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眾神歸位61

  今日武林大會結束，客棧里有了多餘的空房，零大人便搬了出去。

  「今晚有雷陣雨，我過來看看，窗戶有沒有關。」

  

  001身上都是冷汗，衣服貼著後背不舒服，他睡意全無，穿鞋下床：

  「我來關吧。」

  屋外的蒼穹閃過幾道閃電。估計要不了多久，這場雨就會落下。

  零大人盯著他額頭上的冷汗：「夢見了什麼？」

  「別提了，還是前兩天那個故事，我都懷疑我被鬼附身了。」

  001抬起衣袖擦汗，因為太清醒，他突然就有了分享欲：

  「我給你說說這個故事……」

  故事說完，他口乾舌燥，喝了一口水。

  「要我說，這位國師大人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大善人，如果不是他，我估計秦淮生這一生就毀了，哪還有安度晚年的機會。」

  零大人薄唇微勾：「你不覺得他做的太過分？」

  001：「是挺過分的。」

  零大人：「………」

  「我就是一個無辜的旁觀者，他抽秦淮生就算了，偏偏我是秦淮生的視角，一覺醒來，背上還隱隱作痛。」

  001站在自己的角度發聲。

  零大人緊握的十指微不可見一松，輕聲道：

  「現在還疼？」

  001擺了擺手：「我皮糙肉厚，這點痛感不算什麼。」

  「嗯。」零大人輕聲道。

  001：「對了，你有沒有清心咒，給我兩張，我最近總愛做夢。」

  「明日給你畫兩張。」

  ………

  權酒給風醉餵了許多天的藥，卻發現他身體恢復的速度比她預想中慢了許多。

  原本應該恢復七七八八的傷勢，現在只恢復了三層。

  「莫非真是我的藥有問題？」

  她開始陷入自我懷疑，改良了藥方。

  風醉喝了藥，回到房間午睡，權酒一開始還能堅持，可見他睡得太香，最後自己還是沒忍住，爬上床榻的另一側昏沉沉睡去。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晚飯時間，身後的人嗓音溫和。

  「醒了？」

  「嗯……」

  下雨天太適合睡覺。

  她在被窩裡迷迷糊糊眯了一會兒，就聽見身後的嗓音再次響起。

  「想吃什麼？」

  權酒：「都行……」

  「糖醋魚？叫花雞？蓮藕湯？」

  「嗯。」

  等權酒再次醒來下樓時，餐桌上已經擺滿了酒菜，一大半都是她喜歡的，最令人驚訝的是，蓮藕湯里居然沒有放蔥花。

  她討厭吃蔥。

  「吃吧。」

  風醉薄唇微勾，在她吃飯時，甚至還給她夾了菜。

  權酒嚇得筷子都忘了動，看著一臉溫柔的風醉，她愕然：

  「你腦子睡懵了？」

  風醉嘴角笑意不變，黑眸溫柔看著她，權酒一瞬間福靈心至，突然明白了什麼，失聲道。

  「你是第二人格？」

  男人但笑不語。

  權酒：「難怪這麼好說話。」

  她差點懷疑風醉被人魂穿了。

  溫柔人格的風醉：「先吃飯吧。」

  飯後，權酒終於忍不住發問：「當初阿酒封印風醉……唔，就是封印你，你是親眼所見嗎？」

  她總覺得哪裡有誤會，余宛一口咬定阿酒不可能對風醉下手，可其他所有人，包括賀青隨和風醉在內，都認定是她封印了風醉。

  「不是親眼所見，可也和親眼所見差不多。」這位風醉依舊是知無不言。

  權酒激動抓住他的袖子：「什麼意思？說人話。」

  「你別激動，這次我不會突然消失，他受傷太重，靈體不穩，我可以多待一會兒。」他笑著說道。

  權酒：「那就好。」

  她確實怕他和上次一樣，突然消失。

  風醉：「業火紅蓮是阿酒的本命武器，阿酒作為唯一一位不用飛升的神明，情況特殊，六界之中，只有她才擁有業火紅蓮，換言之，紅蓮是她身份的象徵。」

  「我被封印當日，雖然沒有親眼見到阿酒，可卻親眼見到了業火紅蓮。」

  權酒眉心微擰：「確定不是假冒的紅蓮？」

  風醉搖了搖頭：「天底下僅此一朵，無法假冒，封印我的確實是阿酒的業火紅蓮。」

  權酒眉心皺得更緊：「會不會是業火紅蓮被人奪走了，有人冒充阿酒，封印了你？」

  風醉：「沒有這種可能，業火紅蓮一旦離開阿酒的身體，不到三息時間就會枯萎而亡，這麼短的時間，不可能是他人冒充。」

  權酒終於沉默了。

  按照這種說法，當日封印風醉的人，的確只能是阿酒。

  知道了真相，她的心情反而更沉重，回了臥室。

  白日裡下了雨，屋內空氣潮濕，她下樓找小二要了一個火盆。

  「沈姑娘，你家相公對你可真好。」小二往盆里扔著炭火，一邊同她聊天。

  權酒：「？」

  她哪裡來的相公？

  小二：「我還從沒見過這麼心細的男人，做菜的時候放多少辣椒，放多少醬油都交代的清清楚楚，還特地讓廚娘不要往蓮藕湯里放蔥花，一看平日裡就沒少做菜……」

  君子遠離庖廚，會為了女人做飯的男人，在這個年頭太稀奇了。

  權酒一頭霧水：「你說的人……是晚上陪我用餐的那位黑衣公子？」

  」不然呢？」小二也懵了。

  他們不是睡在同一間房裡嗎？

  權酒心底止不住的震驚錯愕，風醉怎麼知道她不愛吃蔥花？

  她仔細回想了一遍，在這個位面里，她從來沒向他透露過不愛吃蔥花這一點，可對方怎麼知道？！

  還有辣度……

  她嗜辣，可吃的太辣，又會鬧肚子，所以平日裡一旦吃辣，她對辣椒的把控就會非常嚴格……

  這些都是她的小秘密，二號風醉為什麼會知道？

  許是權酒太過錯愕，店小二沒忍住補充。

  「知道你不愛吃帶刺兒的魚，風公子下午特地去了海岸口，去買了幾條去骨魚，海岸口離這兒一來一回十幾公里，風公子真的太有心了。」

  他不知道風醉是神，十幾公里的距離，不過是一個瞬移的事兒。

  權酒胸口砰砰砰直跳，他居然連她愛吃魚，但是討厭魚刺的事情都知道，一個大膽瘋狂的猜測湧上心頭……

  她心不在焉，快步回到房間，想要找他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