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張可的哀傷】

  少氏勾了勾嘴角，輕輕笑了起來，拿出一個絲綢帕子，拿在手裡輕輕地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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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喲，絲綢的啊？」張可看著一身新衣的，頭上沒有半點雨水的少氏，心裡有些酸溜溜的。

  少氏還沒過門呢，男方就送了一輛牛車供少氏使用，而且又送金銀首飾又送衣裳的。

  這怎不叫她羨慕？

  她嫁給顧立一年多，顧立只送給她送一根銀簪子。

  此時的她，完全忘了自己將所有的錢都給了娘家。顧立兩手空空卻又上哪裡買首飾給她。

  此時的她，滿心滿眼的全是嫉妒。

  眼見張可那嫉妒的目光，少氏更加得意。

  「你瞧瞧裡面的，」少氏將外面的褙子翻了起來，指著裡面的中衣，「這也是絲綢的呢！陳州府鴻興繡樓的手藝，精貴著呢！鴻興繡樓你知道不？就是陳家的繡樓，專供內造啊！」

  張可這才發現，少氏身上穿得是一件杭綢褙子。

  杭綢的啊？自己啥時才能穿上這樣好的料子呢。

  張可一臉惆悵。

  「你看看你，跟著顧立有啥？是有得吃還是有吃喝？」少氏撇了撇嘴，「說得好聽點，你們是崔大郎的小舅子。事實上呢？只怕崔大郎連理都不理你們吧？人家崔家是甚人家？你又是甚地位？」少氏咯咯地笑了起來。

  張可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強辨道：「到底還是有親情在的！旁的不說，只要我們現在一打招呼，大郎還是會出頭的。」

  「嘖嘖嘖！」少氏一邊嘖了三聲，又道：「張百萬，你知道吧？」

  張可點了下頭。

  張家，陳家，崔家，這是陳州府三大巨頭。

  做為陳州府的人，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張家的家主張百萬呢！

  據傳說，張家的家主有百萬錢，所以人稱張百萬。

  「他張家幾代單傳，傳到他兒子這一代，又是只得一個。百萬發了話，只要能生孩子，不管男女，生一個他就給一千貫！」少氏嘖嘖有聲，「一千貫啊！這得掙幾輩子才能掙夠？」

  「這麼多？那誰要是嫁到張家可真是吃香的喝辣的了。」張可的眼頓時直了。

  「可不嗎？」少氏眼睛睜得大大的，雙手劃了一個大大的圈，「只怕你這房子都不夠裝呢！你說說你長得俊，又會生孩子，嫁給誰不是嫁？偏偏嫁給顧立這個窮光蛋？現如今守著這幾間破屋子，這日子過得喲……」

  她表情誇張，口裡的胡瓜四溢橫飛。有些甚至濺到了張可的臉上，可是張可即沒擦也沒動。

  她只是在想，這一千貫得有多少錢？想來能堆滿她所住的這間屋子吧。

  看到她的表情，少氏緩緩勾起了唇角，「我要是你，早就和離了！你說說你嫁人，難道就是為吃苦受累的？你當年嫁給誰不是嫁，隨便擠著眼扒拉一個，也得比顧立強啊！」

  張可垂下頭，出奇的沒有反駁少氏。

  就在這時，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舉著傘從院外走了進來。

  男人走到少氏身邊，笑著擰了一把少氏的胸脯，「怎麼？見到你的小姐妹竟是不捨得出來了？我在外面等了多半會，也不見你的人。」

  少氏也不避諱張可，扭著水蛇腰就環住了男人的胳膊，「瞧你說的，我這不是正準備走嗎？」

  男人將目光落到張可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幾眼，目光在張可的胸上停了好一會。

  男人的目光有些炙熱，又帶著一絲莫名的邪意。

  張可看著這個男人，表情駭然。

  「老何？」她猛地後退一步。

  看到張可的表情，老何朝前走了兩步，身子如同一堵牆似的立在張可面前，「沒想到，你還記著我老何啊？」

  張可急忙後退，卻忘了自己身後就是椅子，一下子坐了下來。

  滿臉惶恐，「老何，你不要過來！」她又將臉轉到少氏那邊，「阿少救我！」

  少氏裝作沒聽到的樣子，將臉轉到一旁。

  朝著門口又走了幾步。

  老何已站到張可面前，一手握著張可的脖子，將她固定到椅子上，「這麼快就把我忘了？咱倆可不是好一回兩回了呢？讓我想想，咱倆第一回是在哪？哦喲，就在你哥哥屋裡呢！你哥哥輸了錢，把你和你嫂子抵給我一夜！」

  「放開我！」張可眸中流下恥辱的淚水。

  「哭個屁！」老何伸出手，啪的打了張可一巴掌，「這麼多年，老子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錢？沒五十也得有一百了吧？原想著，把你娶過來做填房。誰想到你哥那個綠毛龜竟然把你許給了顧立！說起來，老子和顧立可是有奪妻之仇啊！」老何嘿嘿低笑。

  「不，不！」張可用力掙扎，「你放開我！放開我！」

  她如果知道少氏的男人是老何，是死也不會讓少氏進門的。

  一看到老何，就想起以往。

  大哥輸了錢，就會讓她去陪客。她若不去，就會被大哥打。

  打完了，還會把她鎖到屋裡，任憑人糟蹋她……

  所以，她才想拼命的逃離家，拼命的想要嫁給顧立。

  因為，只有顧立才是真的對她好，只有顧立才是真的想要娶她。

  看到張可流淚，老何突然笑了。

  他撩起了張可的衣裳，露出一截白皙的肚皮。伸出手，在肚皮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揉著。

  一邊揉一邊看著戰戰兢兢地張可。

  「顧立還不知道你千人騎萬人枕的事情吧？」老何的手慢慢向上，握住了一團柔軟。

  張可的身子猛地顫抖了一下，哀求般地望著老何。

  老何繼續往下說，「你說說，這府里的三班衙役有幾個沒睡過你嫂子，沒睡過你？哦，除了鄭皂頭，人家看不上你，嫌你髒……」老何將頭挨緊張可，「你哥這次被崔家給逼著去服徭役，要不是我們兄弟照顧，指不定就要去修城牆修河堤了。你說說，你該如何感謝我呢？」

  「你哥可說了，他的債，全落到你的頭上。」老何一根一根解著張可衣裳上的帶子，等他解到最後一根時，張可猛地抓住。

  「求求你！」張可將自己的身子盡力縮成一團，用力地護住胸前的帶子。

  「求我？我最喜歡看別人求我了！」老何突然大笑起來，將一條腿蹬到椅子上，手肘著支著身子，用手卡著張可的脖子，「你求啊！使勁求，大聲求！最好把顧立也招來……我倒要看看，顧立他是不是個漢子，敢不敢硬氣一回！」老何的眼睛裡滿是揶揄和戲謔，

  聽他這麼說，張可反而不敢出聲了，她滿臉煞白，「你要什麼？」

  「這就對了嘛！」老何拍了拍張可的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張可，「你小姑，叫顧荷花是吧？」

  「荷花？」張可猛地抬頭，滿臉震驚，「你要打荷花的主意？」

  老何不置可否，趁著張可震驚之際，一把扯斷了張可胸前的系帶，「老子只對你有興趣！」

  說完了話，如狼似虎地撲了上去……

  門邊，少氏輕輕地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