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司常亦

  眾人愣了。

  這皇帝，在說什麼？

  除趙家？他以前不是將趙家當成心腹嗎？如今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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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愣了好幾秒鐘，場上寂靜的可怕。

  最後，還是鍾愧先回過神來，滿臉不信！

  「輕狂小兒，想欺瞞我們？」

  「你以為，我們會信嗎？」

  「你當時欺騙林兄回京，就是這般狡言厲色，我到現在都記得你當時的嘴臉，你這個昏君！」

  「唰！」長劍出鞘，直抵鍾愧脖頸！

  宋梟一手持劍，眼神冷淡。

  「鍾將軍，朕念你乃一代忠臣，對你多加忍讓，但這不代表，你可以爬到朕的頭上！」

  「這天下，沒有你們，朕,照樣可以治理好!」

  場上的氣氛瞬間凝結到了冰點！

  眾人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好強的氣場！

  強到，甚至蓋過了先帝！

  鍾愧也僵在了原地，馳騁沙場多年，他感受到了，自宋梟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的殺氣！

  「陛下！」

  僵持之際，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身後的屏風被打開，一個七十多歲的銀髮老者走了出來。

  老者面色白淨，背已經佝僂了下去，但精神還算是抖擻，那一雙眼睛，也散發著光。

  眾人一見老者，瞬間滿臉恭敬。

  「司公公！」

  宋梟也眯起眼睛，打量著來人。

  從眾人對他的稱呼，宋梟大概猜出了他的身份。

  司常亦，先帝身邊的大太監，也是先帝心腹，曾經最為器重的一個人，精明能幹，有勇有謀，在前朝，有舉足輕重的位置！

  先帝去世後，司公公就沒了去向，有的說已經出宮，有的說被趙家謀殺了。

  宋梟在了解到他時，還曾惋惜過，這樣有能力的一個人，若是能為自己所用，必定事半功倍。

  卻沒想，今日竟能在此處，見到他！

  司公公走至宋梟面前，彎腰跪地，對著宋梟行了大禮。

  「雜家司常亦，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已經蒼老的身體，行禮卻端端正正。

  宋梟心底一觸，收起了劍，語氣也平和下來。

  「司公公，平身吧！」

  有老臣連忙上前攙扶，宋梟在高位上坐下，看著司常亦。

  「朕一直以為，司公公已經隨父王去了，卻不想，竟還能見到司公公！」

  「受先帝之託，未能完命，無臉面聖，便一直拖著這殘缺的身體，苟活至今！」

  司公公面帶笑意，從容不迫。

  「雜家也以為，這輩子恐怕都見不到陛下了，沒想到，還有此等大幸！」

  他話中意思是什麼，宋梟清楚。

  宋梟笑著眯了眯眼，還沒說話，就聽司公公再次開口。

  「雜家知道，陛下英明神武，一人可撐天！可這大梧腐敗已久，趙家根深穩固，陛下若單憑一人，單打獨鬥，怕要費些功夫！」

  「我等都是奉先帝之命，輔佐陛下，但人人皆有七情六慾，陛下以前的所作所為，確實傷了諸君之心，若陛下想要那願為陛下赴湯蹈火的忠臣，恐怕，還是要有所表現才行！」

  司常亦不愧先帝心腹，說話做事都極有分寸。

  宋梟也沉了眉頭。

  的確，朝中現在大半都是趙家的人，而他的身邊，除了一個林堯，再也沒有旁人可用。

  他的確需要這些人。

  深吸一口氣，宋梟抬眼。

  「你希望朕怎麼做？」

  司常亦臉上掛起了笑容。

  他對著宋梟，再次拱了拱手。

  「煩請陛下移步，隨雜家去一個地方！」

  ......

  馬車駛出莊子，朝京城西邊而去。

  西邊，是淮安城所在的方向。

  他帶自己朝這兒走，宋梟也大概明白了他的用意。

  大致，是望他去看看流民，看看百姓們究竟，過的怎樣的生活。

  路上，宋梟並未言語。

  跟隨他們一道的，還有作為護衛的鐘愧。

  駛了半個時辰的樣子，馬車停了下來。

  「司公公，到了！」

  車外，鍾愧的聲音響起。

  「陛下，請！」司公公對著宋梟做了個手勢。

  宋梟順勢下車，抬眼一望。

  淮安城城門大關，門口站著許多守衛，隔著厚厚的城牆，宋梟看不清裡面的局勢，也聽不到一點聲音。

  這城仿佛如一個死城一般，寂靜的可怕！

  司公公也下了馬車，走到宋梟的身邊，鍾愧上前道。

  「太后下令，不允許城內的人出來，也不准外面的人進去，所以，馬車只能停在這裡了，我們想要進去，只能想其他的辦法！」

  宋梟眉眼森寒。

  他一代帝王，整個大梧都是他的，想要去何處，還要想別的辦法？

  可笑！

  當即邁出腳步，宋梟朝城門走去。

  剛走到門口，果然被守衛攔住了去路。

  「什麼人？」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朕，是什麼人？」

  宋梟雙手負在身後，眉宇間一片王者的霸氣。

  這些守衛雖未見過皇上真容，但這天下，誰人敢自稱朕？

  再加上那一身龍袍，守衛瞬間明了，彎腰下跪。

  「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開門，朕要進去!」

  宋梟不想跟他們過多言語。

  趙家養的狗罷了，不值得他對動怒。

  「不，不行啊！」

  守衛拒絕著。

  「太后娘娘懿旨，城中災民野蠻，若是放他們出來，或是放人進去，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傷亡，所以，不能讓任何人進去！」

  「太后娘娘？」

  宋梟眉眼一橫。

  「什麼時候，這大梧是太后娘娘說了算了？」

  強大的氣場讓守衛們有些害怕，但依舊拒絕著。

  「陛下，太后娘娘此番也是為了陛下著想，那些災民確實恐怖，陛下若想進去，不妨與太后商量一番！」

  「我們不過是聽命行事，望陛下不要為難我們！」

  「可笑！」

  「朕為皇帝，你們不聽朕的命令，卻聽那太后的？你們是想造反？」

  宋梟的眉頭皺起，言語間已經滿是不耐煩。

  「朕再說一遍，給朕讓開，不然...」

  帶著殺意的聲音，聽的人心驚膽戰。

  這些守衛並不知道這兩日在朝堂上發生的事情，自然，也不清楚宋梟的變化。

  他們是趙家的人，堅信宋梟不敢拿他們怎麼樣！

  於是，索性站起了身。

  「陛下，您不能進...唰！」

  長劍出鞘，見血封喉！

  那守衛身子還站在宋梟的面前，人頭卻已經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