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配合調查

  上樓我才發現，林怡菲的房間被貼了封條，應該算是保護現場吧，「布布」很有靈性，它的嗅覺十分敏銳，進門它就知道哪裡是林怡菲生前住的地方，在門口趴下，眼睛死死的盯著那扇門。

  

  我從冰箱裡找出來林怡菲買的食物，有幾根火腿腸，還有幾盒牛奶，我找了一個小奶鍋，這個鍋是平時林怡菲用來做早點的，我把火腿腸切碎放在碗裡，還倒了所有的牛奶，拿到「布布」面前放著。

  「布布」只是看了一眼，連嗅都沒多嗅一下。

  我坐在「布布」的身邊，摸著它的背，對它說道：「『布布』吃吧，這是她生前留下的最後一點食物，以後再也沒有人從公司打包剩飯拿給你了。」

  「布布」抬起頭看了看我，我又把小奶鍋往它面前推了推，說道：「吃吧，她看到你吃，會很開心的。」

  「布布」像很懂事的樣子，低著頭開始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我一直坐在「布布」身邊，陪著它把牛奶和火腿腸吃完，我在廚房找到一袋大米，把生米裝在了小奶鍋裡面，然後在裡面插了三根煙，擺在林怡菲的門前，坐在地上看著那扇門假裝林怡菲就在裡面，摟著「布布」輕聲說道：「沒有香，就有這三根煙代替吧，願你在另外的世界找到媽媽的懷抱。」

  「布布」趴在地上「嗚嗚嗚」的低鳴，聲音無比淒涼。

  深夜，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打了過來，我滑動手機屏幕接聽問道：「哪位？」

  「秦沐。」她在電話那邊對我說道：「你得回派出所一趟了，需要你配合調查。」

  「調查什麼？」

  「今晚的那起車禍，朱大龍向警方報案了，懷疑是你做的，我們現在需要你回來配合調查。」

  「我做的？」我冷笑道：「他出車禍的時候，我正在你的車上，開車的是你，很明顯不是我做的，這還需要調查麼？」

  秦沐在電話那邊怒了，對我吼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不用別人懷疑，就連我都懷疑這件事和你有關係，你最好現在過來接受調查，今天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你說你隨叫隨到，難道你自己說過的話就不算數麼？不算數也可以，等著警察上門去找你吧，在某個公共場所被帶回來好看還是自己過來找我好看？你自己琢磨吧。」

  「行了！行了！」我略帶鬱悶的說道：「我有說過不配合你的調查麼？我現在就趕回來，你還在派出所麼？」

  「在，今晚我值班。」

  出門的時候我把「布布」也帶下樓了，如果把它一個人留在家裡，說不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布布」常年在外面流浪，外面的環境應該更適合它。

  我回到派出所已經是很晚很晚了，秦沐在值班室喝咖啡，和她在一起的還有另外幾個民警，看到我回來便放下咖啡杯對給我介紹說道：「這兩個是車禍發生地派出所的民警，他們要找你了解一下情況，你要如實配合回答。」

  「哦。」我應了一聲問道：「要去北市區的派出所做筆錄麼？」

  「不用了。」其中一個民警說道：「我們就是過來找你了解一下情況，案發之後你好像和朱大龍有過短暫的交流，朱大龍說你威脅他，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要做一個詳細的了解。」

  「沒有。」我一口否認道：「我沒有威脅朱大龍，我就是看到他出車禍我開心，我和他說的是：『人在做天在看，你咋沒被車撞死呢？』這句話應該不違法不算是威脅吧？」

  另外一個民警問道：「你為什麼要和他說這些話？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麼？」

  「當然有……」我把朱大龍和田愛芬採訪我的事說了一遍，包括造成林怡菲跳樓，痛痛快快的全都說了，最後我很滿足的看著兩個民警說道：「說不定冤死的林怡菲報復他們呢。」

  當然，最後這句完全是無稽之談，在扯犢子。

  秦沐在一邊插話說道：「我可以給默默作證，案發的時候他正在我的車上，我是駕駛員。當時默默說他很累，想去北市區吃酸菜魚，我也是被他和林怡菲所感動，就擅自帶他去北市區吃魚，湊巧遇見了朱大龍和田愛芬，當然，我覺得什麼冤魂報復純屬是子虛烏有的事，最多就算是巧合吧。」

  做筆錄的一個民警問道：「你有作案的理由，也有作案的動機，我們目前不排除你指使他人作案，以後還有很多地方需要你配合調查。」

  「好的。」我看著兩個民警說道：「有什麼事可以隨時找我。」

  這個問話持續了五分鐘左右，秦沐送走這兩個外所的民警，嘗嘗的舒了一口氣，回到我面前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對我說道：「你走吧，做完調查了，回去睡你的覺吧，我還得繼續值班。」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鐘了，派出所門口就是一條很熱鬧的夜市，各種燒烤攤、大排檔都有，我提議說道：「這麼晚了，我請你吃宵夜吧，今晚的晚飯我也沒吃呢。」

  「值班！」秦沐很鬱悶的說道：「值班是走不開的。」

  「你去吧。」另外一個小伙子民警說道：「我在這看著就行了，有什麼事我給你打電話，反正就在門口也近。」

  秦沐有點小高興，她是那種什麼都藏不住、都表現在臉上的女孩子，她驚喜的問道：「小劉可以這樣麼？你一個人在這值班？」

  那個小警察面帶微笑的擺手說道：「去吧！去吧！有事我叫你。」

  「走——」秦沐脫掉自己的警服，眉開眼笑的對那個小警察說道：「等我回來給你打包肉串。」說罷，她套上一件外套走向我，對我說道：「門口有一家特別好吃的燒烤攤，我帶你去吃吧。」

  我給自己點燃一根煙，對她說道：「吃什麼無所謂，我就是想找個地方坐下來，和你聊聊天。」

  秦沐略帶小驚訝的問道：「你不是討厭我麼？」

  我反問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討厭你麼？你為什麼這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