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9章，活該！
2024-06-25 18:44:41
作者： 唯易永恆
理性還是讓陳念之壓制住了心中但那股邪火，他到要看看這些老東西，到底能有多麼離譜。
「蓮落的事，跟我回歸陳家有什麼關係？」
陳念之問道。
此話一出，族老們都用異樣的目光盯著他，那眼神里分明是充滿了鄙視。
「你乃清水先生弟子，又是山長師弟，出身書院你難道不知道，讀書人與閹人為伍，那就是自降身份嗎？」
五族老冷聲道，「況且，這個閹人不忠不孝，竟公然殺死了自己族親，若不是進了宮，他早就被族誅了！」
陳念之一聽，忽然想起了蓮落的跟自己說起的身世，對於蓮落，他其實是抱著同情的。
但作為朋友，他會選擇堅定的站在蓮落這一邊，這跟蓮落是不是閹人，沒有半點關係。
「蓮落的家族叫什麼，他殺死的族親又是誰，因為什麼殺死族親？」
陳念之問道。
聞言，其中一名老者說道：「那閹人的家族，乃是與我陳家世代交好的清河楊家，楊家也是書香門第，且當年建立書院時，楊家就是書院八子之一。」
書院八子陳念之是聽過的，白鹿聖人建立書院時，曾有八位弟子，也就是書院的開創者，各個都是亞聖。
而這書院八子，也都有傳承下來，也算是白鹿書院裡的傳統一派，更是如今書院的根基所在。
陳家就是八子之一的後人，因為陳玉章的緣故，當今人皇將宰輔之位，許給了陳家，世代相傳。
而八子也被稱之為書香士族，雖然實力遠不如人皇世族，甚至不如外地的五帝世族，但其在本地的影響力，卻無比巨大。
八子世族代表了讀書人，代表了正統，也自認為代表了民心，這書院內外，朝堂之上，大部分都是八子世族的人壟斷。
陳念之接觸到最多的，就是如今最為強勢的陳家，在鯉魚閣以及書院大考時，出面的自然也是陳家。
離開鯉魚閣，那些關於陳念之不忠不孝，十惡不赦的神都傳言，其實也大多數都是來自八子世族掌控的輿論力量。
而這幫人，也被稱之為清流，更是神都內架空當今人皇力量的主要力量。
別說是當代人皇，便是以往的五位人皇，即便都是靠自己的力量登位，但還是要優待這些人。
雖然他們看起來很討厭，但在治國理政方面，確實是用得著他們的。
只不過，六代人皇之前，這股力量一直被人皇壓制著，既要用他們的同時，也同樣削弱者他們，將他們劃為執行者一類。
但在第六代人皇開始，這樣局面被打破了，從六代人皇以眾人拱扶登基，就意味著他是帶著鐐銬的。
原因很簡單，人皇自己的實力不夠登基，需要人族的這股氣運，而這氣運掌控在誰手中？
自然是神都的方方面面，這當中就有五皇世族，書院，以及八子世族。
陳家能夠世代宰輔，八子世族便掌控了朝堂，而朝堂則為五皇世族和書院服務，各派利益糾葛在一起，面對當今的人皇。
從這一點上來看，陳念之到是有些可憐這位六代人皇，但也就只是一個念頭而已。
「所以，蓮落的真名，叫做楊蓮落？」
陳念之問道。
「咱們今日不是來討論一個閹人身世的！」
說話的那人繼續道，「現在我們討論的是你回歸族譜，列入宗祠的事情。」
「你又是哪位？」
「老夫陳家二族老！」
二族老說道。
陳念之笑了笑，繼續道：「既然是要讓我撇開他，那總得有個理由，我倒是想知道，他有多十惡不赦！」
「作為清河楊家後人，即便只是個庶子，他也是楊家人，光是入宮做閹人這一條，便是不忠不孝，還不夠嗎？」
五族老繼續道。
「他離開楊家時，給全家人都下毒，好在楊家提前得知，這才阻止了一場悲劇發生！」
二族老冷聲道。
「蓮落大人還真夠狠的啊！」
陳念之心中佩服。
「他當人狠，此地陰狠狡詐，母親便是一個妓子，能入楊家的門，他能姓楊已是天大的造化，他竟然不思回報，竟還想殺死全家族親，幸虧是被發現了，要不然，他便是成為閹人，也一樣救不了他！」
五族老說道。
「那他為什麼要下毒？」
陳念之詢問道，「不得有個理由！」
「你問這些作甚，你只需要與他斷絕關係，並且，在摘星閣門外公示一月即可，如此一來，不但能回歸陳家，也同樣能得到八子世族的認可！」
為首的老人忽然發聲。
陳念之看去，眼前的老人橫眉怒目，威嚴赫赫，身上更是氣勢不凡，剛才陳柏年見他，也是畢恭畢敬。
「你又是哪位？」
「放肆！」
老人一拍桌子，道，「你有沒有上下尊卑？見了長輩，不用敬語也就算了，竟然還敢直接詢問長輩，看來你東陵陳家一點規矩都沒有，要想入陳家大門，你得先把規矩好好學一遍再說！」
此話一出，陳念之立時惱火了，你說誰都可以，敢說我陳家，那就不行。
他抬起手，指著眼前這位鼻子，直接破口大罵：「老東西，你算哪根蔥？老子高興，叫你們一聲前輩，不高興，你們算個屁，論輩分，老子是清水先生的弟子，是山長師弟，在書院裡，你們都得叫我一聲祖師爺，跟我講規矩？」
陳念之狠狠的掃了他們一眼，「老子還沒進你陳家門呢！」
整個祠堂鴉雀無聲，就連陳柏年都沒想到，陳念之會突然發作。
「放肆，真是太放肆了！」
「陳念之，你還想不想入陳家了！」
「你個狗東西，竟敢對長輩如此無禮，真是氣煞我也！」
一群人立時起身，群起激憤。
如果陳念之此刻不是摘星閣閣主，不是雲燁的師弟，陳念之估計這幫人早就把他撕成渣滓了。
尤其是那大族老，一雙陰沉的目光盯著自己，竟給自己一種極大的壓迫，而整個陳家的族老們，實力都不弱。
但他卻無視了他們的目光，看向了陳柏年，意思很明白，你要是不出面，我掉頭就走。
「諸位族老，稍安勿躁！」
陳柏年清了清嗓子，「陳院主說的不錯，他一日不如族譜，不入宗祠，他就還不是陳家人，他還是書院的摘星院院主，是山長的師弟！」
話音剛落，在場眾人立時啞口無言，就連大族老都訝異的看向了陳柏年。
半餉後，大殿內氣氛才平息下來，剛才的事情仿佛沒發生，但他們卻意識到一點，眼前的陳念之，可不是任由他們拿捏的軟柿子。
「我只是希望知道，蓮落為什麼想毒死他全家！」
陳念之說道，「是因為他母親，為他的前途說了一句話，當著的他面，被執行了陳家的家法，被打死在陳家祠堂外，是吧？」
「沒錯，那妓子不識好歹，竟然還想讓蓮落讀書考取功名，去玷污朝堂，難道不該死嗎？」
二族老冷聲道。
「妾侍的兒子，就不是兒子了？就不是楊家人了？」
陳念之語氣冰冷，「讀書考取功名，就玷污朝堂了？」
「呵呵，他那等妾侍根本沒有名分，連下人都不如，不過是楊家的財產，此等女子生出來的還能有什麼好貨？」
五族老冷笑道，「此等人若是真讀書考取了功名，不是玷污朝堂，又是什麼？」
「原來如此！」
陳念之說道，「那他們真是活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