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防備狗牙子

  狗牙兒看著在那裡饞的吞咽口水的謙兒，將另一個油紙包遞了過去。

  「謙兒過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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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藥藥看著他沒有言語，而是轉身走到一邊的木柴旁，撿起謙兒扔到一邊的火摺子開始點火煮湯。

  包子娘在他們後面走進來，正好看見謙兒正在大口的吃著包子。女兒在做著天葵湯。

  她突然覺得，一雙兒女太悽苦了，可是她又沒有辦法。

  「姨娘回來了。」

  狗牙兒看著走進來的蘭兒，張口喚到。

  藥藥心裡略有些驚訝的抬頭，看了包子娘一眼，又看了看狗牙兒。

  心裡在想，『叫姨就叫姨，幹嘛要叫姨娘？姨娘好像是大戶人家的侍妾，沒地位，沒身份的，即使生了孩子，也不能入了族譜，出去也不能抬頭挺胸的。』

  想到這裡，她有些不悅。這是什麼人？會不會說話？白了他一眼，將天葵洗乾淨放入了破鍋中，開始煮湯。

  「狗牙子回來了？這幾日可有吃飽穿暖？」

  蘭兒看著狗牙子坐在那裡，看著他沒起來，並沒有什麼不悅，而是熱情的笑著走了進來。

  「嗯，我餓不著，姨娘不必擔憂。」

  狗牙子看著蘭兒點了點頭，然後看著謙兒大口吃包子，又把水壺遞了過去。

  「喝點水，慢慢吃。」

  謙兒接過水壺，咕嘟咕嘟喝了幾口。擦了擦嘴。

  「謝謝狗牙兒哥哥。」

  他笑眯了眼睛，看著眼前的狗牙子哥哥，因為幾個包子，小孩子心裡很是滿足。

  「不客氣，拿去給你娘和姐姐吃。」

  狗牙子看著坐在石頭上，煮著湯的藥藥。將包子遞給謙兒，讓他拿過去。

  藥藥則是坐在那裡發呆，因為她發現，這個狗牙子說話居然咬文嚼字的。

  他真的是個乞丐嗎？乞丐能買的起那麼多的包子？說話還能和文人一樣？她內心是否定的。

  「姐姐，你吃。很香的。」

  謙兒給了娘倆個包子，又蹬蹬的跑到姐姐身邊，將油紙包遞了過去。

  藥藥抬頭看著謙兒，他那雙眼睛裡，是滿滿的滿足。

  「謙兒吃吧，姐姐不餓。」

  她說不上為什麼，有些排斥狗牙子。前身的記憶里，都是這個狗牙子的好。

  可她剛見狗牙子就覺得他不簡單，他的氣質，骨子裡帶著高貴。談吐不凡。懷疑的種子在藥藥心裡從這一刻起生根發芽。

  她摸了摸謙兒的頭，並沒有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畢竟在她娘和弟弟心中，狗牙子是個好人。只要不對她家人有傷害，她也就自己想想，提防一下。

  狗牙子看著藥藥的反應，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以往他回來，藥藥和謙兒都會圍著他找吃的，可是現在？藥藥居然對他一句話不說，對他拿出來的吃食還不屑一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她變成這個樣子？

  蘭兒看著女兒這樣，微微嘆了一口氣。她知道女子自那日在街上挨打之後，就變的不一樣了，好像一瞬間長大了。

  「藥藥，娘來弄，你歇歇。」

  她說著，將手裡吃了一半的包子用油紙包了起來。放到地上，朝著藥藥走了過去。

  「不用了，已經弄好了。」

  藥藥看著包子娘，看著她吃了一半的包子，嘴角微微抽了抽。

  已經開始吃了，還過來幫她弄什麼湯？真不知道這個包子娘在想些什麼。

  她心裡雖然這樣想著，但是手中動作卻是沒有停。

  拿起一邊的破碗，她用水刷了刷。這碗可是有年頭了，是她們一家討飯時用的破碗，貌似從藥藥懂事起，這隻碗就存在了。

  她將鍋抬起來，往碗裡倒了一碗天葵湯，端起來慢慢的喝了起來。

  謙兒手裡拿著包子，看著姐姐喝湯，小眼睛也盯著那湯。

  「謙兒也想喝嗎？拿碗來，姐姐給你倒。」

  她看著謙兒，弟弟還小，她不能因為對狗牙子的疑心，就不讓謙兒吃飽，畢竟他還小。狗牙子這倆年，也沒有傷害過她們（囧，藥藥都沒想自己也才八歲的身體～）。

  謙兒蹬蹬蹬的跑去，自己把破碗拿了過來遞給姐姐，眼中有著明顯的笑意。

  藥藥給他倒了一碗，遞給他，「慢點喝，別燙著。」

  她說完，將碗放到地上，讓那湯晾了一會才給了他。

  姐倆個美滋滋的喝著那天葵湯，只是將包子娘和狗牙子晾在了一邊。

  蘭兒和狗牙子看著她們姐弟，蘭兒一臉的無奈。狗牙子卻是起身朝著藥藥走去。

  「給我盛一碗。」

  藥藥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理他。低頭的時候撇了撇嘴，『和大爺似的，還給他盛一碗，看他盛氣凌人的勁，又沒人欠他的』。

  蘭兒看著女兒這樣，無奈的走過去，用她自己要飯的破碗給狗牙子倒了一碗。

  「狗牙子，來，快趁熱喝。」

  藥藥就那般看著，自始至終都沒有言語。她知道，這幾年一直是狗牙子幫著，她們娘三才沒被餓死，凍死。

  在前身的記憶里，一到冬天，狗牙子就會那些棉物給她們用，雖然不是新的，但也不至於她們被凍死。

  她娘心裡怕是感激人家的，可是在藥藥心裡，更加的有些懷疑狗牙子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幫著她們？

  如果他的身份是乞丐，他今年才十歲，又哪裡來的銀錢買衣物？

  「謝謝姨娘」

  狗牙子看著藥藥沒反對，也沒有別的表情。接過來蘭兒手中的湯，慢慢的喝了起來。

  一喝，他感覺渾身暖洋洋的，說不出來的舒坦。夏日來的火氣似乎也降下去不少。

  他挑了挑眉，有些疑惑的看向藥藥，將她壓根不想理自己，無奈他轉頭看向蘭兒。

  「姨娘，這是什麼湯？蠻好喝的。」

  蘭兒一聽他誇讚好聽，微微一愣，擔憂的看了藥藥一眼。

  「這是當初為了給藥藥治病，一位恩人給的方子。」

  她害怕女兒想起那日的事情，很是忐忑。發現女兒沒什麼反應，便微微鬆了一口氣。

  藥藥聽見她們的話，低下頭，心裡想著，包子娘還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死了。

  若是知道，怕就不是現在這個表情了。估計會哭的稀里嘩啦吧！

  「藥藥病了？什麼病？」

  狗牙子端著手裡的碗，看向藥藥。將她從頭看到腳，也沒發現她哪裡有毛病，和以往沒什麼區別，但是整個人的狀態卻改變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