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至於嗎

  三人走下馬車，蕭玲瓏來到路標前，在路標之後就是趙康帶著全縣人民辛苦大半年修出大馬路。

  路標之前則是坑坑窪窪的山道。

  車夫蹲下身摸了摸地面，驚訝無比：「不是石板。」

  蕭玲瓏點了點頭，要是全部以石板鋪路，得耗費多少錢？看著路標上的要想富先修路六個大字。

  她有些疑惑，難不成這條路是元江縣修出來的？

  但怎麼從來沒接到上報的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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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大乾律，下級官員要想幹些什麼事情，那都是要先經過上級審批。

  就比如修路就得向知府報備再由工部審批確認，戶部撥款才能動土，而且這麼一條大道顯然也不可能是短時間修出來的，這讓蕭玲瓏更加疑惑。

  看來這元江縣一行自己來的不虧！

  三人再度上車，這次加快了速度，然而越走蕭玲瓏和侍女綠鴛都是越發驚訝，這因為這條平整大道未免也太長了。

  他們竟走了足足半個時辰，隨後看到那聳立的高牆，就算是見過世面的女帝蕭玲瓏也震撼了，目瞪口呆的看著不遠處城池。

  城牆是以一種她從未見過的青色方磚砌成，高足有十五米，比起江陵府的城門還要高大！從磚縫中泛著的鐵灰色光澤來看，砌牆之後，還澆築了鐵汁米漿，讓城牆更加堅固。

  這他媽是縣城！

  綠鴛張大了嘴巴都能塞進一個拳頭，車夫林老更是駭然：「這……這是要造反嗎！」

  修建如此高大的城牆，這元江縣是要做什麼！

  要是趙康知道老車夫心中想的估計會高呼冤枉，乾國戰事是近一年才結束的，他修城的時候戰爭正打得火熱，他整天擔心著敵國打進來。

  別到時候官還沒當過癮就讓人咔嚓了，可不就想著怎麼高大堅固，怎麼來！

  為此甚至不惜動用了縣裡一年的營收，光是燒制青磚用的黏土就不知道花了多少錢。

  「入城！」

  回過神來蕭玲瓏立刻說道，並從袖中拿出面紗來戴上。

  三人走到城門口。

  把守城門的衙差互看一樣，走上前：「三位要入城？」

  蕭玲瓏穩住思緒拿出了慣有的說法：「我們是大名府的商客。」

  「可有文牒？」衙差問道。

  老車夫從懷中掏出文牒，衙差檢查了一番沒有什麼貓膩便讓開道路放行，蕭玲瓏三人拉著馬車入城。

  城中行人不少，街道平整，看不見一點垃圾，兩側房屋林立，攤販眾多。

  綠鴛小眼睛不住張望下意識問道：「小姐，那個牌坊上寫著的李二狗洗浴城是什麼意思？還有那個張老八養生會所。」

  蕭玲瓏也是懵逼，看向老車夫：「林老，您見多識廣可曾聽說過？」

  老車夫茫然的搖了搖頭：「老夫也從未見過，不過從字面意思上來看應該是沐浴和養生的地方。真是奇怪，小姐您要小心，這地方有點邪。」

  三人正交談著，一個青年小跑上前來熱情道：「三位是外鄉人吧？不知道諸位從哪來？」

  「我們是大名府人，剛到貴縣，第一次來。」蕭玲瓏將心頭種種疑惑壓下。

  青年一聽又走近了幾步臉上滿是熱情：「我是元江縣導遊，專門負責給外鄉人帶路的，不知道三位是否需要？」

  蕭玲瓏疑惑道：「導遊？」

  青年笑著解釋：「咱們元江縣有不少外鄉商客來做生意，許多都是第一次來，人生地不熟的自然需要引路人，咱們縣老爺管這叫導遊。」

  「原來如此，那就麻煩閣下了。」蕭玲瓏禮貌的點了點頭，許多外鄉商客來做生意？看來這元江縣令能力不俗。

  「三位稍等一下。」

  青年說完轉身走了幾步對著身後的人低聲道：「都是第一次來，價格漲五成！」

  「明白！」後者嚴肅的點了點頭向里走去。

  黑心導遊這才返回到蕭玲瓏身邊：「三位走吧，接下來由我給三位帶路，有什麼不解的都可以問我。」

  幾人剛走幾步，一個老大爺就背著手上前滿臉慈祥：「三位客人，牽著馬車不方便要不將馬車放置停車場吧？」

  「停車場？」綠鴛新奇的看嚮導游。

  青年指著右邊一大塊空地解釋：「三位貴客，為了管理方便我們元江縣設立了停放車輛的停車場，他是停車場的負責人王大爺，由他給你們看馬車。不然若是馬匹隨意排泄，會髒了街道。」

  「放到停車場諸位也不用擔心，馬匹草料飲水都由停車場提供。」

  「停車場有意思，如此一來的確要方便不少，那就麻煩了。」蕭玲瓏有些訝異，這元江縣的素質也太高了！

  她話音降落，王大爺搓了搓手笑眯眯道：「停車費一天五十文。」

  蕭玲瓏傻眼：「五、五十文？」

  綠鴛和車夫林老也懵逼，紛紛看向青年導遊。

  後者咳嗽一聲：「三位莫要驚奇，停車場是要收費的，畢竟將馬車停放在那，我們不光要保證馬車物件的完整，還要負責清理馬匹的排泄物，以及草料飲水這些都是必要的開銷。」

  王大爺點著頭：「對啊對啊，三位放心，我家停車場的草料那絕對是最好的，以前的那些商隊的馬吃了，就沒有一個說不好的！」

  「而且本停車場還有專業人員，給您的馬提供按摩、聽曲服務，讓您的馬勞累一天之後得到放鬆，第二天跑起來更加有勁！」

  「甚至，我們還有各式各樣的母馬，從個頭到毛髮顏色甚至是血統一應俱全，讓您的馬在本停車場不會感覺到孤單！如此服務一天只收五十文，這都是咱們縣老爺說過各位遠道而來不容易的緣故，要是本地的馬想進停車場那沒有七十文可下不來呢！」

  王大爺自豪說道。

  蕭玲瓏震驚了、綠鴛傻眼了、老車夫愣在原地喃喃道：「一匹馬，至於嗎？」

  按摩？聽曲？還有母馬作伴！至於嗎！

  導遊嚴肅道：「老人家那你這話就不對了，咱們縣老爺說過萬物平等，不應該有高低貴賤。人是人他娘生的，畜生也是畜生他娘生的，咱們要平等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