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這些年……

  「嗯！」我隨口應了一聲，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面。

  司機很健談，向我介紹昆明說道：「昆明是一個四季如春的城市，市中心在金馬碧雞坊，我帶你去那附近轉一轉吧，這幾年昆明發展很快，以前彩雲路都一片荒涼，現在都發展的很好了，新螺螄那邊都成了商業區，還是東南亞最大的批發市場……」

  司機的嘴像小廣播一樣說個不停，而我的心思全然不在這裡，窗外的霓虹燈照亮了這個城市，第一次在別人的語言來評價這座城市，我對這裡已經太熟悉了，熟悉到用電單車走過每一個角落，看過每一種風景，卻看不透自己的內心。

  霓虹燈的映襯下，我像一個遊走的靈魂，找不到一個屬於自己的地方，當司機第五次問我要去什麼地方的時候，我想到了老洲，似乎只有他的這個酒吧，才能安放我遊走的靈魂。

  夜已深，老洲的酒吧里只有一桌客人，和那些迪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老洲自己抱著吉他坐在台上彈唱，我從吧檯拿了一打啤酒，坐在了仍舊熟悉的角落。

  一曲終了，老洲放下吉他來到我對面拿起了一瓶酒潤喉，看著我問道：「怎麼這個時間過來了？」

  

  「這個時間？」我抬起手看了一眼，已經臨近十一點半了，的確很晚了。

  「怎麼了？」老洲開玩笑問道：「不會是被雨馨趕出來了吧？」

  「不是。」我對老洲說道：「今晚程嘉找了我，我們倆一起去見了高旭，然後我和程嘉又去吃了一頓燒烤，喝了不少酒，他是中說這是最後一次見面，特別有一種訣別的感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老洲猜測說道：「或許是想通了什麼吧。」

  我搖頭，靠在沙發上說道：「今天和程嘉還有高旭聊了很多，也算是彼此坦誠了聊了聊過去所發生的一切吧，我發現原來內心陰暗的不只有我一個，每個人都有一段見不得人，或者是說不願意被人知道的過往，這個社會把我們變得那麼醜陋，這個時代，讓每個人都活的那麼無奈。」

  老洲把頭扭向窗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對我說道：「學會隱忍就好了，改變不了什麼，就守住自己的初心吧，我不會說什麼大道理安慰你，只能和你隨便聊聊，想開了，也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這些年你一個人守在這裡，還是在等她吧。」

  老洲轉回頭，看了看牆上的畫，又拿起一瓶啤酒喝了大半瓶，放下酒瓶問道：「默默，你覺什麼樣的人生才算完美？」

  「不知道！」我自顧自的喝酒，開口說道：「我都不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麼了，你呢？」

  「我？」老洲很平靜的說道：「我覺得自己很簡單，在三十歲之前我就想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個人的一生，無非就是和心愛的人過平淡的日子，我們都是老百姓，沒有那麼多轟轟烈烈的大事等著我們去經歷，最現實的就是柴米油鹽，每天醒來有一個心愛的人在身邊，親一親她的臉，然後開始一天的生活，雖然說是周而復始的重複前一天沒有什麼新鮮感，但這就是最真實的生活，不是麼？」

  「或許、是吧！」

  老洲掏出煙給自己點燃，他知道我戒菸之後就不在給我了，點燃之後，他繼續說道：「當年我想的很透徹，我既然沒辦法和喬曼在一起，那為什麼還要勉強自己去和另外一個女人同床共枕呢？枕邊睡著一個自己沒感覺的人，對於彼此來說都是一種煎熬，不如就讓生活變得簡單，一個人也可以過的很好，做自己喜歡的事。」

  我詢問道：「你就沒有想過自己和另外一個女人會發生感情？就沒想過去嘗試？」

  「失敗了呢？」老洲反問道：「如果你硬著頭皮娶了一個不愛的女人，最後發現在一起根本無法適應，那豈不是很悲哀？就連自己光明正大的思念一個人的權利都沒有了？」說到這，老洲再次抬起頭，把目光投向牆上的畫，喬曼——一個另老洲魂牽夢繞無法忘懷的女人。

  我和老洲一瓶又一瓶的把啤酒灌進胃裡面，喝到翻江倒海後跑去洗手間抱著馬桶吐，吐完了回來繼續喝，他向我傾訴這些年積壓在心裡的往事，而向他吐槽為什麼成長是一件那麼痛苦的事。

  那桌客人臨走的時候，找老洲計算酒水錢，要買單了！老洲喝的也很多，迷迷糊糊的看著客人說道：「隨便給吧。」

  客人都笑了，問道：「大哥，還能這樣麼？」

  老洲擺擺手說道：「隨意、隨意！」

  客人也覺得挺不好意思，留下了三百塊錢，和實際的消費也差不多，老洲也沒計較，收了錢之後繼續和我喝酒。

  大概凌晨兩點鐘左右，陸雨馨來到了酒吧，當時我和老洲都很意外，因為我們倆都喝的迷迷糊糊，不可能有誰給雨馨打電話的，雨馨走進來看到我倆這個狀態，也是挺無語的，不過我分明是在她的眼裡看到了一絲輕鬆的神色。

  我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問道：「雨馨……你 ……你怎麼來了？」

  「我擔心你。」雨馨走到桌邊，隨手拿起了幾張紙巾，幫我擦拭身上的水……分不清是啤酒還是吐在自己身上的，她一點都不嫌棄，一邊擦一邊關心的問道：「喝了不少酒吧？」

  「沒多少。」我扶著桌面說道：「我還能喝，你先回去休息吧。」

  「跟我走吧。」雨馨對我說道：「我們一起回家。」

  老洲這時候也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對雨馨說道：「不用回去了，喝醉了就去樓上睡，默默睡過的房間，還空著呢。」

  「對！」我對迷迷糊糊拉著陸雨馨的手說道：「就在上面，我帶你來……」說著我就往前走，才走了沒兩步，腳下一滑，我整個人就摔的不省人事了！

  一覺睡醒，我已經躺在自己的床上了，房間內的一切都很熟悉，仿佛一瞬間回到了一年前，我剛剛搬進老洲這裡住的那段時間，狹小的房間內肉容不下一張桌，但是在這裡，卻有一翻別樣的溫馨。

  (本書即將全本，新書也在籌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