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打掉她的孩子

  老夫人一聲令下，不多時齊媽媽端了一碗墮胎藥回來了。

  芸娘想要逃走，卻被人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她一臉無助的看著陸啟元，聲嘶力竭的大聲喊：「阿元，你救救我，救救我……」

  陸啟元卻不為所動，甚至在芸娘掙扎的時候他還下了令：「按住她，不能讓她跑了。」

  芸娘一臉絕望的看著陸啟元，怒吼出聲：「陸啟元，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還等什麼，還不快把藥灌進去。」老夫人怕夜長夢多，朝著齊媽媽使了個眼色。

  齊媽媽端著藥碗靠近，對著芸娘道：「芸姑娘，是你自己乖乖的喝，還是讓老奴伺候你喝？」

  芸娘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她閉了閉眼臉上露出絕望的笑：「我要陸啟元親自餵我，否則就算是死，我也不喝。」

  

  老夫人眼神詢問的看向陸啟元，陸啟元猶豫了一下從齊媽媽/的手裡接過藥碗，走到了芸娘的面前。

  「芸娘，你別怪我，這個孩子留不得。」

  芸娘放棄了掙扎，臉上笑容古怪：「陸啟元，你一定會後悔的。」

  她心裡清楚，肚子裡的孩子不可能是趙大牛的。

  只是陸啟元不相信，還要親手殺了她的孩子。

  陸啟元有一瞬間的猶豫，可是一想到芸娘跟趙大牛在一起的樣子，他的心就像被針扎一樣。

  他抱著寧可錯殺也不過放的原則，將藥碗遞到了芸娘的嘴邊。

  芸娘自嘲的一笑，將藥盡數喝下。

  待到最後一滴藥喝完，陸啟元像是被抽去了骨頭一般，頹然的坐到了椅子上。

  藥效發作很快，芸娘疼的面色蒼白，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

  「疼，我的肚子好疼。」芸娘朝陸啟元伸出去，他卻像躲避瘟神一般躲開了。

  芸娘痛苦的在地上掙扎，臉色白成了一張紙。

  顧兮薇冷冷的看著，上一世她也是如此狼狽，被迫打掉了腹中的孩子。

  從那以後，她就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

  芸娘也如她一般坐在一邊冷眼旁觀，甚至在她腹中孩子流掉時，還冷嘲熱諷：「夫人你也別太傷心了，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他本就不該來到這個世上。」

  現在，顧兮薇把這句話原封不動的還給她：「芸娘，你也別太傷心了，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他本就不該來到這個世上。」

  芸娘費力的揚起頭，看到顧兮薇那雙冷清的眸子，只覺得她的眼裡滿是譏諷。

  她在嘲笑自己的狼狽。

  「是你。」芸娘奮力的撲向顧兮薇，腹中傳來一股劇痛她倒在地上。

  一股熱流從她體內流出，芸娘發出一聲哀嚎，痛苦的蜷縮起身子。

  老夫人睜著眼睛瞧著，見她身/下流出血來鬆了一口氣：「這個孽種，總算是打掉了。」

  陸啟元怔怔的看著芸娘身/下那灘血水，只覺得心被利劍刺/穿，疼的他連呼吸都變的困難起來。

  芸娘抬起頭看他，眼裡滿是怨恨：「阿元，你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

  「我……」陸啟元想要說什麼，卻發現喉嚨發緊一個字也說不出。

  那灘血水看得他頭皮發麻，他甚至有些懷疑，這個孩子就真的是他的。

  「胡說八道什麼。」老夫人突然出聲，厲聲道：「這個孩子就不該出現，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阿元宅心仁厚不與你計較，你還蹬鼻子上臉了。」

  芸娘大笑幾聲，疼的暈了過去。

  陸啟元想要把她抱回屋裡，卻被老夫人制止了：「你是男人，沾了血晦氣，讓下人把她扶進去就行了。」

  陸啟元只得站在了原地，看著下人把芸娘抬回了房。

  老夫人沒讓他跟過去，說道：「婦人小產不吉利，這幾日/你不要跟芸娘見面了，等她身子復原了再說。」

  為了防止陸啟元去看芸娘，老夫人讓人把院子落了鎖，派了人看著。

  陸啟元其實並沒有那麼想去看芸娘，老夫人此舉正好給了他藉口。

  他失魂落魄的站在屋子裡，顧兮薇從他面前經過，陸啟元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你去哪兒？」

  顧兮薇停下腳步看他，眼裡滿是厭惡：「有事？」

  她的語氣，她的表情都說不出的厭煩，陸啟元只覺得那雙眼睛太過銳利，竟讓他有些心虛的不敢直視。

  他心裡滿是苦澀，只想找個人傾訴所以才叫住了顧兮薇。

  不想，她對他如此冷情。

  可是除了她，陸啟元又找不到別人，所以他頂著顧兮薇厭惡的目光，問道：「兮薇，你覺得芸娘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嗎？」

  他想聽到是，又不想聽到，十分糾結。

  顧兮薇卻朝他淡淡一笑：「是與不是，現在都沒有了，你還問這個做什麼？」

  「對，沒有了。」陸啟元茫然的點了點頭，他心裡是什麼滋味兒，只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顧兮薇邁開步子往前走，陸啟元亦步亦趨的跟著。

  顧兮薇察覺到他在跟著自己，站住腳：「你跟著我做什麼？」

  「我，我無處可去，能不能去你的院子歇歇？」陸啟元可憐兮兮的樣子，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

  可顧兮薇不會心軟，她沒有忘記陸啟元是如何對待她的。

  前世她被老夫人灌下墮胎藥，陸啟元冷著臉一言不發，她以為自己不潔才惹他厭煩。

  可沒想到，她所有的苦難，都是陸啟元一手造成的。

  顧兮薇冷冷的一笑：「也好。」

  陸啟元眼裡露出驚訝，可還等他把這份喜悅放大，便聽到顧兮薇又道：「正好指揮使大人送我一罐龍井，我嘗著清香，想必夫君也會喜歡。」

  「你……」陸啟元睜大眼睛看著顧兮薇，只覺得她的面目可憎：「你怎麼能如此厚顏無恥。」

  顧兮薇冷嗤一聲：「不是你親自把我送到指揮使大人的府上嗎？」

  陸啟元臉色煞白，一言不發。

  「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你算什麼男人，我是，芸娘亦也是，陸啟元你真是失敗的徹底。」顧兮薇丟下這句話，帶著香雲離開。

  陸啟元恨恨的攥著拳頭，突然發瘋一般朝著樹上打去。

  「賤/人，連你也敢嘲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