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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陳家大亂】

2024-05-02 08:56:04 作者: 孟姜

  荷花放下杯子,強做出一臉笑意,「有些累了!」有些事情,用不著多說。

  反而會令父母擔憂她。

  而且,她相信顧成會和顧老大說清楚的。就讓父母以為自己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不知道。

  這樣互相瞞著,反而是好事。

  

  顧羅氏又看了一眼顧老大,覺得今天的荷花很不對勁。

  不僅荷花不對勁,就連顧成也不對勁。

  顧老大想了想,道:「你先去睡吧,也累了這幾天。」

  「去睡吧!」顧羅氏也勸荷花。

  等到荷花走後,顧老大的神色憂慮起來,「到底咋回事?」他轉頭問顧成。

  顧成張了張嘴,終是壓下了崔晉原又訂了門親事的事情,而是說起府學門前的事和後面荷花神智有些不清的事情。

  聽到陳冬平可以隨意出入府學,隨時能見崔晉原後,顧老大雙眉緊鎖。

  「姑爺這是搞啥?」顧羅氏心一點點沉了下去,「你說,是不是因為在府學門口看到了陳冬平,荷花才癔症?」

  「我看八成也是。」荷花對崔晉原的感情,家裡人都看在眼中。

  顧老大目光悵然。

  這一年,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多的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仿佛隨著兒女們長大,煩惱越來越多起來。

  有的時候仔細想想,還真不如早些年過窮日子的時候。

  那時雖窮,卻沒有這麼多的煩心事。

  所煩的也不過是為下一頓吃啥!

  顧老大嘆了口氣,「去睡吧!荷花經了這事,肯定不好受,你去陪陪她。正好兩間房,我和顧立一間。」

  顧羅氏點了點頭,去了另一間房。

  進屋時,荷花已經躺在床上。

  她雙眼閉著,若不是一雙眼睛還在轉動,幾乎要讓人以為她睡著了。

  顧羅氏知道女兒不想說話,便也插了門,睡到了荷花的內側。

  油燈熄滅,客棧的屋子靜悄悄地。

  聽著身邊漸漸悠長的呼吸聲,荷花睜開了眼。

  這兩天的一切,如同走馬燈似的在腦海中旋轉。

  她翻了個身,看著月光順著窗欞傾瀉入地面。

  眼前晃過崔晉原和陳冬平的樣子。

  「你們果然還是在一起了!」荷花捂著眼,任憑淚水無聲地浸透枕頭,「騙子!騙子!」

  聽著女兒壓抑的哭聲,顧羅氏悄悄地睜開眼。

  她不敢動,也不敢發出聲音。

  知女莫若母。

  荷花今日的反常,預示著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荷花的記憶力有損,從小就經常記不住以前發生的事情。所以,她也不經常與人交流。

  在荷花的世界中,就只有崔晉原。

  如果崔晉原真有了其他的女人,荷花怎麼辦?

  荷花離了崔晉原活不成啊!

  顧羅氏用力攥緊手掌,盡力將自己的呼吸放得平緩。

  哭吧!也許哭過這一場,明天就沒事了。

  客棧外,范家家主范觀摩長吁短嘆。

  知道顧家人在城裡之後,他就立刻尋找顧家人。好不容易找到了,顧家人卻不見他。

  一想到官府送來的簽票,范觀摩就覺得脊樑發寒。

  他看著客棧的掌柜,連連拱手,「還請老兄幫我說幾句好話,只要能見到顧家人,以後必有重禮酬謝。」

  客棧掌柜也是知道顧家人告了范家,聞言不免嘆息一下,「行,我就與你做這個說客。」

  客棧掌柜來回跑了幾趟,到底說動了顧老大。

  范觀摩驚喜交加,一見到顧家父子就大禮揖下,「小可見過顧老爹!」

  顧成卻是哼了一下,「這可不是當初你們范家把持著陳州府布行生意不許我販布的時候了。」

  顧老大咳了一聲,問道:「范家主來找我們父子,是為了啥事?」

  范觀摩抹了抹額頭的汗水,誠懇地道:「小可是來求顧老爹諒解!還望顧老爹明鑑,小可絕對沒有派潑皮搶劫顧家小哥。」他豎起三根手指,「若是我范家派了潑皮,就叫我范家男女老少,統統死光!」

  這個誓言發得不可謂不重,倒叫顧老大一時間怔住了。

  他與顧成交換了一下眼色。

  見到顧家父子神色間有些鬆動,范觀摩忙道:「小可不敢請求顧老爹撤了狀紙,是非曲直自有何監州裁定。小可只是來表達一下善意……」范觀摩說著,遞過來一個匣子。

  匣子裡,是數張銀票和地契。

  銀票,是一百兩銀子一張,共三張。

  地契,是三間門面。

  看到這些,顧老大將匣子推了回去,「這些,我們不要!我們顧家憑本事吃飯。」他看向范觀摩,「只要范家沒做這件事,就不用害怕。我們顧家不是瘋狗,不會亂咬人。」

  顧老大不要地契,倒叫范觀摩一時間怔住了。

  顧家兄妹被河間郡王給救了的消息,在被救第二日就傳遍陳州府。

  百姓們對於王公貴族微服私訪救下平民百姓的事情,一向是極感興趣。

  他也是聽到河間郡王的名號,這才嚇得過來賠罪。

  可是顧家竟然不接受,這可叫他怎麼才好?

  「清者自清,沒害過我們顧家的人,不用害怕。」顧老大的聲音別有用意。

  月光皎潔,鋪滿青石路面。

  香兒手中提著的燈籠在夜風中輕輕搖曳。

  陳冬平走得飛快,裙角飛揚,跟在她身後的幾個婢子和婆子也腳下生風。

  陳家是典型的四合院結構,一個院落緊挨著一個院落。

  陳冬平跟著燈籠的指引,步入了陳家主院中的堂屋。

  堂屋裡,此時坐滿了人。

  見到陳冬平來了,皆將目光轉向門口。

  其中幾個人露出嘲諷的笑意。

  陳老太爺眼神銳利地掃了一下全場,而後笑道:「阿平來了,坐!」

  陳冬平斂衽一禮,福滿了全場,而後立在父親陳尚的身後,與弟弟陳敬之站在一起。

  陳老太爺左手邊的一個中年男子瞧了眼陳冬平,慢悠悠地道:「如今衙門裡下了差票在此,要明日陳大掌柜去過堂,怎樣料理?」

  此人是陳老太爺弟弟的兒子,陳嘗。

  陳冬平的堂叔。

  陳老太爺看了侄子一眼,雙唇緊抿。

  倒是陳冬平的父親陳尚有些忍不住了,高聲道:「我怎聽你這話有埋怨之意?我兒料理家中事務,你們坐享其成拿分紅時,怎不埋怨?一出事了,就這副嘴臉了?」

  陳尚一向心直口快,這些聽得陳嘗勃然大怒。

  「怎麼,你們大房做的,我們二房卻說不得?」陳嘗也不瞧陳尚,只是轉頭與陳老太爺說話,「大伯!這可不是普通的官司,而是一條人命。我陳家自先祖起,就從來沒做過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

  陳老太爺的臉猛地一沉,道:「這話過了。」

  陳嘗勾了勾嘴角,看向陳冬平,「阿平,這件事情是你引出來的,你看如何處理啊?」

  陳冬平的目光先是看向陳老太爺,得他頜准之後方不緊不慢地道:「不過是協助官府調查,咱們陳家哪年不會接一兩個這樣的簽票?叔父何必如此動怒?」一副根本就不在乎的樣子。

  陳嘗冷冷一笑,「怎地,你買通潑皮意圖殺害顧家大娘子的官司已被捅出來了,你竟如此不在乎嗎?」他目光灼灼,「我陳家乃陳國之後,公候出身,從未出過作奸犯科之人。真沒想到,今日竟叫我開了眼。」

  他這麼一說,堂屋裡的人紛紛議論起來,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陳冬平。

  陳冬平環視一周,輕輕咬唇。

  大房與二房不對付已久,定是二房要趁著這個案子扳倒大房。

  可恨二房,在這個節骨眼上竟然不是想著與大房合作,反而是想要藉機扳倒她。

  難道她倒霉了,二房就能倖免了嗎?

  站在她身邊的陳敬之有些不滿起來,「叔父這話,侄子倒是不解了。差票上明明是叫陳大掌柜去協助查案,怎地就變成阿姊殺害顧大娘子了?再說了,欲行兇,總得有動機。阿姊與那顧大娘子素未謀面,有何理由要殺她?咱們陳家可不單單只有阿姊一個,光是未出嫁的姊妹就有十幾個,若是叔父今日的話傳出去,叫那些姊妹們怎麼嫁人?叔父縱是不為我阿姊想,也得為那些姊妹們想才是。」

  陳敬之一身月白色儒衫,頭戴文士方巾,不卑不亢。

  陳嘗猛的一下站了起來,指著陳敬之道:「你這話說得極對!阿平的名聲若是壞了,咱們陳家所有的女兒都不會好。所以,今日阿平必須給個交待,為何要買兇殺人?」

  陳敬之皺了皺眉,轉頭看向陳冬平。

  為什麼二房一口咬定是陳冬平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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