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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章 獨一無二的妻子

2024-06-24 14:54:40 作者: 蘭澤

  皇上?!

  在祁雲義與她吐露了身份之後,她便已是曉得了自己的丈夫是皇子,而皇子的父親,自然是皇上的,可此時聽到從丈夫的嘴巴里親自吐出了這兩個字,如意的心還是顫了顫。

  她一直長在鄉下,就連村子裡的里正在她眼裡都十分了不起的人物,在她的心裡,所能想到最大的官也不過是城裡的縣太爺,皇上?殿下?這些,不是戲摺子里才有的人物嗎?她的丈夫,怎麼會是皇子?她的公公,又怎麼會是皇上?

  「夫君,你在騙我,是不是?」如意小心翼翼的看著丈夫,眸子滿是雲裡霧裡的神色,一直到了現在,如意都還是覺得自己像在做夢。

  「如意,」瞧著媳婦如此,祁雲義心下便是愧疚起來,他環住妻子的身子,輕聲細語的與她解釋;「我沒有騙你,我的父親,的確是當今的聖上。」

  「你爹爹既然是皇上.....那你.....又為什麼要來我們村呢?」如意漸漸回過神來,她看著眼前的男人,從前的丈夫,如今的祁雲義,她不知為什麼,心裡湧來一陣難過,她的鼻子酸了,眼睛也紅了,她就這樣看著他,問道;「你明知自己是皇長子,又為什麼.....要來娶我?」

  她不過是個小小的村女,可他,卻是那一把寶劍上的金龍,她雖未曾讀過書,可也知道,龍是要鳳凰相配的,她不過是只小小的麻雀,她又怎能待在龍的身邊?

  興許,在這條龍落難時,她可以陪在著他,可如意明白,龍,終歸是要翱翔在九天之上的,當這條龍回到天上後,他又哪兒還能記住那隻不起眼的小麻雀?

  如意的眼淚漸漸忍不住了,她本不欲在祁雲義面前落淚,可她瞧著男人的眉眼,鼻樑,下顎,這些都是她所熟悉的,他本是她的丈夫,卻在一夕間變成了大祁的皇長子,如意越想越是委屈,淚水便是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別哭,」秦雲義看著她落淚,一顆心便是疼了起來,他捧起妻子秀淨的臉蛋,瞧著她梨花帶雨的小模樣,只不住地輕聲安慰;「是我不是,我慢慢說給你聽,可好?」

  

  「我一直都是真心對你的,你為什麼.....要這樣騙我。」如意心裡難過極了,方才那洪大人向著祁雲義下跪時,她還有隱隱的期望,期望著是他們弄錯了,可祁雲義的話,將她僅有的一點希冀都給碾碎了,原來,他當真是那勞什子的皇長子,當真.....是那九重天上的人物。

  聽著如意的話,祁雲義頓覺愧悔極了,他抱住如意,只道;「我並不是要有意瞞著你,如意,不論你信不信,我當初娶你,都是想著要和你待在西河村,平平淡淡的過日子。」

  說完,祁雲義眼底也是浮起幾分淡淡的無奈,他看了眼外面隱隱約約的火把,道;「而今,咱們讓官府纏上,我便只得亮出身份。」

  「那以後呢?」如意淚眼迷茫的看著他,「等你回到京城,你....還會是我的丈夫嗎?」

  祁雲義聞言,烏黑的眼瞳深邃不已,他握緊了的如意的手,一字字的和她道;「不論到什麼時候,我都會是你的丈夫,而你,宋如意,都將會是我獨一無二的妻子。」

  京師,皇宮。

  周公公進來時,就見皇上正在龍塌上咳嗽,周公公神情一凜,恭恭敬敬的端著藥碗上前,行禮道;「皇上,該用藥了。」

  洪化帝望著那一碗藥,卻是擺了擺手。

  「皇上.....」周公公還欲在勸。

  「朕的身子,朕自個心裡有數。」洪化帝面露不耐之色,周公公瞧著,只不敢多言。

  洪化帝今年五十出頭的年紀,生的龍章鳳目,貴不可言,自從前日裡聽聞北境守軍不敵胡人,將一個虎陽關生生丟了之後,當時便將桌上的奏章盡數掃在了地上,自己也是氣的生了一場大病,這些日子一直是躺在榻上靜養。

  見洪化帝欲起身,周公公眼皮一跳,頓時上前攙扶,卻被皇上一手揮開,洪化帝自己站起了身子,雙腳剛踩在地上,便覺一陣頭暈眼花,幸得周公公在一旁扶住,方才穩住了身子。

  洪化帝這一次並未將跟隨自己多年的內侍推開,他喘了口氣,方才嘆道;「朕,的確是老了。」

  「皇上說的哪裡話,皇上身子一向康健,這次不過是因著北境的事,心緒有些不佳罷了。」周公公陪著笑,小心翼翼的開口。

  「漠拓這些年,一直對我北境虎視眈眈,如今虎陽關已失守,北境守軍節節敗退,朕只怕,漠拓人打進關,亦不過是早晚的事。」洪化帝讓周公公攙扶著,在大殿中慢慢踱著步子,即使在病中,洪化帝也一直憂心著北境的戰事,只要想起漠拓那些兇悍的騎兵,便是擾的洪化帝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周公公只聽著,不敢搭腔。

  驀然,洪化帝停下了步子,他看著身旁的內侍,皺眉道;「你怎麼不說話?」

  周公公一震,只道;「老奴不敢說。」

  「你自幼便在朕身邊服侍,你有什麼話,但說便是。」洪化帝吩咐。

  「老奴只是想到,先前大皇子駐守北境時,別說一個漠拓,就連稍遠些的大赫,莫格,西涼那些國家,也都是不敢來犯,那幾年的北境,當真是太平。」周公公一語說完,便是深深俯首,不敢去看洪化帝的臉色。

  大殿中久久的沉默。

  洪化帝的目光向著窗外的夜色看去,不知過去多久,方才緩緩開口道;「朕有時也會想,倘若老大還在,自會將北境守的固若金湯。」

  周公公心中一動,又道;「皇上既已查清,當年的那件案子,是朝中有人故意陷害皇長子,皇上不妨為皇長子平反,昭告天下.....」

  不等周公公說完,洪化帝便是一個手勢,打斷了他的話。

  周公公打量著洪化帝的臉色,不敢再說。

  「他這些年在北境立下的那些功勞,朕心裡都有數。」洪化帝向前踱了兩步,周公公只亦步亦趨的跟著,洪化帝面色淡淡,眼底卻是透著一束光,與周公公開口;「你可知,北境軍民人人皆知祁雲義,卻不知洪化帝。」

  周公公心中大驚,卻不敢不說話,他思索了片刻,才道了幾個字;「老奴....不知。」說完,周公公抬起頭,又是言了句;「可是皇上,恕老奴多嘴,大皇子戍邊多年,一直是忠心耿耿,不曾有絲毫逾越的舉動,即便手底下的將士擁戴些,也是殿下馭下有術的緣故......」

  洪化帝搖了搖頭,打斷了周公公的話,「他在北境的勢力日益強大,他雖是朕的兒子,可若就此放任下去,終有一天,朕,會奈何不了他。」

  周公公心思百轉,卻終是不敢再說什麼,只在心中一嘆。

  而洪化帝亦是閉了閉眼睛,淡淡道了句;「他要怪,就怪自己沒托生在貴妃的肚子裡。」

  西河村。

  夜色已是深了,秦家的屋子裡卻仍是亮著燈。

  兒子兒媳已經讓秦老太喝退,屋子裡,便只剩下老人家自己,和祁雲義與如意兩人。

  「雲義,外婆已經聽你們舅舅說了,可你也知道,你舅舅性子木訥,說話不清不楚,外婆想要你自個和我說。你究竟.....是什麼人?」秦老太倚在床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床下的外孫。

  「是孫兒一直瞞著您,」祁雲義抬起頭,迎上了秦老太的目光,一五一十的開口;「母親當年,讓人牙子買去後,並沒有賣去當丫鬟,而是直接被送進了宮,在掖庭當了打掃宮女。」

  祁雲義沒有告訴外婆,打掃宮女在宮裡是地位十分低下的,受盡輕視與白眼。

  「那後來.....怎樣了?」秦老太撐起了身子。

  「母親當時只想著攢些銀子,等到二十五歲就可以出宮回鄉,和外婆和舅舅團聚。」祁雲義聲音沉穩,面上也仍是十分平靜的神色,接著說了下去;「可在母親二十歲那年,一次機緣湊巧,皇上瞧見了她。」

  祁雲義並未說的那般詳細,他沒有告訴外婆與妻子,那是洪化帝的一次酒醉,臨幸了他的母親,事後,洪化帝以臨幸掃撒宮女為恥,不許身旁的內侍將此事傳揚出去,也不曾給他的母親任何名分,便揮袖而去。

  洪化帝不曾想到,便是那一次的偶爾臨幸,竟會讓那個宮女懷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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