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消失的一萬元

  就在我懷疑他是不是同性戀的時候，這傢伙從兜里掏出一個信封，放在我的桌面一臉訕笑著說道：「墨總這個您收下。」

  「嗯？」我當時太年輕，真的是不懂，看著他問道：「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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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軍用品店老闆一邊笑一邊說道：「墨總監行情也就是這樣了，店小利薄，以後還請您多多照顧生意，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規則，下次您要開票價格高點，我這邊還能給您更多的提點。」

  我打開信封一看，裡面果然是一沓百元大鈔，我有點懵了，軍用品店老闆仍舊是那副訕笑的模樣，對我說道：「墨總我就不打擾您了，以後咱常合作，規矩我懂，謝謝老闆照顧生意。」

  一萬塊錢！我不動心麼？我怎麼可能不動心？我老爸每周都要去透析，這些錢都是哪來的？我曾經起早貪黑的送外賣，就是為了多賺一點錢，現在突然看到有人送過來一萬塊錢，心動之餘又多了一份感慨，原來錢可以賺的這麼輕鬆，怪不得人人都想當領導呢！

  我盯著那裝有一萬塊錢的信封發呆了好半天，內心在做很激烈的鬥爭，那就是這筆錢我究竟該不該留下？腦海中仿佛有兩個小人，一個告訴我收下，這是行業潛規則，沒什麼不合適的。另外一個告訴我不能這麼做，如果被陸雨馨知道，她會很失望。

  我就這麼糾結、掙扎了很久很久……最後我決定把這些錢上繳到財務去，我之所以做這樣的決定有兩個目的，第一當然是擔心拿回扣被人知道出事，第二我覺得取得別人的信任，遠比這一萬塊錢更有價值。

  就在我準備去財務交錢的時候，何大壯的電話打了進來，他告訴我一組已經在酒店後面的空地上集合完畢，準備開始第一天的訓練，他會嚴格要求自己的組員，同時自己也要跟著訓練。

  我之前就對何大壯說過，訓練的時候我會參與，既然第一天的第一次訓練，我肯定不能缺席，隨手把裝有一萬塊錢的信封放在了抽屜里，穿著全套作戰服去空地找何大壯。

  這些換上作戰服的保安真的像是換了一群人一樣，雖然身上帶著懶散的氣息，卻被服裝掩蓋，顯得有了朝氣，何大壯是退伍兵出身，他穿著作戰服站在我面前，臉上帶著難以壓制的激動握著我的手說道：「老大……謝謝……真的是太謝謝你了，離開部隊這兩年，我一直都很懷念當初的感覺，雖然這身不是軍裝，但是卻讓我找到了曾經的感覺，我不會辜負你對我們的期望，今天開始，我就要帶領我們一組，進行全面的訓練，一改往日的風貌，否則都對不起這身作戰服。」

  「加油。」我對何大壯說道：「練兵你肯定比我厲害，另外兩個組如何訓練，還要靠你指導，大壯咱們這個訓練場就是你在部隊的訓練場，現在我和所有人一樣，都是你的兵，不要吝嗇你在部隊學到的一切，用在我們身上吧。」

  「你確定麼？」何大壯天生嗓門大，他大聲說起話的時候，更是自帶一種氣勢。

  我點頭說道：「確定，你可以開始了，我和其他人沒有什麼特殊，我要求你們的同時也是在要求自己，開始吧。」

  「好。」何大壯鬆開了我的手，對我說道：「默默進入隊列，我們開始訓練，今天的訓練只有半個小時，第一天訓練就來點簡單的，教你會如何立正站穩，所有人都有了，稍息、立正……左邊第三個，你不會立正麼？抬頭挺胸，目視前方，雙腳……」

  何大壯真不愧是部隊出來的，練兵是你真有一套，半個小時下來我感覺自己的雙腿、雙腳已經不是自己的了，我甚至後悔剛剛把牛逼吹的那麼圓滿，每天都要這樣麼？比高中軍訓的時候慘多了。

  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辦公室，坐在椅子上想死的心情都有了，拉開抽屜取出煙盒，點上一根七塊錢的紅塔山，剛剛吸了第一口就感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具體是哪裡不對呢？

  我直起身再次拉開抽屜……

  不見了！

  裝有一萬塊錢的信封不見了！那一瞬間我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迅速把抽屜關上，然後拍了拍腦袋，思考著剛剛發生的一切，然後小心翼翼的再次拉開抽屜……

  沒錯！抽屜裡面已經沒有了那個信封，我開始懷疑是不是在其他的抽屜裡面，可是我的辦公桌一共才兩個抽屜，另外一個抽屜更空！

  大腦一片空白，我甚至開始幻想是不是我就沒收過這個信封？

  是誰偷走了這一萬塊錢？短短的半個小時，又有幾個人知道我這裡有一萬塊錢呢？

  辦公室的門鎖沒有被敲，窗子外面有防盜網，更不可能有人潛入進來，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除了我，還有人擁有這個辦公室的鑰匙！

  自以為是屬於自己的獨立空間，原來竟然如此的不安全，脊背發涼！我馬上打電話給鄭飛揚，他自吹自己是電腦高手，熟悉監控程序，我把希望寄托在鄭飛揚身上，讓他幫忙查一查在這半小時究竟有誰進入過我的辦公室！

  鄭飛揚在操控電腦上的確是有自己的牛逼之處，悲劇的是監控攝像頭只在走廊裡面才有，這半個小時裡有六七個人走進會我們安防部的會議室，會議室裡面有一個攝像頭，原來是好的，後來保安在會議室抽菸、打牌都成了習慣，又擔心影響不好，就用泡泡糖把攝像頭給黏貼起來了，這事是在幾個月前就做的，大家都知道有這麼個事，誰都不願意活在電子眼下面，會議室的攝像頭就變得名存實亡了。

  半個小時六七個人進入過會議室，也就是說這六七個人都有重大嫌疑了，我讓鄭飛揚幫我找這些人的資料，我要確定這些人都是誰。

  就在鄭飛揚幫忙找資料的時候，陸雨馨在微信上給我發來了一條消息，是一段視頻消息。

  我點開視頻畫面，出現的一幕讓我頭皮發麻，畫面中的內容正是軍用品商店老闆給我信封時的全部經過，包括我們之間的對話……

  有人在我的辦公室安裝了監控……我竟然渾然不知！而這段視頻已經傳到了陸雨馨這裡，這是最可怕的麼？

  不！更可怕是劉曉茹打來的電話，她用一種十分憤恨的語氣說道：「你太過分了！上任三天……三天你就開始收回扣了……就算你收回扣也沒關係，你能不能確定自己是否安全？你的腦子被驢踢了麼？沒有這個本事就別做這樣的事，你自己去看看……你收回扣的視頻已經在公司各個部門的群里傳開了，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麼？讓你雨馨怎麼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