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章 還是咱們的媒人呢
2024-06-24 14:57:37
作者: 蘭澤
「那,若是皇上當初對夫君和婆婆都很好,夫君是不是.....就不會對我和孩子這樣好了?」如意突然想起此事,於是問道。
祁雲義聽了這話便是淡淡笑了,只緊了緊妻子的小手,說了句:「想到哪裡去了?」
「是不是這樣?」如意的小手搖了搖丈夫的胳膊,催促著。
「他若對我很好.....」祁雲義想了想,終是一記苦笑,「我母妃不會早逝,我也不會去秦家村,更不會遇見你。」
說到這,祁雲義心下微動,他看著如意的眼睛,念起兩人走來的風風雨雨,倒是感慨道;「說起來,倒是要感謝他。」
「感謝皇上?」如意問。
「嗯,」祁雲義點了點頭,將妻子的身子抱坐在自己的膝上,與她道;「若不是他當年聽信讒言,我也不會離開邊疆,又怎知秦家村里,會有一個小如意?」
如意聽著丈夫的話,心裡也是一震,她看著丈夫英武堅毅的側顏,念起當初自己被村子裡的流言蜚語逼得近乎自盡,若不是祁雲義,興許她早已被嫂嫂賣進了勾欄院,亦或是隨便配人,如意知道,因著自己「失貞」的事,不論把她嫁給誰,對方也都不會將她當人看的,定是非打即罵,過著不知是何等日子,也只有祁雲義,一直拿她當寶,在她落紅後,選擇相信她。
想起往事,如意的心頓時變得十分柔軟,她摟住了丈夫的頸,與他道;「這樣說起來,皇上.....還是咱們的媒人呢。」
聞言,祁雲義頓時忍俊不禁,他捏了捏如意的鼻子,含笑道;「依你這樣說,那三個歹徒是不是也是咱們的媒人?」
如意歪著腦袋想了想,眸子裡有些猶豫,小聲道;「好像.....也算是。」
「傻子。」祁雲義吐出了兩個字,深邃的眼底滿是溫煦的笑意。
如意看著他的笑,自己也是笑了,她將臉龐埋在丈夫的肩頭,祁雲義攬著她的腰,一家三口,靜謐而溫馨。
夜幕降臨,祁雲義安頓好妻兒,剛離開如意的院子,男人眉宇間的溫情便是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的濃眉緊鎖,臉上的神情亦是肅穆而冷峻。
「殿下。」看見他出來,頓時有侍從上前道;「陳玉生將軍已經趕到了太子府,眼下正在書房等候殿下。」
祁雲義聞言,也不曾出聲,只逕自向著書房走去。
「屬下見過太子殿下。」看見祁雲義進來,陳玉生頓時跪地行禮。
「起來,無需多禮。」祁雲義單手扶起了陳玉生的身子,開門見山道;「情況如何了?」
「啟稟殿下,漠格國汗傳國書於聖上,要咱們儘快緝拿真兇,交出兇手,不然,漠格國汗就要取消這一門婚事。」說完,陳玉生頓了頓,又道;「忽蘭公主送親的隊伍此時還在玉水關,不曾往京師前往一步,漠格人的意思,是咱們大祁若給不出一個說法,查不出背後指示的人,公主就會返回漠格,兩國聯姻之事,也只得作罷。」
祁雲義雙手負在身後,在書房緩緩踱著步子,越是聽下去,男人的臉色越是凝重。
「中庭那邊如何了?」祁雲義停下步子,問道。
「徐將軍已是被皇上下令關押,那趙旭東的確是徐將軍的手下,可徐將軍一口咬定他並不知曉此事,也從不曾得殿下授意,徐將軍說,趙旭東定是被旁人收買,來誣陷殿下。」
「這趙旭東家中還有何人?」祁雲義問。
「這個趙旭東是個孤兒,自幼在龍武軍中長大,後被徐將軍招致麾下,倒也是個俊才,誰知他會做出此事。」
「既是孤兒,便不存在被人用家人威脅之事。」祁雲義思索著,吐出了一句話。
「正是,殿下,屬下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這趙旭東為何要這般做。」陳玉生也是一臉憂色,不知該如何是好,「殿下,漠格那邊催促的厲害,皇上這幾日也是為此事煩憂,如今種種跡象都是指向了殿下,情況實屬不利,屬下.....實在為殿下擔心。」
「你和中庭皆對我忠心耿耿,我都明白。」祁雲義拍了拍陳玉生的肩,看著他的眼睛,與他吩咐道;「你去查一下這個趙旭東,平日裡多和誰來往,有無至交好友。」
「是,殿下,屬下這便命人去探查此事。」
皇宮。
「哦?祁雲義已經開始探查趙旭東?」聞妃秀眉微蹙,道;「他這速度倒快。」
「娘娘,若是讓太子殿下查到了素香,得知素香乃是趙旭東的心上人,又被咱們捉了回來,用以威脅趙旭東......」
聞妃瞥了宮人一眼,冷聲打斷了她的話;「去將素香帶上來。」
宮人心知聞妃是要滅口,心下不由得一驚,卻仍是依言稱是。
未幾,就見一個面容清秀的少女被內侍從偏殿押到了聞妃面前。
「聞妃娘娘,旭東在哪?你把他怎樣了?」素香一身的傷,她眼角含淚,一雙胳膊讓內侍牢牢扣著,只衝著聞妃不住地問道。
「本宮知你想見他,本宮.....這就讓你與他相見。」聞妃聲音森冷無情,一語言畢,便是向著左右一個眼色,內侍會意,頓時上前用手中的拂塵緊緊扣住了素香的頸脖,素香竭力掙扎著,終是漸漸失去了力氣。
「娘娘,素香已經死了。」內侍測了測素香的鼻息,與聞妃開口。
「把她拖下去,屍首做的隱秘些,不要讓人發現。」聞妃冷冷的吩咐。
「是,娘娘。」內侍領命,將素香的身子拖到了後院。
「祁雲義既然要查,本宮就給他來一個死無對證。」聞妃眸心陰狠,緩緩撫上自己新打磨的玉甲。
「娘娘......」宮人上前,低聲開口道;「如今漠格國汗要皇上儘快交出真兇,若皇上交不出兇手,奴婢只擔心四殿下和忽蘭公主的這一門婚事......」
「無需擔心,」聞妃淡淡笑了,眼瞳中滿是精光,「皇上比本宮更希望能促成這門婚事,他比本宮更著急的想把公主娶回來。」
「那皇上,當真會把太子殿下交出去?」宮人有些疑惑。
「不,」聞妃緩緩搖頭,「太子新立,輕易動不得,但漠格那邊催的又緊,此事,就看皇上如何選了。」
「娘娘的意思,是皇上在鄭貴妃與徐中庭之間選一人,去給太子頂罪?」宮人恍然大悟。
「十有八九,皇上會讓徐中庭承認此事,去為太子洗脫罪名,可即使用徐中庭去擋罪,本宮也等於卸下了祁雲義的一條臂膀。世人皆知徐中庭是他的心腹,若真兇為徐中庭,此事又怎能與太子無關?縱使皇上存心包庇,他的聲望也必定大失,他今後,又能拿什麼去和雲飛爭?」
「娘娘說的是。」宮人俯首帖耳,念起方才素香一條活生生的性命消失在眼前,聞妃卻是恍若未聞般,想起來便覺心悸,言語間更不敢有絲毫放肆。
「行了,你去探一探消息,看雲飛可有到玉水關。」聞妃道。
「是,娘娘。」宮人退了出去,大殿中只余聞妃一人。
聞妃看著偌大的宮室,念起遠行的兒子,心中滿是牽掛。
玉水關。
呼延釗放下書信,一旁的忽蘭見狀,頓時問道;「大祁怎麼說?」
「信上說,大理寺調查的結果,此事的確為徐中庭所為。」
「那就是說,此事是祁雲義指示的?」忽蘭眸心有怒火划過,坐直了身子。
「不,」呼延釗搖了搖頭,「祁人稱,此事是徐中庭暗中策劃,太子並不知曉此事。」
「大祁的人是當我們漠格都是三歲小孩兒不成?」忽蘭皺起了眉頭。
「徐中庭對太子忠心耿耿,他生怕這門婚事會威脅到太子的地位,於是,他暗中派來了殺手,想要刺殺你,毀了這一門親事。」呼延釗向後一仰,看著忽蘭緩緩開口。
「荒謬!」忽蘭仍是憤恨難消,「這明明是大祁的託詞,他們想保住他們的太子,就讓區區一個將軍頂罪,大祁的皇上是當我們漠格人好欺負?」
「本將問你,」呼延釗一雙虎目炯炯,向著忽蘭看去,「即使大祁當真是拿咱們當傻瓜,你還嫁不嫁?當不當襄王妃?」
忽蘭聞言,頓覺語塞,只嘴硬道;「這件事是祁雲義暗中指示,與祁雲飛毫無干係,我為何不嫁?」
呼延釗便是一記嗤笑,不說話了。
「呼延釗,你......」見他這般樣子,忽蘭有氣難舒,剛要說什麼,就見一個侍女匆匆走進了帳子,恭聲與兩人道;「啟稟大將軍,啟稟公主,大祁的襄王殿下率著御林軍,來接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