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心亂了

  老夫人的意思很清楚，求人辦事，拿錢消災。

  更何況是求到君九宸的頭上，那數目只能多，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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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氏一臉不情願：「上次兒媳已經拿了不少了，哪裡還有銀子，倒是二房這是救你夫婿，你該拿出誠意才是。」

  「大嫂，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咱們一筆寫不出兩個陸字，若是我二房出了事你覺得你能置身事外嗎？那梁州牧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這幾年加強賦稅，哪怕是只蚊子都會掰斷條腿，還不是為了斂財嗎？如今他抓到咱們候府這麼大把柄，你覺得他會輕易放過？」張氏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一頓說，直把程氏堵的啞口無言。

  程氏氣的臉色煞白，看到顧兮薇坐在一邊，猛的一拍桌子：「你倒是說句話啊，啞巴了？」

  「母親你沖我發什麼火，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身無分文哪裡有銀子。」顧兮薇一點面子也不給程氏，當下懟了回去：「為了阿元，我已經傾家蕩產了。」

  陸啟元額上青筋直冒，若不是顧兮薇自作主張，他也不會變成這副鬼樣子。

  怎麼還有臉說為了他。

  老夫人看幾人吵的不可開交，怒喝一聲：「讓你們來是來商量對策的，不是來吵架的，既然各房都拿不出銀子，那便把鋪子兌出去吧。」

  老二，她是救定了。

  程氏猛的抬頭，一臉驚訝的看向老夫人，只覺得她瘋了。

  那個陸青山就是廢物一個，救他幹嘛？

  候府就指著這些鋪子過活呢，兌了鋪子拿什麼吃飯？

  張氏也不領老夫人的情，陰陽怪氣的道：「還是老夫人疼二爺，無論他闖多大的禍都給他兜著。」

  老夫人瞪了張氏一眼，看向顧兮薇：「你覺得，指揮使會要多少？」

  「這可說不準，他那人喜怒不定，既然求人辦事少說也得一萬兩見面禮。」顧兮薇道。

  老夫人手一拍桌，就這麼定了。

  先讓陸啟元帶一萬兩先去君府探探口風，再作打算。

  各房都陸續離開，顧兮薇也回自己的院子。

  陸啟元看她徑直從自己身前離開，連個眼神都沒給自己，心裡有些鬱憤。

  以前顧兮薇可不是這樣的。

  那時她愛自己要死要活，非自己不嫁。

  怎麼一眨眼，就像變了一個人。

  陸啟元眼神透著疑惑，看入迷了神，芸娘心頭警鈴大作，輕輕扯他衣袖：「夫君，你在看什麼？」

  他回頭，看到芸娘那張俏麗的臉，搖了搖頭：「沒什麼。」

  自從他回來以後，顧兮薇從不與他親近，只有芸娘衣不解帶的照顧自己。

  芸娘才是真正愛自己的人。

  陸啟元伸手握住芸娘的手，有些愧疚的道：「芸娘你放心，我定會尋遍名醫治好自己……」

  芸娘滿臉羞/澀的低下頭：「夫君，我相信你。」

  傍晚的時候，陸啟元回來了。

  老夫人焦急的問他：「如何？」

  陸啟元一臉喪氣：「我沒見著指揮使大人。」

  他豈止是沒見到，還沒走到君府的門口，兩腿就嚇軟了。

  在外面停留了一會兒，便回來了。

  老夫人眼裡滿是失望：「怎麼會沒見到？」

  「或許是指揮使太忙了。」陸啟元撒了個謊。

  他乖乖的把銀票交了上去，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老夫人徹底的蔫吧了，她暗暗的發了會呆，眼裡生出狠意。

  「阿元。」

  陸啟元抬眸看她：「祖母，有何吩咐？」

  「你說那奸人對顧兮薇，到底有沒有意？」

  陸啟元心頭一緊，面上露出慌色：「這個，孫兒也不知。」

  他如何不知，君九宸看他的眼神就跟看死物似的。

  可他實在想不明白，君九宸看上顧兮薇哪兒了，她一個失了清白的女子，用得著他如此費心嗎？

  ……

  「怎麼用不著？」君九宸一腳踢翻凳子，指著陳明的鼻子怒道：「你現在就給老子打探去，看看她在幹什麼。」

  陳明捂著被踢疼的大腿呲牙咧嘴，他堂堂鎮撫司竟然被逼著去做爬有夫之婦牆頭的勾當。

  一連幾天顧兮薇都沒有動靜，君九宸這心就像被貓抓了似的。

  陳明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今天陸啟元來過。」

  「那個廢物，他來幹什麼？」君九宸的眉頭擰成了疙瘩，滿腦子都是顧兮薇手裡的墮胎藥。

  那個女人，該不會又想把孩子打掉吧。

  陳明嗤笑一聲：「說起來倒是可笑，陸家二爺把春喜養在外頭，如今全都鬧開了，梁州牧現在正滿世界找他要拿他開刀呢，估計是陸家聽到了風聲，想讓陸大公子來找指揮使賣個人情，可惜他沒那膽子，沒敢進來。」

  一想到陸啟元那窩囊樣兒，君九宸就笑出了聲音：「他也配。」

  這時，一個丫鬟走了進來，對著君九宸道：「大人，小姐回來了，她身子不舒服想讓大人過去一趟。」

  君九宸剛要拒絕，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吩咐道：「告訴你家小姐，就說本大人一會兒過去。」

  「是，大人。」小丫鬟喜出望外，急忙退了出去給姚芊芊報信兒去了。

  姚芊芊雖然住在府里，可是君九宸從未去過她的院子。

  難得大人起了興致。

  陳明則是一臉揶揄的笑，大人常年不近女色，終於想開了。

  突然，他的屁/股挨了一腳。

  君九宸面色陰沉的看著他：「傻笑什麼，去給顧兮薇送個信兒，讓她來一趟。」

  「讓她來幹什麼？」陳明一臉不解。

  君九宸隨手拿起一柄飛鏢釘在了牆上，陳明定睛一看只見一隻蒼蠅還在蹬腿。

  「陸家都是吸血鬼，銀子不賺白不賺。」

  陳明頓時明白了，顧兮薇出身醫藥世家，她懂醫術。

  讓她來給姚芊芊治病只是個藉口，目地是讓陸家不敢小瞧了她。

  讓陸家以為顧兮薇跟君九宸有關係，好讓她來攀關係救陸青山。

  不得不說，君九宸的這個彎子繞的還真夠大的。

  此時陸家接到了另一個消息，陸青山酗酒行兇，打傷了人被人告了，已經被關進大牢里了。

  老夫人嚇的癱軟在地，張氏只知道哭。

  就在這時，君九宸傳話的人到了：「敢問陸夫人在哪兒，我家大人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