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萬年前的故事，夫子戰天

  敖丙從前就聽說，人類的帝王那是全世界最爽的一個人，坐擁後宮佳麗三千，享有無數的金銀財寶，每天萬人朝拜，擁有最多的財富和權利，他想著，自己這海上帝王比陸地帝王差哪裡了，必須也得有逼格，於是便打造了這座無上的宮殿。

  可惜，幾千年來，無人能入龍宮，也沒人能告訴他這龍宮與大玄皇宮的奢華完全走在了兩個不一樣的審美上。

  姜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讚嘆道：「當然是敖龍王更加有帝王之氣，不說如今的大玄皇帝是一女子，就說那始皇帝，也不及您的十分之一。」

  「哈哈哈，說的好，姜小友今日入我龍宮可是有所求，但說無妨，本王今日心情很好。」敖丙哈哈大笑道，能比大玄的皇帝威武，他可太爽了。

  姜望收斂起笑容，也不拐彎抹角的，正色道：「請問敖龍王，天門到底是什麼，我們真的是被前輩們封在這方世界的嗎。」

  敖丙的面容一僵，姜望會問這種問題是讓他始料不及的，這讓他有點難以回答。

  見敖丙猶豫，姜望便將蠱王與監正之事一一道來....

  「有人說，天門是前輩那些飛升之人給後人留下的枷鎖，便是為了阻擋我們這些籠子裡的人更進一步，以免危及他們的地位，而我認為，這天門或許是對我們的保護，那日我聽到了天門之外的吼聲，似乎有人對這方世界有所覬覦，敖龍王，你們龍族似乎從未斷過傳承，我想請問你，天門到底是什麼，你要征戰的天路又是什麼。」姜望認真的問道，眼睛直視著敖丙，沒有一絲一毫的閃躲。

  

  「小丙，告訴他吧。」一聲蒼老的嗓音從大殿的帷帳後響起，讓姜望不禁一驚，好強的威壓，哪怕是沒有對他散發殺意，也感覺到如芒刺背的危機感。

  一名杵著拐棍的長須老龍緩緩走出，他真的好蒼老，歲月的痕跡在他臉上遍布，在龍族漫長的生命中，他似乎也快走到了盡頭。

  「爹，你怎麼出來了。」敖丙長嘆一口氣，目光中有著些許追憶，似乎沉浸在了回憶中不可自拔。

  東海最古老的龍王，敖廣，壽元約有九千多年，要知道即使是龍族一品，有萬年壽元就已經是了不起了，九千多歲已經快要到了極限。

  良久，敖廣深沉的嗓音響起，他幽幽的說道：「天門啊...說來話長，姜望你可知道夫子嗎。」

  姜望理所當然的點頭：「當然知道啊，儒道第一聖嘛，大玄沒有人不知道夫子吧。」

  「不，我爹問的是夫子到底是誰，姓什麼，名什麼，做過什麼，為什麼他能被所有人稱為夫子。」敖丙從回憶中醒來，立刻反問姜望。

  姜望張了張嘴，這才發現，似乎大家都是夫子夫子的叫他，卻從未說過，夫子...到底是誰？

  「爹，還是你來說吧，夫子的事情你比我清楚。」敖丙沉默了下來，似乎被回憶所折磨。

  敖廣緩緩開口：「那是一個很久遠的故事了，那時我也只是一隻小龍，還未繼承東海龍王的位置，那時的這片世界，的確還沒有天門存在。」

  世界起源於混沌，劃分陰陽，有三千大世界與三千小世界，而大玄所在的玄界，不過是三千小世界的其中之一。

  姜望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認真的聽著，知道接下來的內容或許是他在外面怎麼尋找都找不到的答案。

  「那個年代，群豪輩出，光劍仙就有三位，那時武道、儒道都還未興起，修仙者才是最出眾的，一片高手雖然珍貴，但也並不稀少。」

  「可不幸的是，玄界卻被三千小世界所盯上了，也許是因為上天的眷顧，玄界之人在二品就能感悟法則，這是在三千大世界中絕頂高手才能接觸的領域，卻被玄界在二品接觸到了雛形。」

  「於是，三千小世界中的佼佼者開始跨越虛空，降臨玄界，尋找這份原因的奧秘。」

  ...

  轟

  隕石墜落，三千高手如天兵天將齊聚玄界上空，就像是俯瞰人間的天神，視萬千生靈如無物，隨意的抓走絕頂天才，搜刮他們的靈台，摧毀他們的道基，尋找其中的奧秘。

  玄界當然不願任人宰割，三位劍仙出手，帶領數百高手迎戰『天神』。

  疾風劍豪斷臂失蹤，瘋魔劍魂與數位三千世界高手同歸於盡，無極劍聖被刺瞎雙眼，被追殺逃往外界。

  陰霾籠罩了整個玄界，雖然也有三千小世界中喜好和平的世界暗中救援走了許多天才，可玄界的生路已被阻斷，面臨的也許就只有被殖民、瓜分，隨後覆滅。

  「然而這時，有一個人出現了，他不持刀劍，卻握有一根毛筆，拿的不是武學密卷，卻是寫滿了凡人也可看懂文字的三字經、百家姓、論語、四書五經....」

  姜望感覺到一陣頭皮發麻，這個人聽起來好像比上一世的道宗之手，三清之一的道德天尊還要牛逼。

  「人們讀了他的書，便開了智，普通凡人也可修行，夫子還開了一處秘境，那裡的一年等於外面的一天，給了玄界天才們充足的發育時間。」

  「人們皆稱他為夫子，他為玄界帶來了希望，可惜三千小世界似乎不願意給玄界時間，對玄界發動了最後的絞殺。」

  姜望眉頭緊蹙，有些代入到了當時的環境，焦急的問道：「然後呢，夫子是怎麼解決的這種危機，我想不到任何辦法。」

  敖廣手指輕拂拐杖的頂端，臉色十分的亢奮：「戰天，他選擇了戰天，這是只有萬年前而來的人才知道的故事，夫子戰天！」

  那一日，夫子一手毛筆，一手刻刀，毛筆畫門，刻刀斬天，開天路，立天門，退三千小世界於玄界之外，給眾生一條向上攀登的升天路。

  「開天路，立天門？敖丙不是說人族被天道拋棄了嗎，這才只能每種流派晉升一個一品，這天門真是夫子為了保護我們立的，那為何要限制我們發展。」姜望不禁疑惑道。

  「哼。」敖廣冷眼撇了敖丙一下，後者尷尬的吐了吐舌頭。

  一個幾千歲的龍王，還裝嫩。

  「那是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天道眷顧，真的是個好事嗎，那些憑藉國運，族運，氣運成就一品之人，在我看來不過是一種取巧的方法罷了，夫子立天門，帶著那個時代的一品強者共征界外，從此就消失了蹤影，至於這天路，經過我們多年的研究，發現他也許就是夫子留下的考驗。」敖廣解釋道，讓姜望更加的疑惑了。

  「考驗是什麼意思？我不理解。」

  「自那之後，玄界的確很多年沒有誕生一品強者，直到有一人出現，讓我們看到了登上天路的契機。」敖廣眼中滿是追憶之色。

  敖丙插嘴道：「那人跟你有頗深的淵源，正是你那把劍的原主人，純陽劍仙！」

  姜望驚訝的看了眼手中的九霄劍，九霄劍也發出了一陣歡愉的嗡鳴，顯得十分高興。

  「那是自萬年之後第一個憑藉自己的本事晉升一品的劍仙，正如同萬年前的三位劍仙一樣，他輕鬆的踏上了登天路，那天門也絲毫沒有阻攔他，直接為他敞開，那年我已是龍王，憑藉著龍族之血也已二品多年，我親眼看著他踏出玄界，與界外發出一陣劍鳴，他這是在告訴我們，天門不是阻礙，天門是對我們的考驗，只有真正的強者才可以踏足界外戰場。」敖廣仿佛好久沒有說過如此長的話，扶著胸口劇烈的喘息了一會兒。

  「所以...天門不僅是保護，也是一個考驗是嗎，我懂了。」姜望瞭然的點了點頭，也終於明白了蠱王他們的目的。

  開天門，獻給眾生只是其中之一罷了，增強自身，去那美好的界外戰場，接觸那些更強者，的確讓人心馳神往。

  不知自己能不能像純陽劍仙那樣，劍開天門，於界外找到夫子，去親眼看看這儒道第一人是何種風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