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瑞香樹

  在聽見那是什麼聲音之後，幾個人歡呼了起來。藥藥更是顧不得腳上的疼痛，一瘸一拐的跑了過去。

  「是水，是水呀。」

  幾個人都奔跑了過去，就連在前面生悶氣的狗牙子，也轉身跟在幾個人身後快步走了過去。

  藥藥眼裡閃著興奮之色，幾個人跑到聲音的來源處，看著那一池子的水，幾個人高興的歡呼了起來。

  一個個蹲在地上，捧起來就喝。藥藥將水喝下，一屁股坐在池子邊上，眼裡露出滿足之色。

  她眼睛環顧四周，看著周圍的景致，心裡一陣敞亮。周圍是一片綠草地，圍繞著這個池子。再外圍，是一片樹林，說不上多密集，但也不錯。

  在這個炎炎夏日，在這裡避暑，真的不賴，她想到這裡，站起身，往那周圍繞了一圈。

  就在她往樹林裡走了幾步，突然間，眼前一亮，瘸著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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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普通的松樹後面，居然是一片瑞香樹，她說怎麼聞到一股香氣，原來是瑞香樹的氣息。

  「太好了，老天不亡我。」

  樹上掛著紅色圓球形的果實，高有兩米。她二話不說，踮起腳尖，努力的夠著樹上的葉子。可是夠了許久，也沒有夠到。

  她嘆了一口氣，最後無奈，她繞圈找了一根掉落地上的干樹枝，比較粗長的。

  藥藥將樹枝舉起來，衝著那綠色的瑞香樹枝就打了下去。一下兩下的。

  那葉子還是綠的，打下來很是費盡，不過也掉下來幾片葉子。她將那葉子撿了起來，二話不說就扔進了嘴裡。

  她找了一處地方坐了下來，將鞋脫了，將那嚼碎的瑞香葉汁敷到了被扎，腫起的腳底。

  「呼」一股舒服的感覺從腳底下傳來，讓藥藥長出了一口氣。

  「呸、呸、呸。」

  她將嘴裡那嚼過葉子的殘汁吐了出來，伸出手擦了擦嘴角。穿好鞋站了起來。

  「藥藥，你在哪裡？」

  蘭兒看女兒很久沒有回來，不放心的進了林子尋找。

  「娘，我在這裡。」

  藥藥走了兩步，聽見娘的喊聲，張口應答著，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藥藥？你沒事就好。」

  這一路，蘭兒真是弄怕了，每次藥藥都受傷，受驚嚇的，讓她的一顆心也放不下來。

  藥藥苦笑，連她娘都跟著她提心弔膽的了。

  「娘，我能有什麼事，我想，我們就在這一片綠草地上安家，好不好？」

  藥藥很是喜歡這裡，安靜，環境好，空氣也好。太符合她心中隱居的生活了。

  「藥藥，這大山里太危險了，我們還是找個城鎮落腳吧！」

  蘭兒看著周圍的樹林，她們走了大半日的路程，這裡雖然安靜，不再乞討，但她就是對這裡沒有一絲的安全感。

  「娘，難道你去了城鎮還要去乞討？我們的銀兩不多，根本不夠買個宅子的。謙兒還小，你忍心讓他一輩子無法抬頭做人嗎？」

  藥藥看著包子娘如此擔憂，她也是理解。可是謙兒現在五歲，若現在不想辦法改善生活，日後謙兒長大了，也沒有一技之長，定然無法抬頭做人。

  「這～我們不是可以挖野菜，賣些稀罕物掙錢嗎？」

  蘭兒聽著女兒的話，想著自己的兒子，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主意了。

  「娘，野菜也就這倆個月有，等到了冬日，咱們要如何生存？難道等著活活餓死？或者狗牙子救濟？咱們一家也不能一輩子指望著狗牙子。」

  藥藥記得，每年冬日，都是狗牙子出去，她們才不會餓死。可是狗牙子也是個孩子，他去哪裡討來的銀兩，她尚且不知。日後狗牙子長大了，要成家娶妻，她們怎麼可以連累人家一輩子？

  日子是自己過的，指望別人，總有到頭的一天。誰也不欠誰的，還是指望自己最可靠。

  她們邊走，邊說，最後包子娘也不再強求了，只好順從了女兒的提議。

  她們在山林里挖了些野菜，狗牙子也抓到點野物，烤著吃了。藥藥看著太陽快落山了，便沒有張羅著砍樹。

  到了晚上，幾個人坐在麻繩上，看著周圍黑漆漆的樹林，都有些膽怯。

  狗牙子一直站在那裡，手裡那把刀就沒放起來過，眼睛警惕的看著周圍。

  藥藥撿了一些干樹枝，將樹枝點燃，坐在火堆旁看著那燃燒的火焰。

  「姐姐，夜晚會不會有野獸？」

  謙兒依偎在姐姐身邊，看著周圍有些怕怕的。

  「給，謙兒拿著，以防萬一。」

  藥藥將一個粗木棍放到弟弟的手裡。她心裡也沒底，這大半日走下來，就碰見蛇群。其它野獸倒是沒有遇見，也不知道是沒出來，還是沒到時候。

  狗牙子走到周圍一邊撿著樹枝，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藥藥將謙兒摟在懷裡，這時雖然是夏天，夜晚還是有些涼了的。她知道若是遇見野獸，那木棍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只能壯壯膽子。

  「姐姐，你教謙兒寫字好不好？」

  謙兒手裡拿著那木棍，在地上劃著名，一邊劃一邊問著姐姐。

  藥藥順著他那木棍看去，只見謙兒劃的居然是那日她教謙兒寫的名字。

  想到這夜晚，怕誰也不敢睡死，便點了點頭。

  「好，姐姐教謙兒。」

  她說著拿起謙兒的手，一筆一划的教著謙兒寫字。

  蘭兒坐在那裡，看著女兒，一股疑惑充斥在她的心頭。

  她怎麼不知道，自己這女兒怎麼認得字？還可以教謙兒了？

  「藥藥，你何時認得字的？」

  藥藥聽見包子娘的問話，握著謙兒的手一頓，然後抬頭看向包子娘。

  「娘，你出去討飯的時候，我跑到街上，是那街上寫信的書生教的。」

  藥藥在那日教了謙兒之後，就想到了這個理由。她總是跑到街上討飯，那街上有一個給人家寫信掙銀錢的書生，這個理由定然可以。

  蘭兒聽著女兒的話，才放心的點了點頭。看著謙兒那股子認真勁，她才想起白日裡藥藥說的話。也許女兒說的是對的。她不能讓兒子討一輩子飯。

  謙兒寫著寫著，就窩在藥藥懷裡睡著了。藥藥抱著謙兒，看著那火堆發呆。

  狗牙子一直來回走來走去，最後靠在一顆樹上，閉目養神。

  藥藥抬眼看去，心裡一陣感動。狗牙子也不過才十歲，在現代，那還是父母手中的寶貝疙瘩，上學的年紀。可在這裡，他竟然保護著她們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