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章 他是為了昭盈而來
2024-06-24 14:57:32
作者: 蘭澤
如意聽著丈夫這般說來,頓覺心裡溫溫軟軟你的,她微微低下頭,與丈夫小聲道;「以後,我還會給夫君生孩子的,夫君想要兒子,我就給夫君生兒子,夫君要想要女兒,我就給夫君生閨女。」
聽著如意的話,祁雲義便是淡淡笑了,想起她生產時所受的那些苦楚,心裡又是一陣憐惜,他伸出胳膊將如意抱在了懷裡,靠近自己的胸膛,撫著如意的髮絲和她道;「生孩子那樣疼,還願意再生?」
如意有些赧然,只點了點頭,和丈夫說心裡話;「雖然很疼,可有夫君在我身邊陪我,我就不覺得疼了。」
祁雲義心下微嘆,他攥住了如意的手,和她說了一句;「如意,你為我付出太多。」
聽著丈夫這一句,如意抬起了眼睛,她的眼瞳清澈明亮,聲音又輕又軟,「夫君看見了我的付出,也珍惜了我的付出,不論要我付出多少,我都心甘情願。」
祁雲義眼眸一動,他凝視著妻子的小臉,看著她的面頰上透著一對清甜的酒窩,而她的眼瞳中透著清晰的愛戀與傾慕,她這般一心一意的對著自己,自己又如何能辜負她。
祁雲義緊了緊她的身子,有許久的功夫他都不曾說話,直到他的目光落在孩子身上,才與懷中的妻子言了句;「兒女雙全自然好,可想起你生產時受的罪,又覺得只要小傢伙一個也挺好。」
「那他多孤單啊。」如意也是回抱住丈夫的身子,將身子偎在他懷裡,和他輕聲細語的說著話;「咱們如果能給他添個弟弟或妹妹,他們就能一起玩了。」
「好了,」祁雲義勾了勾唇,輕輕拍了拍如意的後背,與她道;「眼下最重要的,是你將身子養好,孩子的事,咱們順其自然。」
如意輕輕「嗯」了一聲,接著便是一道細細的驚呼,祁雲義已是抱起了她的身子,如意順勢摟住了丈夫的頸,驚訝道;「夫君?」
「抱你上床。」祁雲義聲音溫煦,聽著他的話,如意唇角含笑,只將臉蛋埋在了丈夫的肩頭。
漠格。
眾人看見呼延釗,頓時齊齊行禮,「將軍。」
呼延釗免了眾人的禮,男人的目光在一架架馬車上划過,與諸人問了句:「行裝都打點齊了?」
「回將軍的話,行裝已是打點完畢,公主的嫁妝也是安置了齊全,只等上路了。」有人恭聲開口。
呼延釗點了點頭,「這一路千里迢迢,大家都要仔細些,知道嗎?」
「是,將軍。」眾人又是齊聲開口,聲音震耳欲聾。
呼延釗轉過身,剛回到自己的帳子,就見心腹已是在那等候,剛看見他回來,便是抱拳向著他行了一禮;「將軍,屬下剛才收到了最新的消息。」
「是什麼?」呼延釗在主位下坐下,一雙鷹目似電,向著心腹看去。
「大祁的京師剛剛舉辦了立儲大典,祁雲義如今.....已是登上了太子的寶座。」
「這個祁雲義,」呼延釗一記嗤笑,「還真讓他當上了太子。」
「祁雲義身為長子,又率先有了兒子,東宮之位落在他手上,倒也不奇怪。」
聞言,呼延釗默了默,又是問了句;「他此番當上太子,可曾立太子妃?」
「這倒沒聽說。」心腹如實開口。
「那丫頭給他生了兒子,他為何不將她立為太子妃?」呼延釗皺起了眉頭。
「這.....屬下不知。」心腹心底一陣苦笑,只不知該如何開口。
「死心塌地的跟著他,到頭來連個名分也沒。」呼延釗想起如意,便是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的味道。他擰著眉頭,又是問道;「罷了,她們母子如何?」
「並未聽說有何不妥的地方,想來定是一切都好。」心腹斟酌著開口;「屬下探到,洪化帝已是給孩子賜了名字。」
「叫什麼?」呼延釗問。
「聽說是崇字輩,孩子的名字叫祁崇中。」
「知道了。」呼延釗淡淡道,「下去吧。」
心腹得了吩咐,頓時行禮退下,不料他剛走到帳口,就見一身紅衣的忽蘭從外面走了進來,剛好和他撞了個滿懷。
「見過公主。」心腹頓時行禮,忽蘭也不在意,只與其擺了擺手,自己則是逕自向著呼延釗走去。
心腹不敢多待,只離開了帳子,帳子中只剩下呼延釗與忽蘭二人。
「不好好在自己的帳子裡待著,來這裡做什麼?」呼延釗看了忽蘭一眼,開口道。
「我在帳子裡閒來無事,就來找你說說閒話,誰讓父汗命你來為我送嫁?」忽蘭心情極好,對呼延釗的冷漠也不曾放在心上。
「這一路路途遙遠,你每日上點心思,別四處亂跑。」呼延釗皺了皺眉,叮囑了一句。
「路途遙遠又怎麼了?咱們這邊有你在,等過了玉水關,大祁接親的隊伍就會來和咱們匯合,不是嗎?」
「你和祁雲飛的這一門婚事事關兩國的盟約,等你們成了親,大祁和漠格就是兄弟之邦,邊境再無戰事,這對兩國而言自然是好,可對別的國家,就未必是件好事,你懂了嗎?」
忽蘭為人素來機靈,聽得呼延釗這樣說,就是明白了,這些年來因著大祁和漠格戰事不斷,周邊的一些例如摩訶,樓蘭,高師這樣的小國無不是趁著兩國戰亂前來分一杯羹,如今一旦兩國聯姻聯手,這些小國在強大的兄弟之邦面前便如螻蟻一般,於他們而言,自然是不願見大祁和漠格和談。
「你莫非是擔心他們會派人來,破壞我的婚事?」忽蘭問了出口。
「諒他們也沒這個膽子,」呼延釗道,「但萬事小心些,總不是壞事。」
忽蘭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京師。
徐中庭走進書房時,就見祁雲義負手而立,站在窗前,他並未身著黃袍,仍是一身常服,可胸前那四爪金龍,已是足以彰顯了他此時的身份。
「屬下見過王......見過太子殿下。」徐中庭話說一半,連忙改了口。
「你來了。」祁雲義轉過身,看見他後,道出了三個字。
「屬下方才看見了沈昭城,沈大人。」徐中庭心下不解,只將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倒不知沈大人,有何事來找太子殿下?」
祁雲義聞言,便是言了句;「他是為了昭盈而來。」
「楚王妃?」徐中庭話音剛落,便是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嘴巴,只得又一次改口:「是為了沈小姐?」
「嗯。」祁雲義淡淡道。
「恕屬下多嘴,沈大人.....不知是作何打算?莫非,他是要殿下去和楚王爺求情,再將沈小姐送回楚王府?」徐中庭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
聽著徐中庭的話,祁雲義的臉上仍是面無表情,他在椅子上坐下,才道;「他是要我娶昭盈。」
徐中庭大驚失色,「這.....沈大人當真這樣說?」
祁雲義不曾說話。
徐中庭打量著祁雲義的臉色,見他一直沉默著,自己也是不敢吭聲,不知過去了多久,就見祁雲義以手捏了捏眉心,緩緩合上了眼睛。
徐中庭在一旁看著,沉思片刻,才道;「殿下,說起來,您與沈小姐之前早有婚約,若不是楚王橫刀奪愛,如今您和沈小姐早已是神仙眷侶,如今您貴為太子,您若依然放不下沈小姐,倒也不妨......」
「中庭,」祁雲義睜開眸子,喊了一聲屬下的名字,徐中庭一震,頓時道;「屬下在。」
祁雲義眼瞳深邃而血紅,他並未看向徐中庭,而是向著遠處看去,他的聲音低啞,道了句;「我也曾以為,我永遠都放不下她。」
徐中庭心裡一「咯噔」,卻不曾出聲。
「可當我看見如意為我的外祖母清洗床單的那一刻,看著她替我擋箭的那一刻,看著她為我生下孩子的那一刻,我突然......就放下了。」
祁雲義的聲音十分平靜,待他說完,徐中庭小心翼翼的開口,問了句;「所以殿下您......」
「我回絕了沈昭城。」祁雲義看著徐中庭的眼睛,與他吐出了這一句話。
徐中庭默了默,又道;「殿下,夫人性子溫和,也不是那不能容人的人,沈小姐如今被休棄,倒也可憐,不如您和夫人說說,屬下愚見,夫人多半也能接受......」
「不,」祁雲義打斷了徐中庭的話,男人搖了搖頭,極低的聲音說了一句;「那樣做,我只會將她們兩個一道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