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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模糊的前世】

2024-05-02 08:55:15 作者: 孟姜

  顧家大人在院子裡工作,幾個孩子則是在一旁跟著大寶二寶讀書。

  自從那天家裡的人答應顧陽讀書之後,顧陽就天天纏著大寶二寶學認字。

  大人們在幹活,孩子們也很乖巧地不敢打擾,就一人搬了一個杌凳坐在檐廊下。

  荷花可以時不時的指導他們幾句。

  顧陽多時的執願變成了現實,眼見著就能去學堂里跟著夫子讀書了,學起來格外地用心。

  何氏看著兒子用功的樣子,心頭也歡喜。

  雖然她是不贊成兒子讀書的,然而顧老大這個家長發了話,她和顧二就再無二話。

  尤其是荷花教起幾個孩子來也用心,比起學堂的夫子也差不多少。

  學堂夫子可不像荷花這樣自編教案,自編書本,多是從《切韻》或《廣韻》或《百家姓》教起。

  哪像荷花教的這樣簡單?

  本章節來源於ʙᴀɴxɪᴀʙᴀ.ᴄᴏᴍ

  何氏笑著與趙氏說話:「這幾匹布要是染好,怕不是得有幾十貫收入?」

  花綀一端三貫,一匹六貫的染布錢顧老大毫無保留地說給了兩個弟弟聽。

  趙氏抿著嘴笑,「是啊,咱們也能跟著沾點光,手裡有倆活便錢。」

  染一匹花綀她們能得一貫的工錢,對於這個價錢,倆人很滿意。

  何氏與趙氏都是知足的人,並沒有因為大房得五貫,她們只能得一貫而不滿。

  大房要承擔染料、燒柴、運輸,而且生意是大房談成的,秘方也是大房的。她們來做工,大房還要管她們和孩子兩頓吃喝,能給一貫的工錢已經算是不錯了。

  三家人辛苦了一天,到晚上看到院子裡被染上顏色的花綀迎著晚霞隨風搖曳,心頭都是濃濃的滿足感。

  天擦黑時,顧成回來,將今天在那些布店繡坊看到的事情,至於其他的卻是一句沒說。

  荷花拿著顧成寫的東西,細細地觀看。

  她指著紙上所寫的范記布莊道:「這個范記擁有陳州府最大的布莊和染坊,卻並沒有太大的存貨量。看樣子,咱們家得找個大商家是誰,說不定能低價拿一批貨賣呢。」

  聽到荷花這樣說,顧成急忙去看自己記錄的東西,可是看了半天也沒看到范記布莊進貨的記錄。

  他不由道:「小妹,你是咋看出來的?」顧成有些發懵。

  荷花就笑,「你自己記錄的啊!你看你記錄的他家店鋪後面就是船塢沒找到他家的倉庫在哪,證明這家進貨之後就直接搬進店,並沒有太大的存貨。極有可能他家進貨的渠道就在附近,要不然不可能不存貨。因為高檔布料都是產自南方,僅僅經營本地的布料是沒有什麼競爭能力的。」

  范記從附近進貨,證明附近就有一家能大量供應他布匹的供貨商。如果顧家想做繡坊和布莊這一行的生意,就得找出這個供貨商是哪家才好。

  會是陳家嗎?荷花思忖起來。

  聽到荷花的分析,一家人不由得互望了一眼。

  能從一件小事中分析出這麼多的事,難道荷花還有經商的奇才?

  荷花不知道家人是怎麼想的,她將整個心神都沉浸到顧成所寫的這些紙上。

  就在這時,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座繡坊。

  這座繡坊座落於岸邊,古巷悠悠,白牆灰瓦。繡坊內,一株榕樹遮天蔽日,枝葉覆蓋了整個繡坊。

  繡坊的大門前,掛著一塊大大的匾。

  桂馥坊!

  荷花的心,突地跳了一下。

  這是前世的事情嗎?

  前世的她,就是在這個繡坊里生活和工作嗎?

  腦海中,漸漸出現了一些別的事情。

  她看到許多即陌生又熟悉的身影,這些身影有有伏在繡架上刺繡,有的站在一旁指點,有的則是聚在一起商量著什麼。

  可不管她怎麼努力,這些身影她也只能模糊地看到一個大概。

  她看到有人從繡坊外走了進來。

  他逆著陽光,如同鍍了一層金光。

  荷花的心猛地一跳,好像剎那間漏了半拍。

  他緩緩向前,朝著她伸手。

  陽光下,他的容貌如此模糊,只有一抹高高翹起的笑意掛在嘴角。

  仿佛有個名字就堵在嘴邊,可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她記不得,想不起,弄不清……

  荷花懊惱地搖著頭。

  看到她這樣,顧羅氏急忙走了過來,「怎麼了?」

  握著顧羅氏的手,荷花空蕩蕩的心仿佛被注入了許多力氣。

  她抬起頭,迎著院子裡家人關切地目光,輕輕地笑。

  「我沒事!」

  顧羅氏擔憂地看著她。

  肯定是為了崔晉原!自從崔晉原去府學讀書後,就極少有信件傳回。再加上村子裡的謠言越發凶了,荷花擔憂也是正常的。

  顧羅氏垂下頭,思忖著到底該怎樣才可以聯繫上崔晉原。

  此時的崔晉原正站在一方酒案後,身旁身側都是府學裡的同學和那些討好的商戶們。

  方才,知府對各商家表達謝意,挨個和那些捐五百貫的商家碰杯喝酒。

  崔晉原雖是府學的學生,同時也是商家,當然不可避免地被知府敬了一杯。此時面對著眾多的恭維聲,他笑得風輕雲淡。

  「全賴各位同學用力,商戶們齊心,這才有了今日。晉原不敢獨攬此功,各位,請滿飲此杯。」

  聽了崔晉原的話,身旁的人就哄地笑了起來,紛紛舉起酒杯。

  人群外,身為陳氏商鋪代表的陳冬平將自己的臉藏在薄紗下。

  她修長白皙的手指在杯壁上輕輕彈動,口裡喃喃,「竟然還真的被他做成了?」

  教諭向狄知府打了包票,說定能籌得二千貫善款。

  別人都以為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完成。

  這可是二千貫,又不是兩千錢。

  陳州府商業並不繁盛,幾個大商家最多也只認捐幾十貫。

  可崔晉原將事情接過來之後,不僅收齊了兩千貫,反而又多出來三千多貫。

  陳冬平一直想知道,崔晉原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難道一個勒石紀之就真的能調動這麼多人的積極性嗎?

  看著對面崔晉原被眾人圍在正中,意氣風發,笑容滿面,陳冬平的心不禁一動。

  一陣輕風吹來,吹得湖面波光粼粼,也將陳冬平遮面的輕紗吹起一角。

  崔晉原的目光正好朝這裡看了過來。

  只見一雙剪水雙眸,如同府衙後院那一渠波光在微風中翻湧,溫柔地朝著岸邊蔓延。空氣中,瀰漫著花木香味,隨風飄於水榭中,沁人心脾。

  崔晉原朝著陳冬平微微點頭,而後又轉了過去。

  在別人看不到的角落,眸中突然射出一道寒光。

  陳冬平的雙頰,驀地紅了。

  站在她身後的香兒,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崔晉原。

  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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