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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章 反間計

2024-06-24 14:56:04 作者: 蘭澤

  祈雲義心知如意在西河村時從來不曾念過書,也更不曾寫過字,此時見她將字寫的如此工整,便足以曉得如意究竟有多麼刻苦了。

  祈雲義見她這般認真,倒也沒有出聲打攪她,他就站在她身後,靜靜地看著如意在紙上一字字的寫下去,直到如意抵不住睏倦,擱下了筆伸了一個懶腰。

  祈雲義看在眼裡,眼皮頓時一跳,連忙伸出胳膊從身後環住了妻子的纖腰,將她護在了懷裡。

  「當心!」祈雲義聲音蘊著幾分緊張,生怕如意小小年紀,行動間沒個輕重,會傷著自己和腹中的胎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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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意聽到丈夫的聲音,眼睛中便是有驚喜划過,她轉過身子,剛看見祈雲義,如意就是笑了,「夫君,你回來了。」

  「嗯,」祈雲義十分小心的抱住她的身子,將她帶到自己懷裡,他一手摟著如意的腰,另一手則是將那幾頁如意所寫的宣紙拿了起來,如意見他瞧著自己寫的字,便是赧然起來,小聲道:「我寫的不好,你別笑話我。」

  「比以前好了很多。」祈雲義溫言道,見如意如此用心,只讓他不忍苛責,不過是叮囑了兩句,讓她注意休息,不要累著自己。

  如意十分乖巧的點頭,當真是對丈夫的話言聽計從,祈雲義見她這般乖巧,心下不免十分欣慰,他的目光落在如意的小腹上,看著妻子仍是平坦的小腹,男人的目光卻是變的無比的溫柔,他緩緩蹲下身子,將耳朵輕緩的貼上了如意的肚子。

  如意忍不住笑了,她輕撫著丈夫的黑髮,與他道:「孩子還太小,軍醫都說了,要四個月之後他才會動呢。」

  「我知道,」祈雲義也是一笑,他緩緩閉上眼睛,與妻子說了句:「我就是想聽聽。」

  如意見他如此,便是隨著他去了,她的小手輕柔地為祈雲義揉著太陽穴,倒是讓人舒服極了,全身都是鬆懈了下來。

  祈雲義索性將身子埋在了妻子的懷裡,這樣久的日子,他的確是倦了,他身為皇長子,雖不被父皇所喜,肩上卻一直擔著比旁人更多的責任,一路走來,他一直是單槍匹馬,他知道,他能靠的只有自己。

  可他也是人,他也會累,也會倦。他身為統帥,勢必要將所有的士兵護在自己身後,可私下裡,他卻也有希望能有一處安詳而寧靜的地方,能讓他歇一歇。

  如意的身上有淡淡的香味,既不是那種俗氣的脂香,也不是勾人的媚香,而是一種十分沁人心脾,讓人心安的香。

  就是這樣一種味道,讓祈雲義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在母親身上,他也曾依稀的聞過這種香,是淳樸善良的女人身上所獨有的馨香。

  祈雲義渾身都是放鬆了,恍惚中仿佛回到了兒時,周身都是說不出的愜意。如意見他閉著眼睛,她曉得丈夫的辛苦,壓根捨不得吵醒他,就讓他靠著自己的雙膝睡著,她的小手人仍是輕柔的撫著丈夫,撫過他的臉龐,他的額頭,最後,滿是憐愛的抱住了丈夫的身子,輕輕的在他的身上拍著,似是在哄著祈雲義睡覺般。

  祈雲義原本沉醉在這靜謐的溫馨中,直到如意的小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祈雲義雖是閉著眼睛,可唇角卻勾勒出幾分笑意。

  他睜開眸子,抬頭,就見如意正一臉溫柔地看著自己,見他醒來,如意眼睛中仍是柔柔的,莞爾一笑道:「夫君在裝睡。」

  祈雲義凝視著如意的小臉,看著她唇角的盈盈笑意,祈雲義心下一陣溫軟,他什麼也沒說,只親了親如意的小手,繼而隔著衣裳,在她的肚子上印上了一個很輕很輕的吻。

  虎陽關,漠格人軍帳。

  「將軍!忽蘭公主來了,眼下已經快到虎陽關。」侍從進了帳子,向著主位上的男子俯身行禮。

  「忽蘭來了?」呼延釗從眼前的形勢圖上抬起眼睛,聽著侍從的話皺起了眉頭。

  「正是。」

  「那婆娘囂張跋扈,她來做什麼?」呼延釗面露不耐之色,對方雖為公主,他卻也不曾放在眼裡。

  「公主說.....說是見將軍久攻不下燕陽關,是以來助將軍一臂之力。」

  聞言,呼延釗嗤之以鼻,冷笑道:「她一個婆娘家,是能排兵布陣,還是能上戰場殺敵?來助本將一臂之力?簡直是笑話!」說完,呼延釗擺了擺手,又是言了句:「不過是仗著大汗嬌寵,胡鬧罷了。」

  「那將軍,此番咱們要不要派人前去迎接公主?」

  「不必,」呼延釗乾脆利落的回絕,道:「有那個功夫,倒不如想一想如何能破了祈雲義的戰術,早日打下燕陽關才是要緊!」

  說完,呼延釗似是想起了什麼,問道:「大祁的軍營最近如何了?」

  「回將軍的話,近日祁兵並無何舉動,只不過......」

  「不過什麼?」呼延釗立時追問。

  「不過不知為何,祈軍如今在離軍營幾里開外的地方建了處灶台,專門留著做飯,將飯菜做好後再讓人抬回軍營,此番舉動也不知是為了何意?」

  縱使呼延釗心思敏捷,也是不曉得祁軍此番是為了何故,他摸了摸自己的下顎,沉思道:「這好端端的,祈雲義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將軍,不知是不是祈軍故意混淆視聽?」

  「不,」呼延釗搖了搖頭,言了句:「祈雲義為人坦蕩,倒不會使什麼陰謀詭計。」

  說完,呼延釗又是細細思索了片刻,卻怎麼也想不出祈雲義此番的用意,乾脆不想了,只道了句:「罷,管他做甚,下一次在戰場上相見,總歸不能讓他們兩兄弟討巧便是。」

  「將軍說的是。」侍從俯身開口,又是說了句:「不過將軍,這次祈雲飛帶來一萬驍騎營,祈軍如虎添翼,將軍還是要萬萬小心,若是蠻打,怕是要殺敵一萬,自損八千......」

  「既然不能蠻打,那便只有智取了。」呼延釗幽深的眸子裡有暗光閃過。

  「將軍的意思是?」侍從不解。

  呼延釗也不曾理會,恰在此時,卻有傳令兵進了主帳,向著呼延釗跪下,雙手將一封密函呈上。

  「啟稟大將軍,有一封密函自祁國京師傳來

  。」

  呼延釗聞言,眼底就是一亮,一笑道:「這密函來的倒真是時候。」

  說完,呼延釗將密函從傳令兵手中接過,打開後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待看完後,呼延釗唇角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

  「將軍,不知這密函.....」待傳令兵走後,剛才的侍從低聲問道。

  呼延釗將那密信折好,隨手扔進了火爐之中,聽得侍從開口,便道:「這是從大祁的鄭侯府傳來的書信。」

  「鄭侯府!」侍從念著這三個字,驚道:「莫非是洪化帝作為寵愛的妃子,鄭氏的母族?」

  「不錯。」呼延釗點了點頭。

  「鄭氏為何要與將軍寫信?他們有何目的?」

  「你跟我多年,卻還不知道一句話,」呼延釗的身子向著椅背一仰,看著侍從的眼睛,一字字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本將和鄭氏相同的敵人都是祈雲義,咱們如今.......就是朋友。」

  侍從倒吸一口氣,「將軍是要和大祁的鄭氏聯手,一道扳倒祈雲義?」

  「正是,」呼延釗點了點頭,他的目光如墨,閃爍著精光,「鄭氏想要的,是三皇子繼位,我想要的,是攻下燕陽關,奪得燕雲七州,鄭氏的人說的很明確,只要本將能助他們扳倒祈雲義,等他日祈雲祚繼位,不勞本將動一兵一卒,祈雲祚就會將燕雲七州拱手相讓,如此,本將由何樂不為?」

  「可祈雲義駐守北境多年,深受麾下將士愛戴,想來大祁的皇上十分器重這個兒子......」

  「深受下面人愛戴是真的,可若說得皇上器重.......」呼延釗卻是搖了搖頭,「倒不見得。」

  「那將軍打算......」侍從斟酌著問。

  「漢人的三十六計里有一計,倒是適合眼下的情形。」呼延釗聲音十分平靜,開口道。

  「不知是何計?」

  「反間計。」呼延釗眸子雪亮,吐出了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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