  「我懷疑啊,這個何通判,只怕是想對我們下手。」鄭士曹深深吸了口氣,「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不管事的知府,一個甚麼都不懂的監州……」鄭士曹低嘆息,「這想做成一件事情,怎麼就這麼難?」

  鄭皂頭撇了撇嘴,「若是大伯早聽我的,把張家給連根抄了,能會沒錢填帳?那張家在陳州府沒甚根基,縱是查抄了,也不會有人替他們伸張正義。」張家數代單傳,到這一代的張家更是連兒子都不會生了。

  佑大的家業,卻連個傳承人都沒有,也不怪他們叔侄想伸手。

  鄭士曹瞪了他一眼,「有郡王在,現在張家動不得!不僅張家動不得,這糧倉的糧食還得快點往裡填。實在不行,就把收益拿出一些填進就是。你再與城中的那幾家糧商通通氣,讓他們儘快把帳補上。」又哼了一聲,「若不是你覬覦顧家那傻女,能會出這許多事情。這些天來,我為了給你擦屁股,不知費了多少心事。」

  「回去之後,不要和你渾家說太多,也不要讓她看出你已知道此事!」

  鄭士曹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絲陰冷,「有些人,在你不經意時就會有大用。」

  看著大伯,鄭皂頭脊樑上升起一層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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