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陰陽調和？

  青年一聲低喝，圍攻他的五人都是神色一怔，神色略顯猶豫。

  隨後，五人當中，那名持劍的俊美道人，當先做出決斷，一咬牙道。

  「前輩，得罪了！」

  說罷，他體內的磅礴靈力爆發，全身散發出月白色的光華，手中那柄銀白劍刃朝著青年頭頂，一劍刺下，如「月落中天」！

  「一炁化三清！」

  道人朗聲大喝，劍出之時，手臂一抖，劍鋒嗡鳴，月影當空，一分為三，皆是犀利無匹，將天幕撕裂！

  眼見道人全力出手，其餘四人也不再留守。

  那青衣文士，原本近身極攻的身形，倏然遠退，玉簫豎於身前，竟是凌空吹奏出一首空靈縹緲的樂曲。

  說來也怪，這蕭聲一出，虛空中其餘四人皆是毫無知覺，唯有那白衣青年，剎那間，四面八方，都仿佛出現了滔天巨狼，呼嘯怒號著朝他湧來。

  此刻，那手持蛇杖的魁梧男子，也是將手中的蛇杖向著山頂一擲，身形向前匍匐，雙臂雙腿屈伸。

  

  他體內如潮靈力翻湧之際，雙腮高高鼓起，鼻腔中，發出似蛙鳴，又似雷聲轟隆的聲音！

  「蛤蟆神功！」

  一聲低吼，男子鼻孔中衝出兩道白色氣浪，身形向前激射的同時，雙掌前推，兩道巨大的掌印，破空推出！

  與此同時，那中年和尚，以及那叫花子也都是拿出了看家本領。

  和尚雙手合十，五指交叉，食指與中指併合前伸，指尖迸發出耀目金光，化作一道驚鴻，激射而出！

  而那叫花子，此刻則是沉腰立馬，雙掌掌根合併，面泛金光，鬚髮怒張，暴喝一聲！

  「亢龍有悔！」

  雙掌猛推，一條金色巨龍張牙舞爪，朝著白衣青年便席捲而去！

  這一刻，面對五人全力出手的一擊，白衣青年眼中同樣是爆發出炙熱的光彩。

  迎著眾人的攻勢，人與劍合二為一，以神御劍！

  「獨孤盡破！」

  「嗡……！」

  巨劍一聲錚鳴，青年身形沖天而起，凌霄劍氣仿佛無形，又好似無處不在，與五人的攻勢，頓時對撼在一起。

  「蓬蓬蓬……！」

  一擊之下，天崩地裂，長空色變，五道身影同時震退百丈，而白衣青年亦是身形顯露，飛速墜落。

  最終青年雙足重重踏在山峰之上，如隕石墜落，發出一聲震天轟鳴，整座大山中央，被其踩踏出一座巨大的圓形坑洞。

  全力對碰之下，青年稍落下風，卻也是化解了五人的攻勢。

  如此戰績，當世之中，已可謂舉世無雙。

  然而，當青年穩住身形，收劍而立，臉上卻是露出了幾分鬱悶之意。

  旋即，五道身影飄然落下，來到青年身旁。

  那白衣道人上前關切道。

  「前輩，您還是沒能突破嗎？」

  青年無奈的搖了搖頭，嘆氣道。

  「哎……不知為何，我明明已經感應到了一絲真神境的奧妙，跨入此境可謂是觸手可及，但每當我一鼓作氣，要嘗試突破時，卻始終無法做到，總感覺缺了點什麼。」

  這位白衣青年，自然便是一心為了踏入真神境，而前往萬界遊歷的項雲了。

  眼前這五人，也是他的老熟人了，正是射鵰世界的五絕，王重陽、黃藥師、歐陽鋒、段智興和洪七公。

  只不過項雲此番前來的時間節點較為靠後，當年還有些稚嫩年輕的五人，如今卻已經羽翼豐滿，成為了真正的「蓋世五絕」。

  五人修為都已經跨入了真神境，其中王重陽先天功大成，周身暗疾消除，更是一騎絕塵，踏入了真神境中期之境。

  可以說，如今的五絕，絕對比原著中還要強上不止一個檔次，而這也與項雲當年在華山之巔，對五人的指點和傳功，有著不可分割的關聯。

  在近百年前，項雲便已經來到了這裡，並且正好趕上五人又一次華山論劍，眾人見到項雲時，也是激動莫名。

  當得知項雲正為跨入真神境而煩惱之時，五人先是驚詫於，項雲竟然尚未突破真神境，旋即也是毫不猶豫的，決定幫助曾經的恩人取得突破。

  按理說，以五人如今的眼界和實力，幫助項雲突破應該是不難的。

  然而，項雲的情況卻比他們想像的複雜太多。

  五人原本打算以武入道，通過點撥武道幫助項雲破境。

  然而，一番交手之下，項雲這位虛神境巔峰的武者，爆發出的實力，就連中神通王重陽也有些扛不住，更莫要說從旁點撥了。

  最終，五人只能多人與項雲交手，企圖以強大壓力，磨礪對方的武道。

  而五絕也的確不同於尋常的真神境，起初只需要兩人聯手，便可與項雲戰平。

  然而，隨著這些年來，彼此間的不斷交戰，項雲的劍神境逐漸穩固，獨孤九劍和各種神通運轉也變得越發如意，實力自然是水漲船高。

  漸漸的，五人需要出動三人，乃至四人一起出手。

  到如今，更是要五人一齊出手，才能夠壓制項雲三分。

  可以說，項雲這些年來取得的進步，已經令五人都感到了不可思議。

  然而，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即便到了如此程度，項雲竟然仍舊未能突破真神境。

  就連項雲自己都極為不解，距離當年將三元化清訣練成，已經過去了兩千多年，自己的元神之力，早已經增長到了虛神境的極限，無法增進。

  他分明已經達到了，師尊曾經說過的「極限狀態」，卻仍舊無法突破，實在詭異。

  見到項雲臉色有些難看，王重陽安慰道。

  「前輩，突破之事不必急於一時，以您的天賦，料想過不了多久，自會水到渠成的。」

  一旁的洪七公也是點頭道。

  「是呀前輩，以你如今的實力，尋常的真神境強者在你面前都不夠看的。

  就像王老道這個真神境中期，平時在我們面前牛哄哄的，在你面前，還不是只有被吊打成狗的份兒，突不突破，其實也沒那麼重要吧。」

  此言一出，王重陽不禁嘴角一抽，盯著洪七公，有一種想要發飆的衝動。

  然而，歐陽鋒、黃藥師和段智興等人聞言，卻是十分整齊的點頭表示贊同。

  說實話，這些年來眾人陪伴項雲習武練道，其實內心也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本以為自己已經站在了當世巔峰，有些高處不勝寒。

  沒想到項雲這位虛神境巔峰的武者，戰鬥力卻是如此變態，五名真神境聯手都無法將其戰敗，眾人甚至有種錯覺，對方才是真神境，他們只是虛神境。

  不過好在，在他們心中，項雲乃是逍遙派老祖，前輩高人般的存在。

  雖然如今修為不如他們，但武學造詣和實力，卻是理所當然應該比他們高的，這也讓眾人找到了一些平衡。

  更重要的是，這些年來，五人為項雲做陪練，項雲也沒有虧待他們，分別都傳授了一兩門武林絕學，讓五人也是不勝歡喜。

  「唉……」

  聽到眾人的安慰，項雲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嘆氣不語。

  這些年來，雖然他的實力再度有所提升，但對於項雲來說，只有跨入真神境，一切才真正有意義。

  更何況，如今時間已經極為緊迫，就在三年前，他已經接到了君不善和神玄冥的傳訊。

  如今的神明通道已經出現了縫隙，恐怕羌神族的入侵，很快就要展開了。

  這一切，項雲對五絕自然無從說起，只能暫且壓下心中焦急的情緒，擺了擺手道。

  「罷了，先別想這麼多了，諸位也辛苦了，今日就到這裡吧。」

  夜裡，華山之巔依舊是極為熱鬧，五人在華山上以前開闢的一座洞府內，輕易的弄來了一桌美酒佳肴，與項雲一起享用。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都喝的有點高了，又開始談天說地般的暢聊起來。

  胡扯談笑了一陣，王重陽忽然起身朝項雲作揖，神色有些尷尬道。

  「那個……前輩，晚輩這幾日恐怕要先返回全真教，處理一些教中事物，便提前向前輩請辭，待過些時日，晚輩再上山來拜見。」

  聞言，同桌眾人卻都是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項雲也是瞥了王重陽一眼，笑道。

  「是要回家陪老婆了吧。」

  「呃……」

  王重陽聞言，罕見的臉上一紅，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當年項雲在華山之巔一番勸解，總算是讓這位固執的道長想通了，沒有辜負古墓派那位佳人的心意，與林朝英成就了一段美好姻緣。

  如今二人已經成婚多年，林朝英也突破到了虛神境巔峰，在這百餘年間，其餘四人，大都是沒什麼牽掛，甚至南帝段智興還被戴了綠帽，一氣之下出了家，六根清淨。

  唯有王重陽時常要回全真教，陪伴嬌妻，並且每次再回來，那都是紅光滿面，一副被愛情滋潤的模樣。

  見到王重陽一臉不好意思的模樣，一旁的歐陽鋒卻是有些羨慕道。

  「還是王道長好，活到這個歲數了，還能有紅顏相伴，想必你那先天功能夠精進如此之快，怕也是少不了與嫂子，陰陽調和之功吧。」

  「你……」

  王重陽雖然已經成婚多時，平日裡不苟言笑，但一提到男女之事，臉皮還是有很薄的，聞言頓時漲紅了臉，半晌說不出話來。

  見狀，洪七公、黃藥師等人不由哈哈大笑。

  然而，原本同樣面帶笑意的項雲，此刻卻是突然一怔。

  他仿佛在漆黑的夜空中，突然捕捉到了一絲微弱的亮光，整個人都呆愣在原地。

  眾人笑鬧一陣，也是漸漸發現了項雲的異象，洞府內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都是詫異的看著項雲。

  「前輩，您這是怎麼了？」黃藥師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

  項雲卻是豁然轉頭，看向了歐陽鋒道。

  「你剛才說什麼？」

  歐陽鋒被項雲的反應嚇了一跳，一時愣怔無語。

  項雲卻是又追問道。

  「你說老王和他夫人……？」

  「呃……」歐陽鋒訥訥道。

  「我說他們……他們陰陽調……」

  「對！」

  項雲卻是突然一拍桌子！

  「陰陽調和！」

  一旁的洪七公見到項雲的反應，頓時一臉通曉項雲心意的明悟之色道。

  「哦……前輩你是想也找個姑娘來……陰陽調和，以此突破真神境嗎？

  哎呀……前輩，不愧是前輩，果然手段高明！晚輩這就下山去給前輩尋去，不知前輩是喜歡少女呢，還是少婦呢？是要豐腴些的，還是苗條骨感些的……！」

  「呸！」

  項雲聞言，卻是沒好氣的，狠狠瞪了洪七公一眼。

  洪七公一記馬屁拍在了馬腿上，頓時是一臉尷尬，訕訕不語了。

  而歐陽鋒、段智興和黃藥師等人卻是一臉茫然，唯有臉色漲紅的王重陽，微微愣怔了片刻，突然也是目光一亮，豁然醒悟道。

  「前輩是說……您的功力需要陰陽調和！」

  項雲雙目如炬，聞言，緩緩點頭。

  洪七公等人卻是不解。

  「功力如何陰陽調和？難道這玩意兒還分公母不成？」

  王重陽聞言，不由鄙視的看了洪七公一眼，他與眾人不同，雖然同為武林中人，但他還是一個道士，對於道家文化自然理解極深。

  當即開口解釋道。

  「前輩修煉過九陰真經，且領悟了毀滅奧義，兩種屬性附著在神力之上，的確是威猛絕倫，霸道至極。

  但九陰真經也好，毀滅奧義也罷，兩者卻皆是偏向於陰狠霸殺一類，按照道家陰陽平衡的理念，這種情況自是不合大道之理。

  若欲破解此局，須得習練一門至陽至剛的功法，與之融合抵消，方可做到圓潤自如。

  如此，前輩說不定就能夠尋到突破真神境的契機了。」

  王重陽的一番通俗易懂的解釋，頓時令眾人恍然大悟，一旁的項雲也是讚賞的點頭。

  可是問題又來了，什麼樣的功法，才能夠平衡九陰真經和毀滅奧義，極致的陰性氣息呢？