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衝突

  面對讓劍門的威脅，越仁豐不願意退讓，「我不許，我是她爹，她得聽我的！」

  羅綺嘲諷道：「現在想起來是青女的爹了，前段時間帶頭追殺她的時候，怎麼沒有想起來，她是你的女兒啊？」

  越仁豐臉色微變，還是不退讓：「當時我和她之間有誤會，現在誤會解除，當然是要回家的！」

  羅綺也絲毫不讓：「回家？現在，讓劍門才是她的家！」

  越夫人見到程愫在讓劍門幾人身後，吃著燒雞，有些哀求地說道：「青娘，你原諒娘好不好？都是娘的錯，以後娘會加倍補償你的，給你最好的衣服，最好的屋子，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去哪就去哪。但是你得回家，這裡才是你家！」

  程愫吐出一塊雞骨頭，問道：「越夫人，你說你是我娘，那我問問你，我最喜歡吃的是什麼？」

  這下，真的將越夫人難住了：「你，你，你......」

  說了半天都說不出個東西來。

  越仁豐暗道一聲沒用，對著程愫說道：「只要你回來，越劍山莊以後就聽你的，你哥天賦不夠，以後他是莊主，你是長老，這家業你也不要嗎？」

  

  程愫搖搖頭：「我不要，從小我就知道，這個家沒有屬於我的東西，既然如此，不屬於我的東西我是不會要的。」

  越仁豐見她油鹽不進，喝道：「你是我的女兒，我說什麼你必須聽，否則你就是不孝！」

  程愫無所謂：「我一直都是你嘴裡的不孝女，沒關係的，我不在意。」

  越夫人往前走了幾步，一臉哀求：「青娘，你回來好不好，你爹就是急了，他也知道錯了的......」

  哪想到，越仁豐此時打斷了越夫人的話：「我沒錯，我是她爹，父母之命她必須聽！」

  程愫做出一臉失望的表情，對著越夫人說道：「娘，我最後一次叫你娘。你看看我爹，他不覺得自己有錯呢。」

  「可是，這一切都是他做出來的。是他不顧你的意願，帶回了秦時月。也是他，辜負了別人，才遭到了報復。」

  「我被調換，歸根究底，還是他的錯，可是你看他，他覺得自己有錯嗎？」

  「這麼多年，我被罰，他沒有對我心軟過半分。現在口口聲聲說我是他的女兒，我只是他看中的棋子。」

  「不過這麼多年，我也過夠了，我才不要當棋子，我要找到自己的路。」

  程愫看著越夫人，認真地說道：「如果你真的是我娘，為什麼要把我困在這個對我來說全是痛苦記憶的地方？」

  「你想看著我在這裡痛苦的生活，也不願意放開我，讓我去尋找新的出路嗎？」

  「我只能告訴你，繼續生活在這裡，我會死的。」

  越夫人看著自己女兒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心痛得難以呼吸。

  她們母女很少有如此平和對話的時候，她也是第一次聽到自己的女兒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越夫人心痛如絞，抖著嘴唇說道：「娘，求你，求你......」

  可是看到程愫眼睛裡的期待慢慢消散，又恢復到了死水無波的狀態，她甚至覺得自己的呼吸都開始困難。

  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期待飛出去，離開這個對她來說是牢籠的地方。

  越夫人受不了程愫那個枯寂的眼神，她只覺得心口痛得仿佛在淌血，

  「好，好......」越夫人顫抖的聲音響起，「娘如你的願，你想去讓劍門就去吧。只求你每年還能回來看看娘，娘錯了，錯了......」

  越夫人哭得眼淚模糊，想要伸手摸摸自己的女兒，卻看不清楚她的樣子。

  程愫伸手，握住了那隻顫抖的手，然後說道：「謝謝，娘。」

  感受到手心的溫度慢慢抽離，越夫人跌坐在地上，哭得停不下來。

  越仁豐卻走過來，踢了越夫人一腳：「沒用的婦人，你怎麼能夠答應讓她走！越劍山莊多少年沒有出過劍術天才了！他不能走！」

  說著就對著程愫喝道：「你要是敢走，以後江湖上所有人都會知道，你是個忤逆父母的不孝女！」

  「我看讓劍門能夠護你到幾時，你就不怕被別人戳脊梁骨嗎？」

  羅綺聽不下去，這也太不講理了：「越莊主，你說話小心些，我是她的師父，她孝不孝順，難道我不知道？你敗壞她的名聲，對你有什麼好處？」

  越仁豐冷笑起來：「什麼好處？她就是越劍山莊的人，就算老子以前對她不好又如何？她就是我的女兒，這輩子都是！」

  「她就得聽我的！」

  程愫看著還在囂張的越仁豐，無奈地搖搖頭：「有你在家，我是不會回來的。」

  越仁豐喝道：「反了天了！你今天敢走試試看啊！老子殺了你！」

  說著就抽出劍威脅地看著程愫。

  程愫往前走了一步，說道：「那你殺吧，這輩子遇上你這麼個爹，算是我來渡劫了，下輩子，我該得一個清淨了吧。」

  越仁豐眉眼陰沉：「你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程愫還想再說些什麼，就聽到一聲暴喝：「越仁豐，你敢！我殺了你！」

  越夫人突然暴起，手裡拿著一把斷匕首，猛地扎進了越仁豐的腹部：「你個混蛋，你怎麼不去死！」

  越仁豐看著肚子上插的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瘋了嗎？你對我動手！」

  越夫人站起來，說道：「我是瘋了，早在二十多年前，你待會秦時月的時候我就瘋了。」

  「如果不是你，我的孩子也不會受那麼多的苦，我這個當娘親的不稱職，你這個當爹的簡直就是罪該萬死！」

  她手上還沾著血，轉過頭對著程愫說道：「青娘，你走吧，這個家亂糟糟的，不是你該待著的地方。」

  她抽出匕首，越仁豐受不住，軟倒在地上，越青峰都傻了，跌跌撞撞地跑過來，扶著自己的父親，喊道：「大夫，快請大夫！」

  原本在看顧越青霜的大夫又被抓過來，處理越仁豐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