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眾神歸位35

  帶她一起走，一是因為他不確定沈鸞和「她」到底有沒有關係，二是因為賀青隨對她特別。

  就算沈鸞和那個人無關，他也可以利用沈鸞牽制賀青隨，這筆買賣怎麼算都不虧。

  「那就痛著。」

  風醉毫無同情心的開口。

  權酒也沒指望這臭和尚能憐香惜玉，繼續在沙漠裡一深一淺的走著，鞋子裡進了沙，她乾脆蹬掉鞋子，赤腳行走。

  「臭和尚，我們這是要去精靈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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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隱約聽說過，精靈族避世不出，老巢設立在最西部，想要進入精靈族必須從蒼穹大陸的西邊步行穿過沙漠，任何傳送陣在沙漠裡都不起作用。

  風醉：「嗯。」

  權酒：「你是要去找你的老情……老仇人嗎？」

  風醉涼幽幽看了她一眼：「不想死就別說話。」

  「哦。」

  權酒乾巴巴答應，可沒過一會兒，她又發問了。

  「臭和尚，我好口渴啊。」

  風醉：「忍著。」

  權酒：「忍不了。」

  風醉眉心突突直跳，頭也不回扔給她一個水壺，權酒沒有接，水壺落在黃沙里，砸出一個大坑。

  權酒晃了晃被捆住的手腕：「沒手。」

  風醉：「那就別喝。」

  權酒一屁股坐在沙漠裡：「我不走了。」

  風醉：「………」

  權酒還穿著昨日的紅色銀蝶裙，昂貴的布料現在沾滿了沙子，因為氣候太乾燥，她紅唇脫皮的厲害：

  「你殺了我吧，我不走了。」

  「起來。」

  他扯了扯繩子，試圖把坐在地上的人拉起來。

  權酒閉眼擺爛，一臉無所謂，還是那句話：

  「你殺了我吧。」

  風醉薄唇緊抿，隱有怒火，終於意識到眼前的女人有多麻煩嬌氣。

  一刻鐘後。

  權酒順利坐上駱駝，嘴角還有沒擦乾的水漬，風醉面無表情擰緊水壺的蓋子，雙腳踩上鞍背，翻身坐在她身後。

  走到天色微亮時，兩人在沙漠出口看見了一間茅草屋搭建的棚子，門口掛著一面白色旗幟，用墨筆寫了一個龍飛鳳舞的「茶」字。

  大清早，這人跡罕至的茶鋪並沒有其他客人，老闆睡眼朦朧，看見有客人過來，麻溜從前台走出來。

  「客人，要吃點啥？」

  權酒手上的繩子並沒有解開，因而茶老闆一靠近，就看見權酒被束縛的雙手。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看見這一幕，警惕害怕看了風醉一眼，以為他是拐賣人口的惡人。

  風醉在桌邊坐下：「包子，酥油茶。」

  權酒跟著坐下，自覺開口：「我要肉，老闆，你們這裡有肉嗎？」

  許是她語氣太過正常，完全沒有被拐賣者的小心翼翼，老闆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

  「有下酒的牛肉。」

  「來一盤。」

  「客官，您稍等。」

  他再次端盤上桌時，權酒手裡拿了一根筷子在玩，風醉也不管她，怎麼看，兩人都不像綁匪和被綁的人。

  「這是肉包。」

  權酒：「謝謝老闆。」

  老闆破解了兩人的關係，膽子也大可不小，看著風醉的目光複雜。

  「小相公，夫妻之間再怎麼鬧也應該有分寸，把小娘子一路綁著走，像什麼話。」

  被這麼綁女人也不生氣，他估摸這是一對鬧矛盾的夫婦。

  權酒詫異挑了挑眉，知道老闆誤會了，她裝聾作啞玩著筷子，也不解釋。

  老闆見風醉臉色沒變化，以為他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繼續循循善誘道：

  「床頭打架床尾和，吵幾句就是了，真動手就是男人不對了，小娘子水靈靈的，可經不起這番折騰。」

  風醉不耐煩抬眸：「說夠了嗎？」

  老闆對上他冰冷的眼神，有些慫了，權酒卻在這個時候開口。

  「習慣了，他就這脾氣。」

  不遺餘力的摸黑。

  風醉淡淡掃了她一眼。

  「習慣了？」

  老闆詫異盯著風醉，看起來人模狗樣，沒想到是個經常家暴的混帳東西，他同情看了權酒一眼，理解道：

  「難怪你要跑……」

  權酒扯開嘴角笑了笑。

  「作孽啊。」

  老闆覺得她是在「強顏歡笑」，嘆了一口氣，默默把原本半盤牛肉加滿。

  等他一走，權酒喝了一口粥，抬頭正對上風醉漆黑的眸光。

  風醉：「演夠了？」

  權酒摸了摸鼻子：「牛肉味道不錯。」

  老闆目送兩人離開，因為心疼權酒的「遭遇」，還沒收這盤牛肉的錢。

  權酒越過沙漠，前方別有洞天，溪流叮噹作響，放眼望去，全是幾人高的綠色樹木和草坪。

  「看樣子，前面就是精靈族了。」

  她不確定風醉接下來要做什麼。

  半夜偷偷摸摸的進去挖墓？

  「她不是人類嗎，為什麼會葬在精靈族裡？」

  風醉掃了她一眼：「她情況特殊。」

  不止精靈族，很多小型種族都同她交好。

  權酒觀察著他的神色：「如果她真的死了，你會怎麼辦？」

  風醉望著不遠處的綠色山脈，沉默良久：「………」

  就當權酒以為他不會回答時，男人開口道：

  「那就把她再找出來。」

  魂飛魄散，那也要散的乾淨才行。

  「找出來，再殺她一次？」

  權酒聽出他語氣中的堅定，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的目的是復仇，既然她已經死了，你應該高興才對。」

  風醉周身的氣息沉了下去，在沒有見到她的墓碑前，他不願聽到「死」這個字。

  「她就算死，也只能是被我殺死。」

  是她救了他，強行將兩人的命運捆綁在一起，從那一刻，她就註定不能擺脫他。

  權酒毛骨悚然，感覺脖子發涼：「你就這麼恨她？」

  風醉垂眸，眼底恍惚：「是啊……」

  恨她既然救了他，為什麼又要半路拋棄他，恨她說話不算話，恨她給了他希望，又親手將他推入絕望。

  權酒摸了摸鼻尖，那她還是別「詐屍」了。

  她本以為風醉會低調收斂，趁著夜色潛入精靈族，卻沒想到在青天白日下，男人大搖大擺走進了精靈族。

  遇到攔路的守衛，他頭也不抬，袖子一揮，直接把十幾個一米八九的大漢扇飛。

  權酒：「………」

  雖然暴力，卻也是真的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