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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我一分一秒,都不能忍

2024-06-24 09:59:21 作者: 全是二

  要打探黑道的消息,黑道途徑確實更快。

  半日,四個人的底細被摸清。

  四人中的頭目,叫凱爾·本。

  他原是HSJT的僱傭兵,後來因受傷回到M國,他接的生意都是大額或者別人不敢接的。

  其餘三人均是前幾年從監獄放出來的,前科累累,沒有生計,所以混跡於黑色地帶賣命。

  事情的轉機是在打來勒索電話36個小時之後。

  四名匪徒中,有個叫伯特·薩莉的,他有一個相交多年的情人,在施澤的人日夜蹲守情況下,還真把他等到了。

  伯特·薩莉被帶到一家地下俱樂部,顏望舒收到消息立馬過去。

  顏望舒到的時候,是施澤在門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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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黑衣黑褲戰鬥靴,依在門口抽菸,地上已經兩三隻菸頭。

  顏望舒下車,淡淡睇了一眼施澤,大步往裡走:「你怎麼來了?」

  施澤甩了煙跟上去:「我怕你死在這邊。」

  顏望舒沒作聲,往裡走。

  一條無人的走廊,兩人的腳步聲交錯。

  施澤抬手,從後面按住顏望舒肩膀。

  腳步聲停止。

  顏望舒微微側頭。

  施澤沉聲:「顏哥,交給我。」

  顏望舒沒應,正想抬步往裡走,被施澤一個擒拿抵在牆上。

  施澤手肘壓在顏望舒喉道上,沒有用全力,聲音比剛才更沉,在狹窄的走廊上甚至有些回音:「那些人玩命的。」

  他的話剛落,顏望舒直接抬手攻擊他肘窩位置。

  這招是施澤教的,被施澤輕鬆躲開。

  施澤往後退了一步,下一秒,被顏望舒拽住衣領,拉近距離。

  他眸底陰鷙殺氣,說話時胸腔微震:「溫冉在他們手上,我一分一秒,都不能忍。」

  僵持兩秒,顏望舒鬆開施澤,快步往前走,前方有樓梯下地下室,走在樓梯上已經能聽到拳拳到肉的聲音。

  一間不算昏暗的房間裡,兩個壯碩的男人正在用拳頭『招呼』另一個男人。

  被『招呼』的大漢,就是伯特·薩莉。

  他被打的鼻腔和嘴角流血,也不肯吐出一個字。

  顏望舒站在門口。

  施澤過來時,顏望舒伸手:「拿支煙。」

  「幹什麼?」

  「抽。」

  房間裡的『招呼』聲還在繼續,房間外的顏望舒,一支煙抽完。

  摁滅菸蒂的同時,他緊蹙的眉頭鬆開,嘴裡吐出煙霧。

  他微微垂眸,面色看上去格外冷靜,開始動手帶手套。

  施澤看著他動作,眼神微微顫動,然後背過身走到一旁。

  顏望舒推門進去,幾步就走到伯特·薩莉身邊。

  伯特·薩莉被打得暈頭轉向,什麼都沒反應過來,只感覺黑影壓近,肩頭被狠狠踩住,手腕被大力的拉起來,死死往地上一磕,壓住,整個發麻。

  接著,刃長6.5英寸的匕首直接插入他手背。

  他還未感覺痛,匕首拔出,帶出鮮血,濺到他臉上。

  然後是第二下刺下去,又拔出。

  這次鮮血直接糊了他的眼。

  他閉眼的瞬間,刀光一閃,又是一刀刺下去。

  這次,匕首沒有拔出,直立立的在他手骨上。

  伯特·薩莉的手骨被刺穿三次,痛覺襲來,咬著牙悶哼一聲,狠狠喘氣。

  他眨了好幾次眼,視線才清晰。

  因為眼睛上掛著血,看什麼都是血紅色的。

  那隻握著匕首的手,手指細長,手背筋絡凸出。

  他一眼就確定,不是他這個階層的人。

  視線順著向上,他撞上男人淺色的眸。

  一種無情無欲的陰冷感。

  兇狠的人,伯特·薩莉見多了。

  可這種高高在上,滿臉戲玩籠中獸的狠戾,讓他心下一驚。

  因為在這種人眼裡,死亡不代表什麼,好玩的過程才最重要。

  伯特·薩莉已然心慌,用英文威脅道:「我有事,她也會死。」

  顏望舒眼眸輕眯,下頜角抽搐一下,放鬆了手裡的力道。

  伯特·薩莉以為自己威脅成功,鬆了口氣,他手指剛動了動,下一瞬,開始面容扭曲,痛苦的哀嚎。

  「啊——」

  施澤站在門外,沒看裡面,只是又點了支煙。

  顏望舒視線淡淡地定在伯特·薩莉的臉上,他手臂因為用力,肌肉線條繃緊,裹著衣料也很明顯。

  他握住刀柄,順著逆時針方向慢慢的旋轉,他能感覺到刀刃擠壓骨頭,破骨的聲音。

  伯特·薩莉聲音虛弱:「我說…我說……」

  ******

  陰冷的地方,刺骨的冷。

  可溫冉還是一層一層的出汗,連頭髮都打濕。

  她已經一天多沒吃東西,胃部長時間疼痛,此刻已經全身發顫,視線也明明暗暗。

  可她摳著手指,她不想失去意識。

  終於,她坐不住,身子往旁邊一歪,無力的倒在地面上。

  她聽見旁邊男人的對話。

  A:「要不要給點東西吃?」

  B:「別管。」

  凱爾·本:「伯特為什麼還沒回來?」

  A:「哈哈哈哈,可能被那個小妖精纏住了吧,這不要走了都還要去睡一回!」

  一陣下作的鬨笑聲。

  後面的溫冉沒再聽清。

  她艱難的抬手,從脖子上摸出項鍊,雙手捏著戒指,斷斷續續的呼吸。

  不知過了多久,溫冉只知道天又黑了。

  凱爾·本大聲質問:「伯特為什麼還沒回來?」

  這次,沒有嬉笑聲。

  凱爾·本:「只怕回不來了,收拾東西,現在走。」

  A:「現在?還剩幾個小時就可以拿贖金了,現在往哪裡走?」

  凱爾·本:「想有錢又有命,就聽我的。」

  B:「聽凱爾的!就聽聽凱爾的!」

  沒過一會兒,溫冉就被扛上車。

  車內比剛才的地方暖和一些。

  溫冉感覺自己的臉被粗糲的手拍了拍,她沒勁兒做任何反應。

  A:「好像暈了!」

  B:「真沒用!」

  A:「那不如先快活快活,再扔了!」

  B:「你也不怕她死在你身上,晦氣!」

  A:「哈哈哈哈——」

  凱爾·本:「給她點水,人不能死。」

  接著,溫冉聽見擰礦泉水瓶蓋的聲音。

  A:「怎麼還怕她死?不是說只拿錢,不交人嗎?」

  凱爾·本:「她比我們想像的,值更多。」

  只拿錢?不交人?

  溫冉聽到這句話,只覺得昏天暗地。

  倏然,她下頜被抓住,被使勁兒捏開嘴巴,往嘴裡灌涼水,溫冉嗆了兩口,吞下不少涼水。

  A突然笑了,摸著溫冉臉頰:「她沒暈。」

  溫冉扭頭,躲開他噁心的手指。

  A又伸手捏了一下溫冉,還不死心:「凱爾,真不能先給我玩玩嗎?我沒玩過這樣的。」

  溫冉渾身打了個顫。

  凱爾·本:「到時候想怎麼玩都行,現在,不行!」

  A這才收手。

  車停下,溫冉被拽下車扔在地上。

  她睜開眼睛,這裡是貨運海港。

  凱爾·本吩咐:「你帶著這女人先出海,我們倆拿著錢和你匯合,到時候有人接應,只要出了這個片區,就安全了。」

  A:「不等伯特了嗎?」

  凱爾·本:「先管好自己的命。」

  凱爾·本頓了一下:「警告你,這個女人有閃失,你也別想活了。」

  A笑著看溫冉一眼:「放心。」

  溫冉睜開眼睛斜眼看過去,這才發現那頭目是吩咐A帶著她先出海。

  A是溫冉最噁心的人,他那雙眼睛看著她時,色情下流。

  溫冉被扔上一艘船,出海。

  船停下時,已經黎明。

  海面微風舉浪,船隻輕輕搖晃,遠處的海平線炸出一絲光線,不一會兒,紅日出來,捲雲卷浪。

  溫冉被扔在船艙口處,一直未動。

  她看著海面想了很久,然後視線轉到男人身上,用虛弱的聲線問:「你確定他們會回來嗎?」

  男人沒聽清,走近了些:「什麼?」

  溫冉往後挪了一點,又說了一遍:「你確定,他們會回來嗎?」

  男人看著溫冉,哼笑一聲。挑撥離間這點小伎倆,他沒搭理她。

  顏望舒說過,必須了解人性,並坦然接受人性,遇見問題才能解決問題。

  她目前的問題是,不能離開這片海域,離開了她就徹底沒希望了。

  而面前這個人,要錢。

  溫冉記得他們的談話,聊起伯特時,這個男人說伯特去找情人了,最後也是他問了一嘴『不等伯特了嗎?』。

  說明四人中,他和伯特的關係親密。

  溫冉咽了口口水:「那個伯特,不就被拋下了嗎?」

  溫冉觀察著他的神色。

  她又說:「他們去拿錢了,先扔下伯特,再扔下你,就能分更多,你沒想過嗎?」

  男人狠聲警告:「閉嘴!」

  溫冉看他情緒波動,知道自己的話有用,於是放弱聲線:「你看看這周圍,哪有人來接應?如果警方知道我們在這兒,茫茫大海你是逃不掉的。你有沒有想過,他們拿了錢,再暴露你的位置吸引警方視線,就能無阻的逃離?」

  男人:「我讓你閉嘴!」

  說完,男人掏出槍,指著溫冉:「你再多說一句,我就讓你再也無法開口說話。」

  溫冉不敢再說話了,她捂著胃部,痛苦的閉上眼睛。

  時間一點點過去,天空變成了淺藍色,太陽完全跳出海面,遼闊無垠的海面,波光粼粼。

  男人情緒開始煩悶,站到甲板上瞭望好幾次四周。

  溫冉覺得這是時機,她小心翼翼開口:「其實有句話,那個人說對了。」

  男人轉頭,看著溫冉,但並未阻止她說話。

  溫冉道:「我遠遠不止2000萬美元。」

  男人面色緩和了一些,幾步走到溫冉面前,蹲下:「你到底想說什麼?」

  溫冉:「你可以把我帶回去,重新要求贖金,我家人,會給。」

  溫冉想,只要不離開這座城市,就還有希望。

  溫冉補了一句:「你可以一個人得到超過2000萬美元。」

  男人收回視線,想了一會兒。

  突然,他看著溫冉笑了:「真是聰明有魅力的女人,恭喜你,我被你說動了。」

  溫冉微不可察的鬆了口氣,建議:「那快點返航吧。」

  男人沒應話,拽住溫冉的腳腕,把她從船艙口拽出來,走向甲板:「我可以再等他們半個小時,如果他們還不來,我就按你說的返航,不過這半個小時實在是太難熬。」

  溫冉驚呼:「你要做什麼?」

  男人把溫冉拖到甲板中心才放開她的腳腕,抬手就開始脫衣服:「我要做的,可想太久了!」

  溫冉大腦一顫,發軟的四肢開始發抖,然後逃離。

  可她的逃離,因為手腳沒勁兒只能是爬動,她甚至連往哪裡爬都不知道。

  她抑不住喉嚨里的嗚嗚聲,邊爬邊哭。

  男人沒有絲毫停頓,脫了衣服,把褲子也脫了。

  溫冉回頭看了一眼,越發難掩哭聲。她撐住旁邊的平台,從地上晃晃悠悠站起來,踉踉蹌蹌往後艙跑。

  可她還沒跑幾步,就被男人衝上來從後面抱住。

  噁心的氣息,噁心的溫感。

  她掙扎之間,雙腿離了地被抱回甲板上。

  溫冉哭吼著掙扎,亂抓:「你會一分錢都拿不到!你一分錢都拿不到!」

  可她的威脅,她的掙扎沒有一點效果。

  男人把她按在平台上,抓住她衣服往外一扯,她整個肩膀露出來。

  在溫冉絕望的叫喊聲中,男人停下動作。

  他看著溫冉脖子上的項鍊,愣住。

  溫冉哭聲一頓,順著他的視線,趕緊雙手捏住戒指。

  男人吼了一句:「給我!」

  說著拽住溫冉的項鍊使勁一扯,鏈條瞬間斷開。

  細細的鏈條被男人拽過去,他拿起來一看,只有鏈條,那看上去就很名貴的寶石還捏在溫冉手心。

  溫冉趁機站起來往後退。

  男人站起身,伸手:「把那個給我!」

  溫冉搖頭,繼續往後退,她退到了圍欄邊,退無可退。

  身後就是大海。

  遠不見邊,深不見底。

  突然,有船隻趨近的引擎噪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男人笑了,轉身往引擎聲方向走了兩步,興奮張望:「他們回來了。」

  溫冉感覺絕望。

  死了。

  死了更好。

  她整個身子往後仰,她看見了碧藍的天,和潔白的雲,還有刺眼的太陽。

  她閉上眼睛,落入海中。

  冰冷的海水瞬間包裹住她,把她拖往更陰冷的地方。

  她一點點下沉,她感覺難受。

  她緊緊地拽住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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