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吃魚

  程愫依言放開他，然後拎起他的腳，將諾頓倒著提了起來，然後開始抖。

  嘩啦——

  諾頓藏在身上的金幣掉了出來。

  那幾個金幣在火光下閃閃發光，諾頓覺得自己要瘋了，這個女人，怎麼那麼凶！

  程愫將諾頓放到地上，撿起地上的幾個金幣說道：「還吃魚嗎？」

  

  「啊？」

  已經打算掏出匕首暗殺程愫的諾頓卡住了：「吃魚？」

  程愫將插在地上的樹枝拔起來，上面的魚還在散發著焦香的味道，她咬了一口，詢問地看著諾頓。

  魚。

  想吃。

  諾頓還在生氣：「你的魚，不好吃。」

  下一秒，他的嘴裡就被塞了口魚肉。

  程愫捏著一塊魚肉直接塞進了諾頓的嘴巴，堵住了還在生氣的地精的嘴。

  然後地精就愣住了。

  好吃的。

  真的是好吃的。

  味道鮮美，沒有魚腥味，還有一點點甜。

  「好吃，我還要！」

  程愫說道：「去撈魚吧，你給了金幣，你撈多少我幫你做多少。」

  諾頓立馬來了興致，來到湖泊旁邊，取出匕首，然後從腰帶里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看上去像是玻璃瓶的東西。

  那個玻璃瓶很快亮了起來，一點點幽光誘惑著夜裡的魚。

  很快，一隻游魚就過來了。

  諾頓一刀下去，就串到了一條魚。

  他的刀法果然是最好的！

  諾頓提著魚，來到程愫身邊：「給你，我先吃一條，吃完了我又去抓！」

  程愫表示沒問題，很快清洗了魚，架在火堆上烤了起來。

  「你可以再抓一條，兩條一起吃，也是可以的。」

  諾頓覺得有道理，又去抓魚。

  這一次，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等到之前的那條魚烤熟了，都沒抓到第二條。

  諾頓也不生氣，接過程愫遞給他的魚，吃了起來。

  吃完一條魚，諾頓說道：「這條魚不值我那幾個金幣，你還得給我東西才行。」

  程愫說道：「那我這幾天都給你做飯吧，我的手藝，很好的。」

  諾頓覺得可以：「你的手藝，可以價值萬金，你為什麼不在人類的地盤討生活，來到這裡幹嘛？」

  程愫指著自己的眼睛說道：「你看到了嗎？我的眼睛。」

  「黑色的，那又如何，地精沒有信仰。」

  程愫嘆了口氣：「人類有，所以我被驅逐了。」

  諾頓轉了轉眼珠，想要說什麼，然後又吞了回去。

  程愫說道：「你知道，有什麼辦法能夠驅除我身體裡的黑暗力量嗎？」

  諾頓說道：「你們人類，很有意思。」

  他站起來，不高的身軀在火光下卻擁有長長的影子：「力量就是力量，你們卻要分黑白，分對錯。難道你們的光明神教就沒有犯過任何錯？沒有做過任何一件迫害別人的事？」

  程愫搖頭：「我不知道。」

  諾頓說道：「你跟我走吧，你現在算是我的廚子，得跟著我。我們地精有特地給旅人居住的樹屋，你可以住在那裡。」

  程愫點點頭：「好，這裡確實不夠安全。」

  索菲婭在聽到地精的話之後，就沉默了。

  她第一次知道另一個種族是怎樣看到人類的。

  力量，就是力量嗎？

  那她身體裡的力量，也可以拿出來用嗎？

  索菲婭其實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理論，在她的整個人生里，力量是分了黑白的。

  光明神殿是神聖的，是屬於光明神的。而那些亡靈法師，黑暗神殿，都是見不得光的存在。

  至少在現在看來是這樣的。

  程愫跟著地精諾頓來到了地精的居住地。

  這裡是森林裡難得能夠看到的小丘陵。

  地精的家就在這裡不大的山坡之下。

  諾頓帶著程愫來到了人類可以居住的樹屋賓館，說道：「就是這裡，我帶你去的，你可以以極低的價格租一間房子。」

  程愫點點頭，在諾頓和那個看守樹屋的地精交涉後，她用一個銀幣換到了三天的居住權。

  而一枚金幣，可以換到一百枚銀幣，這已經算得上很是便宜了。

  進入樹屋，程愫稍微放鬆下來。

  諾頓囑咐道：「明天早上，我回來找你，你得給我做飯。」

  「當然，我不會跑的。」

  諾頓齜了齜牙說道：「你也跑不了，地精知道這個大陸上的任何事，你也不可能跑得掉。」

  關上門，程愫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

  看著風格粗狂的房間，她說道：「索菲婭，你看到了嗎？其實有並不在意你眼睛顏色的存在。」

  索菲婭說道：「可是我不可能一直和地精待在一起，這不是我想要的。」

  「今天那個地精的話，你聽懂了嗎？」

  索菲婭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真的，是他說的那樣嗎？力量只有人類才分黑白？」

  程愫靠在床頭，看著木窗外的天說道：「你覺得黑色很可怕，黑夜裡的未知生物會要了你的命。可是黑夜也是很多生物活動的時間。」

  「蘇菲亞，如果你要光明正大的回到帝都，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接納你身體裡的東西。」

  索菲婭沉默，她因為黑暗力量受盡折磨，現在程愫說要接納這股力量，她一時之間還是做不到。

  從小到大的教育，告訴她，只有光明神才是正義的一方。

  「你能夠得到神格的碎片，你覺得神明真的只是沉睡？」

  作為外來者，程愫沒有感覺到神明對她的審視。

  這個世界的神，很可能已經不在了。

  索菲婭不說話，程愫也不催她，她蓋上被子，慢慢睡去。

  索菲婭卻在自己的身體裡想了一晚上。

  第二天，程愫剛剛起床索菲婭就開口了：「我決定了，不管是什麼樣的力量，我都要拿來用。我太弱小了，光明神殿可以審判我，亡靈法師也可以折磨我，我什麼都做不了，什麼也做不到。」

  程愫站起身，生了個懶腰：「那行，我這就開始翻翻看，那些方法適合你。我們先練著，終歸會會找到合適的辦法的。」

  力量的使用有不同的方法和路徑，不過本質上來講，都是殊途同歸的。

  諾頓可真是個稱職的資本家，一大早就來找程愫給她做飯。

  早餐過後，諾頓滿足的說道：「好吃，你的手藝可真是太好了。」

  程愫問道：「諾頓，這個大陸上，還有像我一樣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